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后,有一对组合唱了一首歌,平淡无奇的歌词却让我在兄弟面前失声痛哭。
那首歌名为“父亲”。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每次离开总是装做轻松的样子微笑着说回去吧转身泪湿眼底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可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风捎去安康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再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
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可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风捎去安康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再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再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
感谢一路上有你爸爸,你儿子吴梓晨,很想你。
可是。
你知道么?
……
事情发生之后很快就经过一番警方调查,肇事者虽然已经被逮捕,虽然已经绳之以法,可是那个男人,却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从那一天起,我也再没沾手碰“赌”这一字。
我以为生活里少了一个人不会有这么多的影响,可是事实上,不仅是这么多的影响,还带来一切令人措手不及的影响。
甚至可以说,妈妈的世界就此崩塌。
妈妈是一个女强人,可是自从爸爸去世,她的事业一落千丈,从经理降到小职员,再从小职员变成无业游民。
那些平日里刻意亲近的亲戚们,此时当真是跑的比兔子还快。
“妈,我不念了,我找工作。”我看着这个整日坐在沙发上的妈妈,终究还是开了口。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她给我的回答赫然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啪!”
“兔崽子你说什么呢?你妈我还没死要你来凑什么热闹?给我滚回房间去!”
……
“杜文涛!有烟么?来抽根。”
“大哥,你怎么这么颓废?来,抽根。”
接过他手中的香烟,利索的吸了一口,吸到五脏六腑才罢休。
我斜昵他一眼,“你懂啥?我妈把房子卖了!”
刚想开玩笑的杜文涛立刻止住,憋屈的表情令人真是想笑,也笑不出来。
我转过头看着夕阳西下的黄昏,像个被煮的通红的鸡蛋,烫烫的,只能让人远观不可靠近。
谁说只有女生才会忧愁善感?明明男人也会这样好么?
我没老子了!没有老子!
这一年,我十五岁。
……
“吴梓晨,我很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一个长发女生像从天而降的挡在我的面前,看着眼前伸的老高的信封,我默然的绕过她,直径的往我兄弟那边过去。
兄弟杜文涛一脸坏笑的锤我,“哎呦,人家小姑娘可是被你伤透了,这么不近风情?”
我给他一脚,没好气的白眼直翻,力道十足来句,“有多远滚多远!”
对于他的开玩笑,我也已经司空见惯。可是关于这种话题我仍然很有抵触。这不是我什么性取向有问题,这完全是我不喜欢的类型。
弱弱的,那成语叫啥的,一吹就倒的柳树?柳条?
……
什么叫群殴?这就叫群殴!
群殴的结果是什么?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身体全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
“疼!轻点!”我哈赤着粗气警告背后的兄弟,可谁晓得听我这么一说,他反而更加用力,我看不到他是用啥心态,反正我是知道自己已经是青筋暴起,冷汗直冒。
“我说大哥,就你他妈的穿这么邋遢怎么天天招惹桃花?简直就是桃花朵朵开!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
听他这么一说,我反而一笑,可随着痛意我又龇牙咧嘴在心里暗骂。
你这小子纯属就是嫉妒!典型的嫉妒!哥这穿着是时尚!是时尚!时尚是啥?时尚就是非一般的穿着!
回到家,张叔碰巧也在,我喊句:“张叔,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
张叔很憨厚,一副老实样。他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是我跟你妈的纪念日……”
他没说下去,我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不就给个惊喜么,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有什么计划?要不要我帮你想想?”
“不用了,今天我在餐厅订了位子,我现在要去了……”
“去吧去吧……”我摆摆手,“祝你好运。”
看着车子飞奔不一会儿就消失了。我笑笑,张叔娶我妈已经有两年了,当时我和妈可以说很落魄,落魄到什么地步,落魄到一年两头都不会接到什么亲戚的电话。
我爸去世了也有五年了,我妈妈从没有找过人,之所以会找上张叔,完全是因为张叔是离过婚的,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吃苦耐劳,我理解我妈是想找一个伴,我也不反对,可是我毕竟还是有抵触,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隔阂也渐渐就没有了。
我们很和睦,我过我过得,他们也不干涉,只要我不走上弯路就可以。
我想到妈妈在遇见张叔之前对我说过。
“梓晨,没有你我压根坚持不了这么多年。”
“所以,不要不让我放心么?!”
所以从来那一天起我对自己说,我可以混,但不可以扯上我妈妈。
可是很奇怪,自从我妈跟张叔领了结婚证,他们的事业立刻进入高峰时期,从在公司当个端茶递水的员工一步越上总经理,但他们俩明显不想居之人下,辞了工作,两人单干,越做越大,风生水起。
我当时问我妈妈,妈,你怎么会看上他?这么有眼力?
我妈似笑非笑,似曾相识的语气让我摸不着头脑。
感觉来了就随着感情走呗。
张叔有个女儿,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只有一张照片,端端正正的放在客厅里。
里面的小女孩不过就七八岁的样子,短头发,大眼睛,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笑容,灿烂很是活泼。
凝视几秒,我回头问:“张叔,你跟你老婆为什么会分开?”
我说的有些直白,张叔愣了下随之淡淡的回我:“变心了,所以就这样了。”
语调看似漫不经心,可是我知道其中的分量,乖乖,戴绿帽子谁能受得了?要是我早就……
“梓晨。”
“哎。”我回过神应了声,张叔目光透露出从未有过的复杂,一字一字很是郑重:“你以后找老婆,一定要睁大眼睛千万不要迷花了眼。”
眼瞳里是张叔认真的表情,我却有些恍惚起来,当年,貌似也有这么一个人警示过我吧?
淡淡的不知名情绪从脚底蔓延全身,直到聚集在鼻尖。
我笑嘻嘻掩饰,装作不正经,“张叔,我还小,说这些太早了。”
是的啊,我当然小,才十六岁,初中刚毕业而已。
“你女儿现在在哪儿?”
“她妈那儿。”
“不接回来么?”
“有机会就接。”
“你跟我妈还会生么?”
“不会,这辈子只有你跟阿娴。”
“……”
“嗯,好。”
……
“同学们,你们该换位置了。”
“大哥,这次我不能跟你同甘共苦了!”听到上面的老师放话,杜文涛一脸哭容,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却快如雷电。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小九九。当下,我装作无所谓,“有多远就滚多远,老子不想看你很久了!”
“可是……”杜文涛背着书包,撅着嘴巴眼里却是满满的幸灾乐祸,“可是,你又是最后一名,我这次走了你就得一个人在这两人桌上孤独终老……”
“有完没完!”我啪的将书本灌到桌子,一副火气奔发的样子,果然杜文涛悻然然,默默鼻子小声嘟囔几声就转身跑掉,生怕后面有什么妖怪追着他跑。
人生的悲哀就在于,当你想两肋插刀的时候,却只有一把刀。
我坐下来,十分苦闷,这破学校搞什么成绩制?最后一名就得坐在垃圾桶旁边?而这什么兄弟?一有机会就巴不得离我这儿远远的?他妈的临走时还不忘奚落是吧,我要是现在真有一把刀肯定狠狠刺进他的肋骨!
我这人什么都好!身材好,样貌好,就成绩成了我败笔!这也就成了那些人的把柄不时的拿出来讽刺。
讽刺是什么?讽刺就是即便你甘心当人家的厕纸,人家还嫌你纸软,弄脏了手指,纸硬,擦伤了屁股…
“吴梓晨!你跟我谈恋爱下会死么?”
叫嚣的语调很是令我不爽看着这个不止拦了我一次的女生。
我掏掏耳朵,尽量说的不刺激她的自尊心:“小女孩,你才初中生!谈什么狗屁!”
“什么小女孩?”这女生挑眉,一副高傲的报上她的大名:“我叫林海君!我追了你一个月,你能不能让我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