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么久一段时间的修正,我想我已经算是走出来了。
我想要重新开始生活,涵姐的店暂时没有办法盘下来,我和涵姐又商量了一种新的方式,涵姐教授我一些制作衣服的知识,我学会之后,去联系厂家负责生产,这样的合作,相当于我们出设计,厂家出资金和设备。
涵姐这段时间也很少回家,估计已经是和她的老公分居了,因为涵姐已经搬回了原来的房子,而她的老公确实在他们的房子里住。我也不好问什么,现在的我心思一门就在学习上面,很认真地学习着涵姐教授的知识,晚上家里也没有人,我就在店里画图设计款式,第二天拿给涵姐看。
学了一段时间,我发觉自己渐渐有了心得,灵感不断,设计了好多款式给涵姐看,涵姐挑选了其中认为比较好的,让我可以带着他们去厂家问问试试看。
我先是去了好几家厂家,全部都吃了闭门羹,要么就是觉得我的设计没有什么市场,不愿意加工生产,要么就是觉得这样的合作方式不好。
好几家厂子的厂长根本就是见都不见我,有一家比较好的厂家的厂长跟我讲,说我这样的纯设计,要是去找那些大的服装设计公司才有可能采用,他们这样的厂,都是根据现有模板批量化生产,一般是不会冒风险去制作新型款式的,毕竟不是服装公司,不以新奇赢得利润。
后来那个厂长推荐我去百丽得服装设计公司,拿着我的设计稿去看看有没有希望。
我就按照那个厂长说的地址去了,果然是一家大型公司,我想自己是来谈生意的,也就挺直了身子,来到前台希望见到公司经理。
前台小姐很是和气,问我预约的时间是几点,我当时很诧异,不知道见个人还是要预约的,“不好意思,我没有预约。”那个小姐很客气地对我说,“那么小姐很抱歉,要见我们公司经理都是要提前预约的,没有预约我们也没有办法。”
我因为不懂得,感觉自己要在这里吃闭门羹了,转身回头丧气地准备离开。
就在门口,遇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们几乎是同时转过了头,是上次宋翊泽带去夜总会的那个男人,没想到在这个地方遇到他了,世界还真是小,我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总经理好。”我看着他右胸前的牌子,是“总经理”几个字,没想到,这个男人就是这家百丽得服装设计公司的总经理。
他对着我笑笑,应该是认出我来了,友好地伸出了手,“小姐,你好,请问你到这个地方来是什么事?”
他的话语很平淡,似乎一点都没有羞愧之感,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确实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想,就算发生过什么,我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我今天是来谈生意的,有没有谁说是天生下贱的。
我也友好地伸出了手同他握住,表明了我今天的来意,“哦,巧了,我就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来我办公室详谈吧。”
我刚想拒绝,可是又一想,我是来谈生意的,有什么好怕的,看他人模人样的,也不可能说是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吧。就同他一起进了他的办公室。
我把我设计的图纸放到他的桌子上,他没有马上看,而是给我倒了一杯茶,招呼我坐下,才去看桌子上那些图纸,过了好一会,“我都已经看过了,设计得还不错,说吧,想要多少钱,我们买下来。”
我一听他的话,“不好意思,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今天来并不是想把自己的设计卖给你们,而是我们合作。”
“哦?那请问你是想怎样合作呢?”那个男人在此时一脸正经,恢复到一个商人谈生意时候的那种严谨的态度。
我说,“就是说,我们来出设计,你们来负责生产,利润按比例分成。”
那个男人听后摆摆手道,“可是你们的产品没有经过市场调研,贸然生产可能会与市场不符,你只是提供了设计图纸,而我们却要承接生产,到时候如果产品卖不出去,你们这方什么都不亏,而我们这方却要承受所有的亏损,这样的生意,我们怎么和你们做啊?”
我一听,才知道很多地方我们都没有想到过,“那行吧,既然不能合作就算了,打扰了。”
说完转手就要走,他叫住了我,笑笑说,“如果做生意的人都跟你这样啊,那估计天底下没有生意可以做得成功了。这样吧,你留下一个联系方式,我把你的作品以及合作方式在我们董事会上提出来商讨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会在通知你的,不可以的话,我们以后也可以谋求合作。”
说完,那个男人递给我一张名片,“沐荣笙,百丽得公司营销策划部总经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名片,就拿出一张纸,写下了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给他。
他把纸拿在手上看了一下,“沈艺鑫,好名字啊,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说完又再次伸出了手同我握住。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老婆来了,我本能地低下了头,他老婆走了进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你们俩在这干嘛呢,是不是在背着我做什么坏事?”
那个男人很坦然地笑了笑,用及其平和的语调,“看你想哪去了啊,我就是用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大白天在办公室瞎搞啊,这个女孩是来谈生意的。”
他的老婆又把余光放到我身上,我也看着她,点了点头表示他老公说得是真的,只是那个女人没好气地说,“怎么现在什么人都开始谈生意了。”然后指着她老公的鼻子,“我想就是再借你一个胆也不敢吧,快点跟我下去,我们今天还要跟爸爸妈妈一起吃饭呢。”
那个男人像马屁精一样,“嗯嗯,对对,跟爸妈吃饭。”说完那个男人拿起挂在挂杆上的西服,走到我面前,“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你请自便呐。”
我点了点头,也没再去看他们,他们转身走了,我在他的办公室里喝完了那杯茶,站在窗户边,望着上海这座繁华的都市,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我告诉自己,“艺鑫,你今天做得不错,有进步,不管最后能不能成功,你都迈出了第一步,你真得很棒。”
晚上回到涵姐的店里,我把今天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涵姐,涵姐听得是云里雾里,很显然,我俩都不是做生意的料。
只是涵姐来告诉我,阿沫今天下午又来找我了,涵姐问我准备怎么对阿沫。我陷入了一阵沉思,虽然我早就想好自己该怎么面对阿沫。
“我想,我应该把事情都对阿沫说清楚,我可不愿意一辈子背负着对阿沫的亏欠过日子。涵姐,你放心啦,等我忙完了这几天的事情,我会找个时间跟阿沫解释清楚的,而至于阿沫能不能原谅我,却是我不敢奢求的。”我用似乎自己已经走出来的口吻说着。
涵姐好一会,叹了一口气说道,“艺鑫,涵姐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你们都是受害者,但是你应该知道的,或许这件事情不应该怪他,毕竟做父母的,很多时候都会为自己的子女想得很多,难免会有自私的心理。”
我知道涵姐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用十分宽慰的口气,“涵姐,真没事的,在这件事情上,我不会怪任何人,是我自己做错了。”可是说着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得落下来,原本因为今天一天的疲惫,忘却了那些伤心的事情,但是都只是暂时的,还是会一碰就痛,一触就悲。我根本就没有完全好起来。
涵姐看到我这样子,急忙过来抱住我,擦着我脸上止不住的泪水,“艺鑫,是涵姐对不起你,涵姐不该跟你说这些事情的,涵姐太自私了,这个时候却没能站在你的角度为你考虑,对不起。”
我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知道,我是一点都没有怪涵姐的意思,只是在不经意间别人提到的时候,还是会泪流满面,“涵姐,我想我现在这样的状态是没有办法见阿沫的,你暂时不要告诉阿沫我在这里吧,等过段时间,过段时间我们都好得差不多了,能够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再亲口会跟他说。”
涵姐点点头,用十分宽慰的语气,“艺鑫,可怜的孩子,真是委屈你了。”说完涵姐把我抱在怀里,和我一起哭着。
我知道,涵姐的委屈一定不会比我少,毕竟那个男人对涵姐的亏欠不是一年两年的时间了,而如今涵姐又遭遇到了婚姻的失利,虽然她表现出了很无所谓的态度,但是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很悲伤,一定在某个深夜,止不住流泪哭泣。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抱在一起,任眼泪交汇,任时光荏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