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胤哲带古洛去吃了海鲜大餐,一家很优雅的餐厅。餐厅内置螺旋梯,不远处有一个高台,置着一架白色钢琴,一个着白色西装的年轻男子坐于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优雅跳跃,旋出一个个优美舒缓的音符。
古洛很喜欢那个旋转楼梯,却在一楼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她说她喜欢那架白色钢琴,觉得那男子好优雅。
凌胤哲摸摸下巴思量着应该在两人的婚房里添一架白色钢琴。至于那男子……长得哪里有他帅。
那弹钢琴的男子虽说五官不如凌胤哲精致,气质也稍逊,但此时端坐在优雅的白色钢琴前,倒是应景地多出几分优雅。
都说少女有公主梦。白钢琴、白西服、优雅的王子,少女梦的主元素,总会让小女生多看几眼。尤是古洛这种寡淡的女孩,处于这种年纪,也不免俗套。
凌胤哲何尝不明白,但心里也忍不住冒酸泡。男人对心仪的女人占有欲一向很强,希望所爱的女子满心满眼都只装得下他,其他的男人全低入尘埃,全都不能入眼。她的英雄只有他,必须吝啬到一个眼神也不能分给他人。
“想听我弹钢琴吗?”像是随意问起,夹了一大块的鱼肉为她剃好刺,送到她碗中。
“你会弹吗?”她从不知道他还会弹钢琴。
“嗯,小时候学过,不过很多年没弹过了。”
古洛有些心动,“我想听。” 她有些想看他弹琴的样子,然后慢慢地去了解他所有的样子。
凌胤哲找来经理说了几句,经理笑眯眯地点头,与钢琴旁的男子耳语了几句。那男子看了凌胤哲一眼,又看了古洛一眼,眼中带着一丝了然,笑着让开了位子。
缓慢又略带轻快的旋律响起,清脆而极具跳跃感。他灵活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舞着,像一个陶醉的舞者,轻快、优雅,旋出一串串华美的音符。
他微侧头,视线移向古洛,与她对视,眸中深情若水,像是要将她溺死于他的柔情中。
此时的他,没有白西服,白衬衫、休闲西裤却也优雅得不可方物。
古洛没学过钢琴,对钢琴曲也没有过多的研究,却觉得这曲**得真是极好,让她沉醉。或许令她沉醉的不是曲子本身,而是他的柔情。
当男人为女人专注地付出时,他的样子便是她眼中的最好。
古洛不是喜欢炫耀的女子,她没想过要在这餐厅炫耀她的幸福。她只是单纯地想看他弹琴,他为她弹琴的样子。她想看他的深情,他的温柔,只为她一人。
女人大多对爱情都有一些不安全感。男人对爱的表达会让女人安心。而古洛亦然。在她眼中,凌胤哲是完美的,完美到应该是神一般的人物。而他却莫名其妙地选择了平凡的她。
她一直觉得这段感情来得太突然,太过不真实。他就那么闯进了她的生活,搅乱了她的生活。他完全没给她适应的时间,甚至强硬地为她选择了感情,连一句商量都没有。
所有人都羡慕她的好运气,谁能知道她心里的不安?她陷进去了,却也怕它随时会成为一个梦,幻灭得突然,让她没有一丝准备。从过于幸福的天堂瞬间跌落到残酷的地狱,这样的落差,她受不起。
若是换做以前,古洛是不屑于一次次地去证明另一半的爱的。而当她真的陷进去时,她才发现,她有多不安。她不需要太多爱,只是一些就好,足够让她安心,能够支撑她放心大胆地去爱。
一曲终了,整个餐厅有几秒的安静,似乎是沉寂于他琴声的尾音。几秒过后,有掌声接连响起。他也只是从座位上起身,礼貌地报以微笑,眼睛却不离他的女孩。
“好听吗?”他人生中第一次询问自己演奏的好坏,第一次在意一个人的看法。
古洛点头,“好听。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她想用来做彩铃。他为她弹的第一首曲子,她想纪念。
凌胤哲有一丝的意外,挑眉问道:“你不知道?”
“我对钢琴曲没研究。”
不是每个家庭都能买得起一架钢琴,也不是每一个孩子都有机会接触钢琴这种高档乐器。古洛小时候家境富裕,却对音乐没什么兴趣,父母也不逼迫。后来家庭变故,继父只是普通的大学教授,母亲工资也不高,古洛懂事,除了学习,从不要求高支出的发展。
凌胤哲眼中闪着光芒,嘴角带着笑意,声音低沉磁性,“《梦中的婚礼》。”
《梦中的婚礼》有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男主人公带着对心爱公主的爱远走他乡多年后回乡,意外得知了公主的婚礼。他参加了公主与王子的婚礼。他只想见她最后一面,却最终没忍住冲动,冲到了公主面前,他是被卫兵用佩刀刺死的。而公主也在同时被刺杀。后来两人在梦幻的世界中举行了婚礼。
凌胤哲坚信他们的爱情不会悲伤,他会拼尽全力使她幸福。他会给她一个婚礼,给她一个他梦中的婚礼。
晚上古洛回宿舍后便直接爬上了盒子的床。
盒子摘下耳机,看她,“怎么了?”
古洛将手机递给盒子,“帮我设个彩铃,我研究了半天也不太会。”
“想设什么歌?”
“《梦中的婚礼》。一首钢琴曲。”
盒子有些意外地看向古洛。她知道古洛一向对音律没什么研究的,更别提对音乐方面有什么执念。而她现在却要设彩铃,还是一首特定的钢琴曲。盒子深觉这事儿蹊跷。
“跟凌老大有关?”
古洛也不回答,小眼神中透着鄙视,“你到底会不会啊?”
盒子笑,这小妮子不回答,她也知道答案了。她对她,永远不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