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儿,怎么那么久?”待流萤回来时,皇甫秋知正呆呆地站在门口张望。
流萤怔了一下,拿出了腰间的荷包,但却下意识只是把其中的银子拿出来递给了皇甫秋知,而把荷包暗自收了起来。
“给你带了糕点哦。”流萤摇了摇手里的油纸包。
皇甫秋知一笑,颇有十来岁的纪念的韵味。
到了厅堂,流萤先纪念一步,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包着糕点的一层纸。
“好香,萤儿买的就是不一样。”纪念说着,从后面环住了流萤的腰。
流萤下意识地向开着的房门外一撇,冷冷地说道:“有人,别闹。”这生活真狗血,就跟被狗仔队二十四小时跟踪的大腕似的。
“有人又怎么了,我可是要去你这小丫头做皇……”流萤赶忙挣脱,捂住他的嘴。
纪念看着流萤紧蹙的眉头和担忧的眼神,才知自己对于这社会的生存法则知道的实在是太少。
“吃糕点吧。”流萤把糕点放在桌面上淡淡地说。
不知怎么了,与附身在皇甫秋知身上的纪念在一起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压抑,反而不如与认识不久的凌青在一起来的轻松。
或许是纪念知道的太多,或许是一向对于她默然的纪念突然的热情让她无所适从。
就在纪念刚拿起一块糕点的时候,一个如那天救下沈烟洛一样的黑衣人飞了进来。
“皇上有旨,请太子即日回宫!”流萤愣得忘记了反抗,或许是他严肃的语气让流萤来不及反抗。
纪念赌气地看着黑衣人:“我不回!”“太子可是要抗旨?”那黑衣人冰冷的模样让流萤不寒而栗。
“你走吧。”流萤轻轻地说着推了纪念一下。
纪念转头,眼神复杂,有惊愕,有痛苦,有不舍。
在那一刻,流萤突然相信,纪念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爱她,比她爱他要早,比她爱他要深。
“沈姑娘可是要一同回去?”流萤试探着问。
“自然。”流萤的心瞬间空了一下。
“等我娶你。”纪念转身回来,把腰间的龙纹玉佩放在流萤手里。
“太子,这……不能……”那黑衣人在一旁劝道。
纪念竟拿出了太子的九分威严,冷冷一撇,黑衣人便不再言语。
流萤看着他走远,那熟悉的背影,熟悉的走路方式,大概不久就要变了。被这世界同化,被这宫廷同化。
流萤终究没有追出去,再勇敢不过的她,也没有那个勇气看着明明说着要娶她的纪念与另一女子并肩走入那高墙。
愣愣呆了许久,握着龙纹玉佩的手心竟渗出了粘粘的汗水。
“流萤。”门外唤了一声。
流萤走了出去,她急需一些别的东西去填充生活突然带走纪念而带来的寂寞。
“你哭了?”凌青一身侠客服,站在风中有着些许萧瑟的意味。
流萤忘了一眼他额前的几丝发,竟萌生了些许伤感。在这儿作为皇甫秋知的纪念总是把发束得整整齐齐的,没了以前刘海在风中荡漾的模样。
“怎么了?”凌青的拳头渐渐握紧了。
流萤撇撇嘴,惨兮兮地说:“凌大哥,流萤的银子被他带走了。”凌青在风中凌乱了……
“荷包呢?”凌青突然想起来自己昨日从街头一女子手中“骗“来的鸳鸯荷包。
其实也不是骗,就是他正与齐岳交谈时,一女子撞了过来,故意把荷包掉在地上,娇滴滴地说:“这位公子,帮小女子把荷包捡起来好吗?”于是凌青就翻了个白眼,顺便翻了个跟头,捡起荷包上了房顶。
徒留那女子仰着头喊:“公子!公子!”“荷包?没钱了就没了。”流萤捻着几个指头碎碎念道。
凌青见她如此不在乎的模样,刚想发作,低头一看,却懂了她的意思。
伸手在怀中摸了摸,拿出了几个散碎银两递于流萤:“有荷包了没?”“这点儿银子啊,攥在手里就好了。”流萤一只手接过银子,话虽然这么说着,另一只手的动作却未曾停下。
凌青无奈,又伸进怀里摸啊摸。
“你怀里会生银子啊?”流萤假装一副无知纯良的模样,凑上前去,想要搜点银子出来。
不料她伸进去的手正好握住了凌青的手,他的滚烫手心包住了流萤的纤细指尖。
流萤抽手想逃,更未料到的是,凌青的夜行衣内层很薄,流萤的手滑过就像是结结实实滑在他胸膛上一样。
流萤羞红了脸。
凌青倒是坦然:“这还有一块儿,你要不要?”流萤正纠结着方才的暧昧呢,也没抬头只说:“不要。”凌青“哦?”了一声。
流萤这才抬起头。
哇!好大一块儿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