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冬季,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天色渐暗,但雪却越下越大。望着漫天的大雪,似乎又勾起了夏儿那从不曾向人提及的另一桩心事,那是她今生今世都无法忘却的痛,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痛在她心中竟越陷越深。
就是这样一个大雪天,父亲离开了人世,而由于工作忙,她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她后悔,她心痛,但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逝者已逝,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于是这就成了她心中悔恨终身,无法抹去的痛。
夏儿拿了一件披风,从李府走了出去。走在风雪中的她,不一会儿,眉毛上,睫毛上就已成了白色,再加上她一边走着一边哭,泪水也已在她的脸上结了冰,此时的她把自已弄的面目全非。路人向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但她却全然不管。
或许她是在雪中惩罚自已,也或许只有这样,她的心才会好过些。
在雪中不知走了多久,夜色下,她忽然抬头望见一座府邸,上面赫然写着中书府三个字。这时她已全身冰冷,不知不觉中竟晕倒在了门前。
这时,只见一辆马车,停在了府前,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掀开了车帘,看打扮倒像是个仆人模样。
“老爷,前面好像有个姑娘昏倒了,我去看看。”他下了马车,走到夏儿跟前,俯身用食指在夏儿的鼻前试了试,然后起身喊道:“老爷,这姑娘还活着,想必是被冻昏了。”
只听马车上的人说道:“找人把她抬回府中吧。”
“是,老爷。”
“小姐,小姐,你醒了,你可担心死巧儿了。刚才家丁们把你抬回来,谁都没认出你来,直到给你换了衣服,洗了脸,大家才认出你来。小姐,你不是跟那个程公子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弄得这么惨?”巧儿一边说着一边将夏儿的头抬起,将一股甘甜的汁液喂进了她的喉咙。
面对巧儿这一连串的问题,夏儿一个也答不上来。她反而寻思着:我怎么就成了她家的小姐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难道我又穿越了,她回想着最后的记忆,她昏倒在中书府的门前。
巧儿放下了夏儿,并帮她把被子盖好。
“小姐你先躺着,我去禀告老爷,说小姐醒了。”
等等巧儿,现在是哪年?”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现在是康熙五十三年。
“哦,没事,你去吧。”
巧儿走后,她起身四处张望,细细打量着屋中的一切,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空气中,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清致的雕花装饰非同一般,身上是一床锦被,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整屋子看上去是那样的舒适温馨。
这时听见了推门声,夏儿赶紧盖上被子躺好装睡。
只听有人道:“你先下去吧。”
“是,老爷。”巧儿退了出去,并把门关好。
咦,这个声音怎么熟悉。夏儿禁不住好奇,睁开双眼向来人望去,这一望竟让她大大的吃了一惊,她猛然坐起,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竟一个字也没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