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莫白的家许佳一直叫莫白的爸爸——叔叔,有的时候被逼无奈的时候也叫——干爹之类的。
莫白的爸爸大名叫做莫己道,熟人常常“己道己道”的叫他,只有许佳他爸爸坚持叫他“磨叽”。许佳的爸爸大名叫做许利华,熟人叫他“利华”这样,只有莫己道,见着他就叫他华仔。这两人是从小就认识的的,原先都住在江边的那片房子里,自从小学开始就一直同班,有什么好东西都分着。一个窝里睡觉也是常事。只是后来,高中毕业,两人走了不同的路,许佳的爸爸分配,进了工商局。莫白的爸爸则迎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下海淘金,做起了生意。许利华没什么大的事业心,况且工商局这活也足够温饱,于是娶了老婆生了娃娃,也就平平淡淡地过起了日子。相比之下,莫己道的人生可算丰富得多,他替人搬过砖,开过卡车,擦过皮鞋,后来总算攒了些资本开始创业。如今事业渐渐稳定下来,做的是自己的皮鞋品牌。义务金华杭州一带,俗称浙江商人,最著名的就算是鞋子——意尔康,奥康,红蜻蜓,说起来都算是响当当的牌子了。莫己道经营的鞋子品牌,现在也是出口国外,分店开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只不过,婚姻生活就没有那么顺心,莫己道从初中开始就喜欢上当时班花,就开始一直追着人家,好不容易坚持到了高中毕业,六年的马拉松终于感到了她,给追上了,之后两人结了婚,领了证,还生下了莫白。后来,己道的事业总是不见好,就在莫己道事业最艰难的那段时间,他的妻子却离开了他,令觅良枝。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对于生活的追求彷佛总是大于爱情这件事情。于是,他的妻子,后来却变成了别人的女人,于是他们离婚了,她丢下了自己的孩子,拿走了全部的存款。所幸的是,后来,莫己道的事业终于一步步入了正轨。这之后,前妻才开始偶尔回来看看莫白,但是,每一次,都是浓妆艳抹,没几分钟也就走了。
当许佳和莫白终于回去的时候。莫己道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他一看见许佳就立马迎了上去。一边摸着许佳的小脑袋,一边念叨着,“果然,果然,我的干女儿就是个美人胚子,随便一弄就怎么好看。”
说得许佳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禁吐了吐舌头。
莫己道一向很喜欢许佳,从小时候开始。许佳的性格像极了他的好兄弟许利华,因而每次他见着许佳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很深的羁绊在心头。小的时候,许利华还常常抱着许佳来他家里做客,那时候,他们还是两个刚刚会说几句话的毛孩子,还需要人抱着,但是,那个时候,许佳和莫白就总是能玩的很好,放在一起的时候不哭不闹,也不打架。只不过,后来,他渐渐忙了起来,两家人就少了来往,最多只是互相两个男人一起喝喝酒。想不到,多年以后,这两个小朋友,初中居然自己成了最好的朋友。真是让他觉得很欣慰。
这一回,莫己道已经有将近小半年没见许佳了,忽地一下子激动,就搂住了许佳。
莫白一看,就在后面叫到,“爸,你干嘛对人家女孩子搂搂抱抱的?”
莫己道“哈哈”的笑了起来,“干什么,又不是你女朋友?”
莫白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说不上话来。
许佳倒是回答到,“叔叔,莫白他确实有女朋友,只不过不是我。”
莫己道转了过去,“嗯?小子,有对象也不介绍给老爸?”
莫白瞪着许佳,说道,“谁说的,明明没有。”
许佳也不理他。
莫白觉得霎时间很没有意思,不管自己做什么许佳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许佳要怎么对自己。他努力的让自己变得优秀起来,只是希望有一天自己不再是那个需要许佳保护的懦弱的小男生,他也可以保护许佳。可是,现在,好像,这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一样。
莫己道也发现了许佳和莫白之间的小小变化,只是他什么都不说,笑笑也就继续说着,“干女儿,今天爸爸可是为你亲自下厨,你可一定要多吃一点。”
一顿饭,彷佛成了两部分分离的独角戏。莫己道一个人艰难的饰演着两个角色。凡是莫白说的话,许佳绝对不接下去。
吃好饭,莫己道带着许佳去了他为她准备的房间。粉嫩粉嫩的粉红色包裹着整个房间,床单,窗帘,还有书桌,衣柜。衣柜里面是清一色的小裙子。莫己道与许佳聊了聊学校,最近的生活。许佳和他说了江伊,说他画的设计图很好看。和他说了兰齐。许佳告诉他,大家都说兰齐是娘娘腔,但是她知道其实兰齐不是的,只不过因为他比女生还懂得女生的心思,他的感情很细腻,他很厉害,会做好多好吃的料理,他和女生一样喜欢看少女漫画,偶像剧。说了好多好多,叔叔一直打趣着,认真的听着,许佳忽然觉得一瞬间身子十分的放松。
时间过得很快,莫己道拍拍许佳,说,“时候不早了,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带你们出去玩呢。”
“玩!”许佳一听到,两眼放光,“哟呼!叔叔最好了。”
莫己道笑了笑,说道,“好了,快去洗个澡睡觉,不然不带你去。”
推开门走出去的一瞬间,看见莫白正站在门边。莫己道看看他儿子尴尬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也不说话,就走了。
莫白轻轻叹了口气,想着时间也不早了,自己也去睡吧。不要打搅别人的好心情了。躺在房间的床上,莫白翻来覆去,想着许佳说得话,说了那么多的关于江伊,那么多的关于兰齐,他们好像关系那么亲密,唯独没有提到他,哪怕是只言片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