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过去,像风一样带着感觉消失在远方地平线的琴弦上面,像流水一样静静地淌过古石上面,如山谷中的云缥缈不见了,如晨雾暮霭融淡了。时间在记忆的胶片上刻录着生活的点点滴滴,闭上眼,它在走,睁开眼,它还在走,无休无止!
时间,它从无限的深邃而来,正在消失,向着无穷的悠远走去。我们踏在这条时间的线上,颤颤微微,弱不禁风的人生,清风吹落,人生或许就不再演绎期许的画面。从呱呱坠地,来到人世间,我们注定都会从这条线上消逝,只是走得远近各异,演绎的舞蹈美丑各有。
我们走在时间的河流畔,静静地观望,繁华落尽,人生飘无。它没有翅膀,却能够飞翔,飞得那样快,飞得那样迅速。不管你是何人,农民,职员;贫儿,富翁;浪人,君子,你的消失,它没有包袱,轻若羽翼,还是往前走。不是它的无情,这是它的使命。它也很重,背着昨天的故事,所有的过去,还在忙忙碌碌地记忆。时间,它像花一样孕育,享受着阳光,也欣赏月光,也像花一样凋谢,一朵花里一片天堂,一段时间里一段过往。
有时候,我们忽略了它的存在,它悄悄地躲在余晖抖落的墙角,不哭亦不泣,它深知,抛弃它的人,注定被它所抛弃。
我们在时间的河畔忘乎所以,美景不止,走过河桥,它在流淌,我们还在水边嬉戏,它好像精通人意,在潋滟的水面跃动,闪闪发光。
时间,脾气不好。我们想要的时候,它不肯松手,紧紧地握住拳头;我们不想要的时候,它像水一样哗哗的浪费掉;我们欢喜的时候,它跑到我们前头,我们心烦意乱的时候,它邋邋遢遢地追在屁股后面。
不经意间,它,匆匆地走了,连自己的背影都没有留下,只留下已经满头白发的过客。它没有温馨的话语安慰我们老却的生命,看着我们脸上爬满树皮般的皱纹,看着我们越来越笨拙,日渐缩曲的身体,它也没有笑意。它说,曾经赋予你们的青春,我将会带走,你们能否在短暂的生命中到达命运的顶峰我也不能确定。谁能梦想成真,谁活的一败涂地,掌握的还是生命自己,我时间只是见证者而已。
时间,在我的字里行间,流淌,不敢亵渎,只有尊崇!
几个月过后……
“昊楠,今天来这么早。”苏云看见昊楠早早地打开办公室的门,打扫拾掇。
“今天是我打扫卫生,当然早来一些啦!”
“要我帮你吗?”
“还真不敢劳驾你,你不是还要去打篮球吗?这,我自个就行了,你忙自己的事情去吧!”昊楠一个人正擦着桌子。
“晚会儿没事,先让他们打着吧!我去扫右屋吧。”苏着苏云拿着扫帚进了屋。
“你呀?先把自己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书收拾收拾就行了,我就感天谢地了。”昊楠指着苏云桌子上一堆“书摊子”。
昊楠夹在窄窄的书架间,整理一层层的书。沿着书架间的空隙钻出来,看见阳台上明媚的阳光。走进阳台,楼下一片茵茵绿草,开窗,清新的空气挤进来,闯进房间的旮旮旯旯。
“苏云,你这就是好啊。有窗台,阳光……”昊楠还没说完,苏云上来了。
“还没见翅膀长,就已经开始觊觎所长的位置了。”
“说你这位置好,你怎么这样想呢?”昊楠没在意苏云这样的话。苏云喜欢说不搭边的话,平时说话,开玩笑话,不严肃。
“没有,说着玩呢。”
“哎,哎,不要碰它。这花可是认人的。”苏云伸手拦着昊楠的手去摸那盆花的深绿色的叶子。
“别在这闹了,狗认主人,也有其他动物认人的,还真没听说过有花认人的。”昊楠都笑苏云。
“这可是我培养起来的喜好,除了书就是它了。每天浇水,搬出去晒阳光,擦拭叶子都是自己伺候它。”苏云自己亲手把那盆花搬上阳台。
“它开花吗?”昊楠偷偷地拨弄了它的叶子,故意让苏云看见。
“你问它呀!不开花多悲惨呀!不开花好比是不结果的树,不会生孩子的女人。”说最后一句话,苏云低声在昊楠肩头耳语。
昊楠又喜又气,看着苏云表面文文静静,骨子里还不知道什么种呢。
“你打扫吧!我换衣服去打球啦!”苏云说着留昊楠自己在屋里,静静地屋里面滴滴答答地想着钟表的响声。
跺脚的声音就在昊楠身后,“一大早,你就想吓我啊!还以为你出去了呢。”
“没有,我换衣服了。过来告诉你我去打球了,一会儿回来。”苏云这才转身走出房间。
屋里静悄悄的,阳光的脚步从窗台悄悄地迈进来,踩在拖得干干静静的地板上,爬上桌子,穿过书架,落在书面,抚摸着清晰的字迹,嗅着女人身上特别的味道,也落在昊楠的长发上。黑色的披肩长发,如瀑,银辉抖落。昊楠转身,脸面贴近阳光,阳光吻在她那白净的皮肤上,清纯,动人。
昊楠把书分门别类,挑出一本,自言自语,医学的,放这,文学的,历史……站错位的书一一找出再放回新的位置,忙得不亦乐乎。
昊楠朝向苏云的办公桌,瞧瞧陈旧的钟表,“已经快一个小时了,还不回来”昊楠心想。
楼门口脚步声上楼。
“苏云,你不是说一会儿回来吗?怎么都过了一个小时才回来。”昊楠朝着门口叫嚷着。
“说苏云呢?”昊楠脸唰红了,不知所措,无何应对。“奥,小王。我还以为苏云呢?”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来?”昊楠挣扎在尴尬中,想打破凝固的气氛。
“昨天喝多,没爬起床。今天路过,过来看看。”王元世手提着衣服倚在门口,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吊儿郎当,无精打采的样。眼,却贼贼的,打量着昊楠,有什么企图?
“苏云,干什么去了?”说话有点正常人的样子。
“打球去了!”昊楠赶紧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像是在躲避一只耽耽的虎眼。
王元世闲着没事干,屁股一抬,坐在昊楠的办公桌上,点上支烟,若有成熟男人味。“苏云,这小子,以前还每天一块去打球,现在不成文的规定,各打各的了。”烟雾缭绕,眉梢翘,王元世吸得津津有味。
昊楠不想多说,自己起身站在阳台,看着青草,操场。王元世在昊楠身后,看着她,拉直的长发,匀称的身材,盯着屁股,恍惚中他脸上一阵骚热,想起在夜店摸过一个女孩的屁股,随后就是一巴掌。
王元世落脚,轻步,昊楠感觉得到身后鼻子嗅着自己身体散发的气味,从脖跟到后背。手腕的皮肤警觉,有一种被触摸的感觉袭来。昊楠在阳光下,闭着双眼,等待着恶魔般的喘息,鬼鬼祟祟,蹑手蹑脚……腰间有双手在贴近……
昊楠感觉,头发,缕缕被抚摸……没有距离,只有零毫米。昊楠身体的领地,自己的禁区,闯入了恶魔的双手。
楼梯口,拖拖拉拉的脚步声。王元世拍拍昊楠的肩膀,昊楠吓得脸色煞白。王元世随后退回到远离昊楠的安全带,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昊楠在那几十秒,几乎窒息。
“小王,来了。刚才没见到你,我自己就去打球了。”苏云,汗水漉漉,看见王元世笑眯眯地站在中屋。
王元世心不惊肉不跳,随便拿起本书,翻翻看看。“奥,知道了。这两天不舒服,早上从这里过,过来看看,没想到你去打球了,一会儿还要回去,休息休息。”
“自己注意点,别喝大酒,对身体可不好。”苏云拿着毛巾擦把脸。
“没什么要紧的,没什么大碍。就是接二连三地喝酒,胃口痛,休息两三天就好了。”
“我看你憔悴了不少,这人可折腾不起。赶快打针吃药,实在不行,住几天医院。”苏云说惯了这些话,关心的话一气呵成。
“有人照看吗?”
“几个不错的哥们。”
“那就好,过几天这不忙了,我和昊楠去看你。”苏云说着话,顾着擦身上冒出来的汗。
“以为你们早去看望我呢,没想到还是我带病来看你们。”王元世开着玩笑。
“昊楠,收拾收拾就这样行了,忙活了一早上了。”
“哪有?早就拾掇好了,还等着你说。”
“昊楠越来越听话了,不用说就认干了。可不像你,小王,刚来的时候还满嘴的抱怨。”王元世听了抿嘴一笑。
“别夸奖了,干这点活,哪敢受得起?”昊楠也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
“那我走了。再见。”王元世朝苏云,昊楠摆摆手,走出了屋门。
“自己好好休息!”昊楠趁着王元世回头,补上一句。
“知道了。”王元世匆匆地下了楼。
“休息好了回来就行,不着急工作。”苏云看着王元世走出办公室,王元世礼貌性地向苏云挥手,转身走了。
一辆黑色轿车等在门口,王元世坐上,黑色的轿车消失在车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