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阶夜色儿时忆,恍惚间,飘过经年……」
夜色开始掉落,阳光慢慢地涂染。霞光最是灿烂,可是并不是每天都会有朝霞烘托着太阳浮出水面!
清晨,如每一个城市一样,泰城也开始沸腾起来,车辆滚滚,人流淌淌。在十字路口,人行道上,自行车,人错综,焦急地等待着红灯的改变,绿灯亮起。
一辆崭新的越野开进了古文字研究所,这不是别人,正是苏云。苏云,从车里走出来,一表人才,西装笔挺,工工整整,一副派气,两步走起来,矫健气昂,大大方方。在苏云的身上,看不见了那个曾经生活在贫穷农村孩子的土气,但是气场中渗透着他内心的朴实,憨厚早已沉淀他的内心深处。脸上一卷书生气,还未退却那份残存的稚嫩。
苏云,出生在“君主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诗人的故乡。华北平原,齐鲁大地孕育。平坦的土地上,村庄挨着村庄,门户对着门户。一望无际的庄稼地,安安静静地小村庄就生活在这张肥沃的温床上面。
开春,一群孩子野在地里,踏着满地的麦子追兔子,追到东,追到西,窜到南,窜到北,处处都是他们小孩子撒野的地方。春末,河沟边野花野草葳蕤,一群小伙伴就三五成群地在河堤上找一种可以剥掉皮可以吃的嫩草,这种草只有几天就会开花,开花就不嫩了,老掉就不能吃了。每天河堤边三三俩俩地扒拉着草丛沿着河沿找,弓腰弯背,低首瞪着大眼,生怕漏掉一个。回家的路上还都拍拍自己的裤兜,神奇的脸上,“看看我找的多吧!”孩子们谁也不服气谁,他说他自己找得多,他说他自己找得多,叽里咕噜。
小小的黄花,开满土坡,青草簇拥着花朵,孩子们却顾不得上瞟上一眼,它们只有自顾自怜的份。轻柔的风掠过水面,爬上山坡,抚弄着青草丛,青草丛摇曳着风姿。
“你尝尝我的!”一个小伙伴跑过来炫耀着自己找到一个最甜的,“我尝尝!”小苏云装起小大哥的派,津津有味地嚼着,“还行,但是比不上我的,给你尝尝我的。”小伙伴接过来,“嗯,还是小云哥找的最好。”回忆那一段童年,难忘的每一个画面,因为能够记起的都是历经缜密筛选的。你我小的时候,懵懵懂懂里还有一个小伙伴的头,在记忆难以磨灭,一起长大。
那时候,没有贫没有富的概念,你自己的玩具,我手中的甜点,分享给对方一点。
盛夏是最好的季节。河沟里的水上涨,没过人头。太阳足了,小孩也欢了,父母的嘱咐早抛到脑后了,呼朋唤友去河里洗澡。刚看见河沿,孩子就迫不及待地脱上衣,赶紧脱下鞋,怕其他伙伴落下自己,光着脚丫子,到了河边,趴下裤衩,“扑通”一声,泛起偌大的水花,跳下水去,一个接一个,像一只一只的鸭子,嘎嘎地玩水。一群孩子在水里咋呼,扑腾,野性十足。水花开出水面,淘气的相互掏水,胆小的慌慌张张地呆在岸边的浅水地带看着水中的场面,欢乐得不得了,自己也掏起水来玩;水性好的还玩起憋气的游戏,看看谁在水下呆的时间长,小孩中的机灵鬼,总是作弊,钻出来透透吸口气,再扎进水里面,玩水久了,孩子们中间也知道是谁会经常作弊,耍小聪明。
孩子们玩水时间一般个半小时,在水里面呆的长了,嘴唇发紫,一上岸黝黑的皮肤光溜溜的。偶尔有一家父母来叫,“小兔崽子们,快上来。”那一群水鸭子仗着都会凫水哪一个听话,小时候已经有了羞耻感,看见是个女的,都躲在水里面,不出来。“还不出来,小云,快出来,不然我告诉你妈去。”一个个从水里露出小脑袋,小苏云一上岸,其余的小伙伴呼呼地跟着上岸。小苏云也不是一天就占领了头的位置。水性好的总有不服气的,不服气就比比看看。苏云一招绝技就是潜水潜的特别好,瘦小的身架,一扎进水里,就像是水蛇,嘴里憋着一口气,嗖嗖地窜出二十几米,一露出头,看热闹的伙伴叫好声一片,小苏云待在原处,咋呼着,“来吧,潜到我这来。”不服气的抱着试试的心态去挑战“权威”,一次不行,再来一次也可以。可总没人比过他的。久而久之,小苏云逐渐树立起自己的威望。这中间谁欺负谁,小苏云也是公道主事,谁受欺负了,苏云更是带上自己的“小精锐”去讨债。
农村的娃,对于父母来说,地里的活都忙不过来,还顾得上他们这群野孩子。到了黄昏,自家的孩子还没回,父母也是心眈眈地,问问一起玩耍的伙伴就放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