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出轿门时,已经理好了情绪,又是一副笑靥如花的模样。
流萤对凌青耳语:小凌子,跟大爷去一趟青楼玩去。凌青嘴角抽搐:你是书童……流萤扯上凌青的衣领:咱俩换换衣服!在这儿换么……凌青瞅了瞅仍在娇笑的宫女们。
算了。少爷,我们走吧。流萤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说。
进了那条街,依旧是刺鼻的脂粉味。
流萤撇撇嘴,用故意放粗的声调说:少爷,您觉得这脂粉味和少奶奶身上的味道比如何。凌青只啐了一下。
流萤心里一阵欢乐。
来,二位爷里面请。醉香居的广告宣传果然好,他俩刚进到接中,就被那个满脸白粉的妈妈拦了下来。
二位公子生的好生俊俏啊!我们这儿的姑娘一定喜欢你们这模样儿的!妈妈扭着那水桶腰,边走边说。
嗳,你说她那屁股上的肥肉会不会掉下来。流萤本着报仇的念头,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硬是把声音放得几倍大。
妈妈转过头:公子真是会说笑。凌青呵呵呵地赔笑。
二位公子,是否有要点的人选啊!来你们这儿最好的姑娘!流萤抢着答道,顺便加了一句,没开苞的,一位就好!凌青的眼神好似要把流萤凌迟处死。
呦,二位公子还真是有情趣呢!那妈妈用手绢掩着口鼻笑道,要说这没开苞的,我们醉香居还真是有一位呢。只是这丫头性子太烈,不知二位爷是否能驯了呢?流萤立刻扮出一副色眯眯的模样,那副猪哥相连凌青看了都有些不寒而栗。
大爷就喜欢性子烈的。二位爷上面请!妈妈搓了搓手指,说着上面请,却停下了步子。
凌青用胳膊肘推了推流萤,暗示该付钱了。
流萤虽心里明白,却故意假装不懂:‘妈妈’这不走了,是何意?公子还是先把银子付了吧!妈妈一脸的谗媚模样。
流萤清了清嗓子,戳戳凌青腰间的玉佩:难道妈妈觉得我俩会是那等小人不成。妈妈瞥了一眼,虽认不出那是皇上的玉,但见那玉佩通体透白,也立刻换了副模样:这位爷说的这叫什么话!您先享受吧,先享受。二人到了客房,流萤激动地直在床上打滚,笑得像个傻冒儿。
凌青敲了敲她的脑袋:偷酒,偷酒。流萤笑声戛然而止,一本正经地教育道:你这人怎么如此不懂得变通,握说偷酒就一定偷酒吗!偷香不成吗!凌青的脸垂了下来:谁偷香?我可不偷。你不偷难不成我偷啊!流萤翻白眼。
凌青暗自想有当着自己的皇后来青楼的皇上吗,有来了青楼还当着皇后玩姑娘的皇上吗?正当这时,门咚咚咚地响了起来。
流萤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跑去打开了门。
公子,姑娘给您送来了。妈妈恭恭敬敬地说道。
流萤色眯眯地打量了那姑娘几眼。
如秋水一般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小巧红润的唇,瘦削的下巴。
流萤关上门,开始对那姑娘左摸摸右摸摸。
谁知那姑娘一开口,就把流萤吓了个半死:姑娘别闹了!凌青笑得异常爽朗。
流萤黑着脸说:那你出去吧。那姑娘打量了凌青几眼,突然跪在地上:求公子为我赎身。凌青好奇,玩味地笑着说:你怎知道我有能力帮你赎身?流萤不等姑娘回答,便冲凌青嚷了一句:人家姑娘还跪着呢!没让凌青搀扶,那姑娘便说道:公子先让小女子跪着说几句。我本是户部官员的女儿,不想我爹两年前因为选秀之事得罪了皇上被罢了官,从此家道中落,而我也遭奸人陷害,被卖到了这等地方。公子生的俊俏,气质又是不凡,双眸清澈无一丝俗尘之气,小女子只有放手一搏,无以为报。流萤饱含怨气的眼神唰啦啦地挥洒在凌青身上。
凌青问:先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听你说话倒是书卷气十足。那女子起身,盈盈行了一礼:小女子名为林丝竹。从小爹爹就教育我女子要先知书再达礼,小女子虽不才,却也略略读了一些。凌青幽怨的眼神也唰啦啦地扑向流萤,你看看人家。
凌青,带上丝竹,走人。流萤霸气地说。
谁知林丝竹急忙跪下,唯恐门外听见,压低了声音地说:参见皇上,参见娘娘。流萤和凌青均是一惊。
林丝竹款款道来:三年前的册封大典,爹爹也带我前去了。只是小女子站在后面,没有荣幸一睹皇上与皇后娘娘的尊容,只是听到皇后娘娘用好听的声音说了句'你是凌青吗?'皇后娘娘的声音实在甜美,这世上无人可比拟,而皇上的气质更是独一无二,故因此流萤才判断得出。望皇上和娘娘原谅方才丝竹的无礼。凌青听了这话,不禁暗自惊讶:好缜密的心思!
流萤嘴角上翘的弧度越来越大:最佳人选总算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