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感觉今天的自己睡的格外的不踏实,拧开台灯,看着身边的丑丑早已熟睡,又帮她腋腋被子,自己下了床,挑开窗帘,走进窗帘后面,看着外面的一片寂静,路口有着几盏昏黄的路灯,整个院子都寂静的让何念发慌。
却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何念转过头才发现赵惟桀竟也站在窗台看着自己还扬扬手机,何念走过去接了电话。
“睡不着么?”何念不说话,“我也睡不着,好久没住在这里了,这里却恢复了安静,小的时候的我们总是我很皮,玩到很晚,大家一个个的都进了家,可我却要一个人再走上一段路,你看这些路灯还是这么的昏暗。”何念走到窗台看着外面,自己高中的时候要上晚自习所以几乎每天到家都要十一点左右,这个时候小区里总是特别的安静,安静的好像随时都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一样,小区里也是这样在每个路口按上一盏昏黄的路灯,灯泡上还盘旋着栖息着无数的飞虫,每当何念一个人走回家的时候总觉得后面似乎跟着什么,每一步都要走的砰砰响,好像这样就不会害怕,“我每次都跑的很快,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哗啦啦的响,我才感觉到心安。”
“你怎么不住在自己家?”何念问道。
“军区的东西都是国有的,我们家没有人世袭了我爷爷的职位,我们自然也要让出这里。”
“赵惟桀……”
“恩?”
“没事。”何念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但她能感觉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
“你害怕吗?”
“没有,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结婚?”
何念的双眼突然的皱缩,想要按灭手机,“何念,是我这么没让你有安全感么,这么轻易就让我离开,难道你就没有后悔过?”
“对不起。”
“你知道么,我刚回去的时候每天都在想你,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所以我经常会偷跑回来,可是每次我都能看到你笑颜如花的脸好像我从来没有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一样,所以我答应里和梁斐在一起,这样我总能拖一拖她,等着回来的时机,终于现在我回来了,却发现你真的没有心,所以那时候我打算让你好好的看看,看着我现在的成就,可是你却一次次的无视,后来甚至是答应了张恪的求婚,当我要放弃的时候我却有找到了希望,原来你不是没有心,而是从来没有爱过,你从没对任何人动过感情,你没打开过自己的心,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没走进去过,所以无论是谁来谁去,你都不会有大的感情动荡。”他顿了一下,目光灼灼,“何念,我会教会你爱。”
何念几次张着嘴巴却都说不出话来,“何念,这一次我不会在放手,就算你放手我也会拉着你的。”
“妈妈。”丑丑挥着小手小声的呼唤着,何念赶紧跑了进去,轻拍着丑丑,“乖,妈妈在呢。”
丑丑迷迷糊糊的想要扒开双眼看的清楚,但是还是紧闭的双眼真的好想被胶粘上了一样,两只眼皮子都爆出了细细的血管,何念拍着她,“妈妈在呢,乖,睡吧,睡吧。”
“恩。”终于还是沉沉的睡下了。
“我找到了王律师,他跟我说过,当时你进产房是的无知还有不知所措,还有你母亲的步步紧逼。你明明不像答应的不是么,但是你现在做的很好,但是你的生活不能因为孩子而无视了自己的生活。”
“赵惟桀,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逃避是不行的,不能因为出了事就想着逃跑。”何念将电话挂断,躺回床上,关掉台灯,把丑丑抱紧怀里,脑海里不停的翻腾着赵惟桀的话语,大概他说的都是对的,自己好像真的不会爱人,爱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何念带着这样的想着,竟也因为这个问题进入了睡眠,这一夜的梦做的格外的冗长,当何念在睁开眼的时候也已经出了好大的太阳,丑丑坐在床上,撅着屁股对着何念,“丑丑,你起啦。”
“妈妈是懒虫!”丑丑吐着舌头对她,何念也觉得自己有些失礼,第一次见家长睡在人家家里还起的这么晚。
“恩,妈妈是懒虫,我们赶紧去看看太爷爷。”何念抱着丑丑洗漱了一番赶紧的下了楼,文嫂在准备早餐,“起啦?”
“对不起,我起的晚了,爷爷他们呢?”
“他们几个爷们一大早就去爬山了,等会儿就该回来了。”
“我来帮忙吧。”
“不用不用,你带着孩子看会儿电视什么的,马上就做好了。”文嫂推着何念出了厨房。
何念和丑丑坐在沙发上没一会儿门就开了,先进来的便是面色红润的张卫国,然后便是赵惟桀和张恪,最后进来的才是苏鸣,他带上门,张卫国看到何念和丑丑“起来啦!”
“恩,我起……”何念站了起来两只手在在身后不停的搓着。
“哈哈,没事,多睡一会儿,昨晚睡的如何?”
“挺好的。”
“那就行。”
“都回来啦,吃饭了。”
“好,好,都来吃饭吧。”张卫国今天很开心,有什么能比儿孙满堂更让人开心。
大家都按着顺序坐在桌上吃饭。
“太爷爷,我想吃你的。”丑丑眼巴巴的看着张卫国和别人不一样的饭菜。好像很好吃的模样。
“哈哈,小好吃鬼,太爷爷这个你不能吃,这个是药。”
“太爷爷病了?”
“太爷爷老了。”
“太爷爷会死吗?”丑丑的话突然打破了这么现在的欢乐。
张卫国先是一愣,在众人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先回答,“太爷爷当然会死了。”
“爷爷!”大家惊叫。
“好了,你们也都不要在意,人总会死的,丑丑你要知道人要有一死。”
“丑丑不想要太爷爷死。”
“丑丑。”何念忙拉着丑丑,不想她再说下去。张卫国摆摆手,示意丑丑过去,丑丑也听话的跑过去,“太爷爷。”
“我们这些长辈总是要先离开的现在我们还能帮你挡着些,不让你被风雨所伤,但是总有一天你要自己面对这一切,所以你要快些长大。”
“不,妈妈说过,如果我不长大,她就不会变老,那太爷爷也不会老,也就不会死,丑丑不想长大。”
“时间总是在走的,”张卫国指着那台比人还高的大钟,“你看。”丑丑看着里面的秒针一顿一顿的走着,“人是不能阻止时间的。”
“爷爷,您的身子骨都还硬朗,说这些干嘛。”张恪笑着道。
“是啊,爷爷,我看您至少还要看着丑丑长大生娃呢。”赵惟桀也笑着。
“行了,你们也都别说了,我们吃饭吧。”张卫国也知道自己只是外强中干罢了,日子这样捱着也快要到头了,今天却因为孩子的无心之言挑了出来,总归还是给这样欢乐的情景抹上了浓重的一笔,就算后来的气氛在热烈,也总好像缺了些什么,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去戳破些什么了,连丑丑都乖乖的吃饭,每一口都吃的格外的小心,好像在害怕些什么。
“何念,你和我上来一下。”张卫国吃完了饭做了一会儿笑着唤道。
“是。”何念拍拍丑丑,跟在张卫国的身后上了书房,关上房门。“爷爷,今天……”
他抬起手,“这件事就别提了,来坐下吧。”
“是。”
“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他们都有自己的成就,本来呢,我对你并非很满意,但是两个孩子又都对你死心,我便也知道子孙自有子孙福,所以你们感情的事,我们也都干涉不了,但是,总归两个中要选一个,越拖越麻烦,你可明白?”
“是,我都明白的,其实我既然觉得和张恪订婚就会好好和他在一起的。”
“我知道你也是个好孩子,但是婚姻不是儿戏,还要遵循自己的心。”
“是,我明白。”
“来,陪我下一盘棋吧。”
“是。”两个人各做一边,摆好象棋的棋子,“不管怎么说,什么时候还要亲家一起吃顿饭才好。”
“是。”何念垂下眼睑,她已经许久没和家里联系了。
“你们猜,他们在说些什么?”苏鸣笑了。
“说什么都和你没关系。”张恪和赵惟桀第一次这么的有默契,一起恶狠狠的怒斥苏鸣,两个人其实在内心都有些担心的,怕爷爷并不喜欢何念,怕他觉得何念是个脚踩两条船的女人,怕他会逼着何念选择,怕……怕一切的一切。
可是孩子不懂这些,只知道几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舒服,干脆跑去文嫂那,蹲在文嫂的身边看着她拨毛豆。
“赵惟桀,周末的时候我和何念订婚你别忘了来。”
“恩,新娘子会不会到还是个事,你现在就这么笃定自己会赢?”赵惟桀反击道。
“当然会来,我知道你和何念在一起过,但我同样知道你并没有在她的心里占据什么地位,就好像我也没有一样,但是,你我都赢不了一个死人,所以,她会安心和我在一起的。”
赵惟桀笑的格外的舒心,因为自己知道他不知道的,就因为这个赵惟桀觉得自己没有白来,看着张恪的模样,点头大笑,“对,对,安心等你订婚,我能就只能准备如何抢亲了。”
“赵惟桀,你别忘了,就算何念原因,丑丑呢?”赵惟桀的笑脸出现了裂痕,一点点的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