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电话想起,我打开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接通,我皱着眉头,“喂?”
对方似是压抑着什么,“喂?”我重复了一声。
过的很漫长,对方才压低声音:“是张娴么?”
大脑开始短路,一道惊雷从天边乍响,这个声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心中的兴奋像要将我淹没,说出来的话都因此而变调。
“你……你是郑音?!”
“我是!”对话里的声音也异常兴奋,尖叫着:“张娴,我好想你!”
“我也是!”我捂住嘴巴,有点喜不自禁,“你这坏丫头,怎么现在才联系我?”
是的呀,过了三个月才主动联系我,就感觉过了几十年。
“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了,你过得还好么?”
还好么?我楞楞,随之高兴的说:“还好啦,你呢,过得怎么样?”
“马马虎虎啦。”
“对了!”我打断她,“你有看到班长么?他前几天去英国找你的!”
电话里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郑音才说:“张娴,你不知道,当我看到班长时,我真的好惊讶,没想到他是专门来找我的,而你的号码,也是他给我的,所以我才能够联系到你。”
听到班长真的找到了郑音,我张大嘴巴,有点不可思议,没有联系方式就能够找到郑音,这还是几十万分之一的几率啊,或者说这才是缘分,他们两之间来之不易的缘分。
想到这儿,我感慨,“郑音,那你也该知道班长对你……”
“是的哎,我知道!”郑音迫不及待打断我的话,有点气急败坏的埋怨:“张娴,你也真是的,在班级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这是秘密!”我捂嘴发笑,都能想象出此刻的郑音该是多么的害羞。
嘴上止不住笑意,我突然想到这是我整个暑假最高兴的一天。
“张娴,你说班长是不是太疯狂了,竟然一个人跑到这边来,如果我不是去逛街,他是不是就找不到我了,而且街上那么多的人,他怎么就一眼认出了我……”
“因为你是黑头发!”我开玩笑,听到手机里顿住的郑音,我知道她又被我噎住了,我哈哈笑了两声,平复后才正经回答她:“他对你太过熟悉……”
是的呀,正因为经常注视着你的背影,你的动作,你的一切,他才能在万千世界的茫茫人海中准确无误的认出了你……
这个世界,太神奇,神奇都怀疑是否老天爷帮助有心人。
“我真的没想到……”郑音叹了一口气,随之故作轻松道:“能有一个人千里迢迢来找我,专门对我告白,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融化的吧。”
“郑……郑音”我结巴两下,好不容易跟上她的话问:“你的意思不会是接受了他吧?”
“张娴!”郑音有些恼,但还是大大方方“嗯”了一声说:“当然是的了!”
听到她承认,我虚叹一口气,有点欣慰班长总算是胜利了,但郑音下一句话更是吓到了我。
“他现在跟我住在一起。”
“什么!”我惊呆。
“你脑子在想啥?”手机里传来吼声制止我的胡思乱想,“我是看他一穷二白的没地方住就让他祝我那儿,没想到他英语不错,真够标准的,在这里倒不算是文盲。”
听到她的解释,我如释重负,问:“可是后天就要去报名了,他还回来么?”
“我可以跟你说……”郑音故作神秘,“我和班长现在就在飞机上飞往美丽的祖国么?”
“啥!”我惊住,不敢置信,“你也回来啦?太好了!”
“是的呀!高兴吧,你后天就能见到我喽!”
“那你……”放下心中的包袱了?我没敢说出来,这么高兴的场景说出这个未免太扫气氛,可是没想到郑音一下子就知道我要说什么。
“都收拾好了!”郑音说:“所以张娴你不用担心,正因为没事了我才和班长一起回来的,就算现在再见到他,我仍然坦然面对不会再逃跑了。”
听到她的保证,我放松一口气,“那就好。”
“可是张娴?”
“怎么了?”听到她话锋一转,我陡然一惊。
“你成绩怎么考的那么高啊?这下好了,我们肯定不是在一个班级了!”
“我当你说什么呢?”听到她这突如其来的小埋怨,我笑笑说:“看来班长都告诉你了啊,只要你转学到我的学校,还怕我们平时见不到面么?”
“也是哦!”对面的她同意道。
“同学,地方到了。”前面的师傅回头提醒道。
我对郑音说:“现在不跟你说了,我正在搬家。”
“搬家?”
“嗯,我先挂了,要搬东西,等你回来后慢慢跟你说。”
“那好吧,拜拜。”
……
“师傅谢谢你啊!”我付完钱,看着车子离开。眼角看了看地上的行李,一时犯难,这么多的东西怎么搬?
“阿娴?”
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下意识转过身子,他就那样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爸爸,我惊呼一声随之冲到他面前狠狠的抱住他。
熟悉的温暖,一如当年。
“爸爸。”我哽咽着,想说出的话都不知从何说起。
“傻孩子!”听到这句宠溺的话,我更加哽咽着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抱住这个中年男人,这是我的父亲!
“别哭了!”爸爸擦干我的眼泪,我才发现他的眼眶里也浸满了眼泪,“我们回家!”
听到回家二字,我有些感动,也许这里,才是我的归属。
“嗯!”我狠狠的点头,“回家。”
……
行李被两个分担着实轻了很多,一路上爸爸也跟我说了很多,他娶得女人是一个很贤惠的妻子,虽然她也是离过婚一个人带着孩子,但也是一个很难得好女人。
听着爸爸絮絮的说着这些,我知道他担心什么,我对他笑,说:“爸,你不用担心的。”
不用担心我会跟阿姨或者跟阿姨的儿子闹不愉快,我会顾及的,平时相处时我也会有分寸的。
和爸爸说了很多,不停欢声笑语地我们很快就来到一扇白色大门,爸爸对我一笑,随即按了下门铃,冲里面喊了句:“来喽,赶紧来开门。”
原本有些紧张的我看着爸爸这样轻松的叫喊,也不禁放下了心,一股异样的兴奋从脚底涌上心头。
大门一点点打开,里面宽松的男士睡衣的一角先行露了出来。
“回来啦?”话语中透漏出慵懒,像一只小猫一样还没有睡醒。
可是,我却像被一桶冰水从上到下灌得彻彻底底,冰冷刺骨。
明明是要九月的天,最热的天气,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冷,就像是在一个冰柜里,随时要变成雕塑。
果然,门已全被打开,他看着我,表情毫无变化就像提前知道了一样,或者就像是在看一个从不认识的陌生人。
“你来啦?”
似是不经意的问,倒不如说是随便打了一声招呼。
爸爸还在旁边向我介绍着他,我却想哭,心里涩然的像卡了一道刺。
痛到,已经难以呼吸。
原来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真够狠的吴梓晨。
——————————————————————吴梓晨篇灰雾下的黄昏,透过梧桐的光影也开始蹉跎。
此刻,是个悲伤的时间点。想起一个精神洁癖,只要关于你就很在意。没办法,我无法克制自己的烦躁。
即使我不停地对自己说不要看你,可是没办法,我的心,我的灵魂跟随你的一瞥一笑。在这座没有你的心城里我独自强作笑颜,其实那是我在空中虚拟你的一切。
这也许就是一个精神洁癖,关于你就无所谓秋华冬寒,因为痛和思考已经一起被葬在虚无的灰雾里,一站一站再一站的轮回,能不能等到你,回这座城疗好我?
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精神洁癖。
依稀能够记起那年我上四年级的时候,爸爸一脸得意的跟我炫耀他的感情史,完全无视旁边妈妈的虎视眈眈。
脑海里记得他最经典的一段的是这一段。
“你爸爸我幼儿园的时候就谈过一次。”
“啥?”我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现在小孩子早熟能够理解,可是他那个年代的小屁孩也开始谈?
爸爸有些得意但也不乏些愤愤,“她叫阿美,你知道她是怎么跟我谈分手的么?”
我有点无语,小屁孩就动不动说分手?这时代。
“你一天就给我两个大白兔奶糖,隔壁班的小祥一天给我三个!”
我当时在看电视,听到他这段差点没把手上的遥控器给扔了。
他继续说:“我当时回答是这样的,两个就两个!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才不稀罕!”
遥控器随着他话落成功的掉落在地上,虽然我当时只上了三年级,可我也知道水性杨花是什么意思,再说,我很难想象把这个词安装在一个还在幼儿园的小孩身上。
这世界,未免有点让人,让人不可思议啊!
他最后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总结一句:“梓晨啊,以后找女人可得把眼睛放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