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切不可再对王爷提起。”齐岳紧张兮兮地安排。
“怎么,他的蛊虫不是好了吗?”“听我的没错。还有,离秦易槐远一些。”“嗳!为什么啊!”流萤被放在凌青家院子里之后,齐岳立即飞走了。流萤冲着那抹身影大喊。
“王爷,在家已经把流萤姑娘安置好了。”“嗯。”凌青抚了抚腰间的玉佩,“你说这玉佩,为什么会带来这么多的灾难呢!”齐岳使了个眼色,陈太医便知趣地退了出去。
“王爷请放心!在下的命是王爷给的,定会追随一生,不离不弃。”齐岳猛地单膝跪地,拔出刀来立在身前。
凌青听了这安慰,不禁苦笑:“若是秦易槐也像你这样想,便好了。”沉默了半响,齐岳把刀收回,站起身:“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把你当兄弟一般,有什么不能说的。”“不知王爷,把流萤姑娘当做什么人来对待。”齐岳问出这话,心里竟有些忐忑不安。
凌青的嘴角挂上了一丝温柔的笑:“当王妃,齐岳,你觉得怎么样?”齐岳眸中倏地一暗:“王爷要先安了皇上的心才是。”“哈哈哈。”凌青笑得竟是有些无奈,“我怎么舍得要她做王妃!宫廷内外斗争接连不断,恐怕我虽为王爷,却也是保不了她的。况且……”凌青说了一半,停了下来。齐岳虽疑惑却也不敢追问。
过了一会儿,齐岳见凌青有些疲惫的神色:“王爷先歇息吧,属下告退。”“等等。”凌青喊道,“明日一早,你把流萤送入太子府。小心点儿。”“王爷这是?”“她要去的。你退下吧。”凌青有气无力地说。
齐岳整晚,便因为这句话,无眠。
“凌青不是要送我去吗?”一大早,当齐岳来到凌青原本住的院子里时,流萤已经醒来,正在院落中左顾右盼。
“王爷公务在身。”齐岳没好气地说道。
“走吧!”流萤的小手搭在齐岳肩膀上。
那温热的小手,又是让齐岳一阵紧张。
清晨的空气有些微凉,未降落到地面的温润的雾气在天上飘着。齐岳因为要避开奸人的眼线,仍不能走寻常路,而流萤已经习惯了在他背上飞来飞去。
“啊欠!啊欠!”流萤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兀自说了声,“一定是纪念想我了。”“纪念?”齐岳反问了一句。
流萤脑袋有些短路,未曾犹豫便回答到:“就是太子啊!”“太子?”齐岳又是一声反问。
流萤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喂,你什么都没听到知道吗?保密!”齐岳心想这大概是太子与流萤之间的昵称,只觉得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也没说什么。
流萤因为这沉默倒是越发不安了,她知道,假冒太子是欺君之罪,虽然纪念不算是假冒,但现代长大的纪念总会露出一些端倪,若是被有心人看去,再结合齐岳听到的这些!纪念有几条命够杀的啊!
齐岳被流萤接二连三的安排搅得心烦意乱,以至于距离太子的宅子还有十来米的距离时,他把她放了下来,冷冷地说:“姑娘就觉得我齐岳是那等小人吗!”“我……”没有那个意思。流萤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齐岳不知从哪儿弄到的夜行衣套了上去。
流萤“唔“了一声。
那勾人的声音让齐岳更加烦闷。
“别闹!”齐岳把流萤抱在怀里,“掩人耳目而已。你是一个麻袋!”流萤“噗“得笑了一声,脑袋上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下。
眼前一片乌黑的流萤心里一直念着那句令人哭笑不得的话:“你是一个麻袋!”“你是一个麻袋!”“你是一个麻袋!”“到了,麻袋。”流萤刚感觉到地面,齐岳就说:“姑娘保重!”待流萤从麻袋,哦不,从夜行衣中爬出来之后。齐岳瞬间扯过夜行衣,迅速离开了。
流萤环顾四周,却发现这不是别的地方,正是纪念的新房。
那大簇大簇的火红映得人睁不开眼。
正对面有一个红色的纱帐。
流萤一步一步地挪了过去。
每一步都显得如此沉重。
纱帐中依稀有人影,两人。
流萤咬着牙,轻轻拨开了纱帐。
身躯交缠,白花花的一片。
流萤愣在当场,脑海中浮现的竟是五岁的纪念,那昂扬的微笑。
还有过家家时,他要她做他妻子时坚决的模样。
待流萤发觉时,自己的嘴角已经全是鲜血。
和床单上的那簇鲜红一模一样。
“流萤,你这个胖妞。”“流萤,是我,流萤,是我。”“我喜欢你,你从不敢相信,也从未发觉。”“等我娶你。”流萤捏紧了腰间的龙纹玉佩,一步步地退离了这个红色纱帐。
纪念,说这些话的人是你吗?
那躺床上熟睡的人儿,又是谁呢?
原来,一转身,你就已做她人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