如梦始幻,只有温暖与舒适缠绕着她,苏落雪笑了,噙着幸福的笑,安心地,从未如此放松地沉沉睡去,睡得很沉很沉………
天际一片光华,撕破了夜的黑,远远地,一个挺拔的身影从光华中走来,安然徐行,不疾不缓地向她走来,白光给他的身影镀上一层银色的光晕,如落入凡尘的神仙,行走在水墨蜿蜒的画中……….
那身影近了,近了,那张朝思暮想,镌刻心底的脸,愈发清晰地浮现在她的眼前,是乔振宇,带着令她陌生的笑,眼眸深处流光四溢,不似以往的孤高和清冷,暖暖地,暖暖地……。
苏落雪不由得有些痴了,她心中暗暗地嘲笑自己:我醉了么,真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呀。如果醉酒后能看到梦中人,她宁可天天宿醉。
乔振宇笑意盈盈,温柔地看着她:阿雪,我来了。
一声我来了,让苏落雪的万般柔情化为万种委屈,她恨自己爱得太辛苦,恨乔振宇对她的冷漠与偏见,她呜咽着揪着乔振宇,举起粉拳,轻捶细打:你怎么现在才来,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眼中没有我,你知道我多爱你吗?
乔振宇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的搂着她,轻抚她的背,她终是打累了,一声一声地低唤:振宇,振宇,振宇。
乔振宇疼惜地看着她,轻轻地将她放平稳,一只手轻解她的衣服,她有些羞怯地扭扭身子,却有些渴望的希望他能继续,从他眼眸的倒影中,她看到她自己嫣红的双颊,带着女儿家特有的娇醉,双眼迷蒙,如雾里看花。
她的衣服被一层层的剥开,曼妙婀娜的身体带着少女特有的清香,展露无遗,乔振宇的瞳孔一紧缩,他发出一声低哑的嗓音:阿雪,你真是个尤物,宝贝,我注意你好久了,今天你终于躺在我身下了。
注意我好久了?苏落雪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的思维还在云端飘浮不定,乔振宇细细的吻已经落了下来,他的吻温润而温暖,灵巧濡湿的舌仿惹燎原的星星之火,迅速燃起了她体内的欲火,炙烤着她干涸的心田。
这吻一路过她光洁的额头,弯翘的睫毛,小巧而挺直地鼻梁,娇嫩而厚实的耳垂,如天鹅颈般优美的脖颈,迷人的锁骨,高耸的丰盈,再一路下滑,滑过平坦的小腹,再伸入那幽深的芳草地。
嗯~~一种陌生的快感席卷而来,仿若浪潮即将把她淹没,她忍不住娇吟出声。
这一声娇吟仿佛邀请函,接着,她的樱唇被含住,灵活的舌带着迫急的攻势,企图撬开她的贝齿。
都给他吧,给他吧!一个声音在心底狂响,苏落雪彻底放软了身子,贝齿微启,放任他的进攻。
酒气在俩人的口腔中弥漫,唾沫交织,娇喘盈盈。
要,我想要!苏落雪无意识地扭动着娇躯,企图驱散走体内的那团快将她炙化的火焰。
宝贝,我也能给你快乐的。一个暗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欲,响彻耳际。
给我,给我!苏落雪急促的接话,却不知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还是想得到什么。
一个沉重的身子如泰山般压了上来,苏落雪下意识地回拥他,咦,不对呀,这身子,软乎乎地,似乎长了一身松弛的肥肉,这头发,不是乔振宇特有的精干平头清爽式,而是齐耳的短发,而胸前还有两团比她的还大数倍的丰盈压迫着她………
我的乔振宇不是这样子的,他的身材健壮头脑里打了个激灵,苏落雪攸地睁大眼,幻游的神智也回来了,映入她眼睑的,是一张宽大的国字脸,那双大眼正紧闭,如痴如醉的吻着她…………
是朴克莱!她正压在她的身上,做着男女之间的前奏。
苏落雪头脑嗡地一下蒙了,天呀,她居然,居然,居然被一个女人性骚扰了。
恶心感从心底翻腾而上,苏落雪猛的一把推开她,一翻身子,身子半俯床沿,哇地一声,将晚上吃的喝的全吐了出来。
她吐得天昏地暗,直吐得黄胆水要出来,人虚脱着趴在床沿喘粗气。
朴克莱递过一杯水。
你走开!变态!苏落雪恨恨地推开她,将那杯水推翻在地。
杯子坠地,发出一声破碎的声音。
朴克莱不以为杵,还是重新取了水杯接了一杯水给她,苏落雪想想口中还残留着这个女人的唾液,还是接过水杯,忙不迭的漱口。
朴克莱一屁股坐在床上,苏落雪迅速跳下床,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包着薄被警戒地看着她。
朴克莱神色晦暗莫名。
卫生间在哪儿?一想到浑身上下残留着这个女人的口水,苏落雪就恶心得又想吐。
朴克莱看了她一眼,淡淡回道:那个门进去就是。把我的衣服扔过来。苏落雪命令道,她不敢靠过去,害怕这变态女人又对她做出一些违背伦理的事来。
别那么怕我,我不是毒蛇猛兽。朴克莱还是依然将被她扒下来的衣物悉数扔到苏落雪的面前。
苏落雪带着宿醉后的头痛,头重脚轻地晃到卫生间,打开淋浴,冲洗着身上残留的污垢,她感到自己的这身体好肮脏,前有高云天的魔爪凌辱,后有朴克莱的侵淫,温热的水洗不净她内心的阴影,浴室中传来她压抑的低泣。
她好恨呀,恨自己多舛的人生,恨自己对不属于自己的爱的偏执,恨自己活得累,爱得苦,恨命运之神将她丢入人生的糟粕之地。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要由她来承担,所有的不幸都要由她来尝试。
许久,苏落雪才穿戴整齐从浴室中出来。
朴克莱已将苏落雪的呕吐物清理干净,她正半躺在床上,漠视前方,手里燃起一支香烟,袅袅烟雾中,更显那张男性化的脸多了几分刚毅。
你到底是男是女?我长着一个女人的身体,却生着一个男人的心。朴克莱吐出一个烟圈,看着烟圈慢慢地扩大,最后消失怠尽。
你根本就是心理变态,你得去看心理医生。不,阿雪,我没变态,我就是一个男人,只是老天爷不公,拿我开了个玩笑。朴克莱情绪一下子变得狂躁起来。
苏落雪沉默,她不知说什么好:我要走了。掏出手机一看,已近凌晨三点了,离天亮还早着呢,可这是朴克莱的家,这女人心理不正常,多呆一分就多一分危险。
她家应该离酒店宿舍不远吧,不过远也没关系,大不了打的回去。
朴克莱看着她,带着哀求的意味儿:阿雪,你就不能接受我吗?我俩都是得不到爱的女人,我们就不能互相取暖吗?
都是得不到爱的女人!这话,象一根刺一样扎在苏落雪心头,刺激着她紧绷的神经,好痛,真的好痛。
是呀,都是可怜的女人,朴克莱爱的是女人,可人海茫茫,注定她很难碰到一个跟她有同样性取向的女人,而她呢,虽然爱的是个男人,而他俩的距离,更是难以逾越,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一个却是在市井盲流之处求生存的草根之民。
阿雪,我真地真地好爱你,从你进公司,我就一直在留意你,你是一个好女孩儿,何必执着于不真实的爱,投入我怀抱吧。朴克莱见她沉默不语,以为被她说动,继续哀求。
不真实的爱,你知道我爱谁?苏落雪冷笑连连,让她跟一个女人谈情说爱,她心理上迈不过那道坎儿。
我知道你爱的是谁,乔总。
如天雷击过,苏落雪震惊莫名:你是怎么知道的,瞎猜的吧。
酒后吐真言,你抱着我,口口声声叫着乔总的名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我只是觉得爱他的女人并不少,可他不会为你而驻足。
朴克莱缓缓出声:阿雪,你醒醒吧,这比跟我在一起太不现实了,象我们这种小市民,岂能如他的法眼,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乔总鲜有传出与谁谁谁的桃色新闻吗?
我知道……苏落雪垂下眼帘,心中苦涩莫名:他心中有人。
明知不能开花结果,却放不下心中的那份执念,爱就爱了,如果爱能用理智来恒量,世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朴克莱摁掉烟头,慢慢地向她靠近:傻女人,你同我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阿雪,我是真的好爱你,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吸引,我天天都在注意你,渴望你能为我敞开你的心扉,投入我的怀抱,男人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除了孩子。
与同性相恋?苏落雪一阵恶寒,抬眼看她一眼,她正企盼的望着她,讥诮一笑:男人有那活儿?你有吗?
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去为你做变性手术。朴克莱急急保证,她拿出一个性自慰器:你看,你就是等不及,我用这个也可以满足你的生理需求的。
她的眼中闪着疯狂:阿雪,你身上好香,好美,今晚,我们继续余下的欢悦吧,我对你的爱抚,你也是很享受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