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你不该去涉险的。”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惊讶的看到司瑜轩皱着的眉,以及那一抹复杂的神色。
微微一怔,明明我那般的对他,而他如今却无半点恨意,反而处处护着我,到底是为什么?
呼之欲出的答案将我苦苦思索的关于使者的一点点线索瞬间吓得无形无踪。
答案很明显,但我却不敢点破,我的喉咙有一些发干,眼神瞥向一边不敢与司瑜轩的眼神相接。
“我累了,回屋了,谁也不许进我房间。”撇下这一句话后,我急忙跑回了屋,扑到了床上,心中却迟迟不能平静下来。
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我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韶青瑶,不要多想,像你这么平凡的容貌,哪来那么多爱慕者,他只是依赖而已,对,没错,只是依赖。”
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
只是依赖而已。
想着,我的意识渐渐迷糊了起来,许是刚才太累了,竟然打起了盹。我苦笑了一下,吞下一粒药丸,然后将香炉中放上了一支带着清香的熏香,便又趴回到了床上。
落梦香,这是一种能够靠气味杀人于梦境的香,刚才吞服的是它的解药,这解药恐怕也只有墨痕和我有了吧,不,或许他也有。
待我再次睁开眼时,不知是谁给我的身上盖了一层被子,心中不禁一暖,若是他也能这样体贴该多好。随即我便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样体贴?不过是痴想罢了,他是一国之君,主持者整个国家的大局,只有别人体贴他的份,哪有他体贴别人的道理。
但是,他毕竟亲自为我吸过蛇毒,他毕竟,说过他爱我。想到这里,我不禁攥紧了拳头,巫马文,我韶青瑶起誓,我一定会努力护得大源周全,谁若是想要对大源不利,就请她先踏过我的尸体吧!
我是韶青瑶,我是天陨女,我是注定要救这个国家的人,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一抹熟悉的冷笑出现在我的嘴角,睁开眼,看着铜镜里那个冷静到冷漠的强气场女子,没错,这才该是我韶青瑶。
起身,却被滚落出来的纸条吸引了视线,我捡起纸条,打开,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词:火把,右十二。我皱着眉,应该是墨痕留下的,但却看得我一头雾水。算了,我将这几个词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然后撕得粉碎放到了香炉中。
我走到没扣,推开门,门外没有墨痕的影子,反而有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在等候。
我对着站在门口的婢女打扮的女子问道:“他们在哪里?”
“回韶小姐大人们在议事厅。奴婢这就带韶小姐过去。”说完,那个女子便将我向前方一个隐晦的地方引去。
我警惕地跟在她后面,手在袖中握紧了匕首。
“不知又有什么事情可以议?莫不是你想要害我?”我淡淡地问了一句。
“大人议事,奴婢无权过问。奴婢只是个卑微的丫鬟,与韶小姐并无其它交际,怎敢,又怎能害韶小姐,”
嗯,够冷静。我皱了一下眉头,另一只手捏上了毒粉。
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女子停下了脚步。
“韶小姐,请看那边的花亭。”女子恭敬地打开走廊一侧的窗户,盯着窗外示意我向外望去。而我却只是假意向外看去,用眼角瞥见她将一旁的那个飞燕雕像向下摁了一下,向右旋转了九十度,一道暗门轰然开启,我立即装作被惊到了的样子,然后我定了定神,望了一眼里面的火把,说:“没想到这小小的郡守府却是别有洞天。”
“韶小姐请。”女子没有识穿我,又恭敬地将我引进暗道中。
“那所谓的议事厅就是在暗道中吗?”我的脸色微变,一觉醒来既然身上有被子就说明墨痕来过,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来了又走,但是守在我门前的却不是他,而是这个女子,还有那纸条,然后就是那不该属于婢女的冷静的回答,以及这隐晦的暗道,还有心中那隐隐的不安。
纸条上的火把,莫不是这里的火把?
事情绝对不对劲。
“正是。”
“那,墨痕可在?”
“在。”
“这样啊,好的”我脸上露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小跑着跟近了几步,但总是被她落在了后面。在拐角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停,我屋子里的香薰好像还没有熄啊,那可是故人所赠,极为珍贵,你去给我熄了它。”我以一种命令的口气向她说。
“韶小姐,议事要紧。”
“你只是个婢女,怎么?连自己主人的客人的话都不听了吗?”我皱着眉,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刁钻样子。
“不敢。”她轻轻皱了一下眉,却被我收入眼底。
“那还不快去?香要是烧没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她板着脸向门口走去,就在擦过我的瞬间,我手中的粉末如数洒出,然后趁她反应过来想要捂口鼻的时候,一矮身匕首飞快地划过她的喉咙,刺上她的胸膛。
不能留活口,否则,我可没有打得过她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