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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章一份无微不至的关爱
书名：无良纨绔 作者：萧野 更新时间：2016-12-13 13:48 字数：3427
有一天，阿琰同往常一样在湖边放牛，突然那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了，尽管不是很大，但阿琰听得异常清楚。他朝湖中望去，呀！一群白色的天鹅在湖中央自由自在嘻戏，甜美的笑声就是从那儿飘来的。这一天正是正月十五，阿琰疯狂了，他挥着手纵情呼喊着。天鹅被这突然发出的呼喊惊吓得都朝他这个方向张望，她们的笑声嘎然而止。任凭阿琰怎样呼喊，天鹅们即不飞走，也不理采。湖边的农人不禁哈哈大笑，都以为阿琰这次是真的疯了。可怜阿琰就这么喊着，围湖蹦跑。一直到了傍晚，农人们都已归去，田野显得空旷寂寞。正在这时阿琰看见一只天鹅离开鹅群朝他游来，只见天鹅游到跟前，当她轻盈地登上湖岸时，站在阿琰面前的已是身着白色衣裳的美丽姑娘。她的脸儿象早晨的桃花，眼睛闪着迷人光芒，笑容象旋转的旋涡把阿琰、草木、空气和一切都吸了进去。只听那姑娘微笑着对自己说，她和姐妹们都是观音菩萨身边的伺女，每年都要下凡给菩萨的净瓶里盛水，因为这里的湖光山色实在太美，所以迟迟玩耍，舍不得离去。仙界中人本有禁令不许与世人相见的，只因前次不忍看阿琰落水淹死，才与姐妹一起将他送上岸边。
今日相见，只因为姐妹被阿琰的真诚和执着感动，但又怕被人发现泄漏天机，所以等到现在偷偷相见。阿琰仿佛已沉睡在梦中，呆呆地着这一切生，心里已是异常兴奋，嗓子却发不了声。这时湖心的白天鹅们也从湖中冉冉升起离开水中，她们一离水就现出了原先美丽的身影，白色的纱衣长裙在风中飘扬。活泼得象一蝴蝶，很快就飞到离湖岸很近的地方，一边嘻笑一边喊她们的妹妹一起回去。她们个个容貌俊俏，明眸皓齿，体态轻盈。太阳已经西沉，天空的最后一抹云霞也变得暗淡，阿琰只听身边的女子轻柔地说了声道别的话，然后轻盈地从身边飞起，跟别的仙子一起很快消失在天空中。这一次阿琰知道了仙子的来历，更加高兴。回村就跟几个平时最看不起他的少年人夸自己再次遇见仙子，还说了她们明年正月十五一定会来湖上取净水。
又到了来年正月十五，阿琰早早来到了湖边。天快亮的时候，一群白天鹅从天空中落到湖里。突然一支支箭从芦苇丛中射向它们，天鹅们被射中，发出凄惨的哀鸣，在水中扑腾一阵后，白色的躯体飘泊在淡蓝的水中。阿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眼睛，看这一切突然生。原来是村里的少年听了阿琰的奇遇，但他们根本不相信会有什么仙子，所以早就准备了弓箭埋伏在湖边的芦苇中猎杀天鹅，还兴高采烈地嘲笑阿琰想美人想疯了，编故事骗人。
因为阿琰的无知泄露了仙女的行踪，让人类杀死了天鹅仙子。他经受着内心痛苦煎熬，在湖边徘徊了整整一天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听说有人看见他在当天跳进湖里淹死了，人们只当世上少了个疯子，他的疯话从此没人提起。
说来也怪，那一年天一滴雨都没下，发生了严重的饥荒，很多人在这场饥荒中死去。不久湖水干涸了，原来流过这里的澜沧江从此改道，原本向南流的通甸河也从此倒流向北。湖水干涸之后，在里留下一座孤零零的石山，它跟周围的砂石山截然不同，于是人确信这是阿琰变成的石山，干旱是上天对人惩罚。尽管人类受到了严重的惩罚，但人们总是不愿轻易承认自己的残忍与自私，把阿琰的死说成是“癞蛤蟆吃天鹅肉，海枯石烂不悔改”，从此便把这座山叫做蛤蟆山。
寇元清放缓脚步，小跑着过去。
刚到大门口，就看到张小宝站在那里抽烟，寇元清走过去才发现，他的脸上有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寇元清想笑，但是他又觉得这个时候不适合笑，所以他只能憋着笑，一脸认真的问道：“你怎么被人打了？谁打的？你告诉我，我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张小宝没有说话，他默默的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屁股无声的扔掉，然后伸手摸了摸脸。他那委屈的表情，就像是一个被同学欺负了的小学生。
“嗤。”他那张可爱的大饼脸，让寇元清还是没能忍住笑出了口，从偷笑变成了大笑。
张小宝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你小子阴我！说什么你姐温柔体贴很好相处，我就信了，屁颠屁颠的跑回去拿了个酒杯到了杯酒。刚满脸堆笑的来到你姐面前说了句‘小姐，很高兴认识你’，就连后面的那句‘可不可以请你喝杯酒’都没说出来，我脸上就莫名其妙被扇了一巴掌。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我被人打了居然连打我的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你姐是不是学过功夫？怎么这么厉害！”
“还好吧，只是比我强了一点而已。”寇元清笑眯眯的说道。
“这还叫还好？”张小宝真恨不得掐死眼前这家伙，如果他有那个能耐的话。但是他没有那个能耐，所以他只能忍气吞声，不满的说道，“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你丫是故意留了这一手吧，想着回来看我出洋相是不是？”
寇元清摇头道：“不是我不说，是你没有问啊。再说了，我姐最讨厌别人叫她小姐，你还一脸猥琐的跑过去叫得那么欢，你这不是讨打嘛。”
他之所以没把这些告诉张小宝，也是为了借此来试探张小宝的为人。如果张小宝不是像现在这样，而是被揍得很惨，那么就证明他做了过分的举动，寇元清不仅不会同情反而会雪上加霜的再把他教训一顿。看来，他相人的本领没有退步啊，张小宝确实是个值得交的朋友，简单纯朴，没有什么坏心眼儿。
“你姐为啥讨厌别人叫她小姐啊？”张小宝很傻的问出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寇元清扔给他一记白眼，“我问你，小姐是做什么的？”
“小姐就是个称呼呗，还能做什么。”张小宝回答得理所当然。
好吧，寇元清无语了。这孩子到底是有多单纯？
寇元清用手背拍了下张小宝圆鼓鼓的肚子，故意笑得很自然的问道：“被打击到了？”
“打击谈不上，你姐那么优秀，能被她用手摸一下我的脸，那也是我的荣幸不是。”张小宝爽朗的大笑一声，一把搂住寇元清的肩膀，“再说了，我不是还有你这个小三嘛，不亏。”
这一次寇元清倒是没有阻拦，他笑了笑，“走，喝酒去。”
“喝酒喝酒，今晚一定要喝个痛快。”
伴着张小宝的大笑声，一胖一瘦两个身影步入了烧烤店。
推开包间门，就看到张奴氏期待的眼神。
寇元清歉意的冲她一笑，然后张奴氏也笑了，她轻轻摇了摇头，找了个位置坐下。
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随意间的一个笑容，已经让张小宝看傻了眼。
好美，真是比世界上任何美景都要美！
只是稍微的一愣神，张小宝就立刻恢复常态，仿佛怕自己的憨态会被女神看到，那就太丢脸了。
他干咳了两声，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叫服务生上酒上菜。”
说完就逃也似的出了门。
寇元清来到张奴氏旁边的座位，准备一屁股坐下，却被一只玉手给拉住。
张奴氏拿着餐巾，仔细的把那张椅子擦得干干净净后，这才满意的说道：“坐吧。”
“不客气。”寇元清嬉皮笑脸的说道，大咧咧的坐下。
‘谢谢’不是他们姐弟俩之间的交流词，所以‘谢谢’这个词都是用‘不客气’来替代。这是小时候张奴氏提出来的，寇元清那时候觉得好玩，也就乐得接受了。长大后才知道，原来这是姐姐对他无微不至的关爱。因为，更多的时候，说‘不客气’的都是他。
单丹红坐在角落里，耳朵里塞着耳塞，聚精会神的投入到手机游戏的世界中，仿佛房间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寇元清看了他一眼，会意的一笑，也没去打扰他。
在他看来，至少单丹红的选择要比张小宝明智得多。既然明明知道自己无法去融化那颗冰冷的心，那又何必去浪费这个时间，用自己的热情换回最后的难堪。
“姐，这次回来能多住些日子吧？”寇元清边用杯子倒茶水边问道，问得很随意。
他倒了大半杯后，将杯子移到张奴氏面前，又拿了一个杯子准备再倒一杯，却又被张奴氏给拦住。
她拿过杯子，轻声说道：“明天就走。”
她接着拿出一条丝巾，这是她随身携带的。里里外外一丝不苟的将第二个杯子擦得亮闪闪后，这才将杯子递了回去，又将丝巾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旁边。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寇元清心怀愧疚。张奴氏明明有严重的洁癖，可是她却没有拒绝一杯劣质的茶水，只因为这是自己倒的。而他准备给自己倒一杯的时候，却被她拦下，直到这个杯子被擦得达到她可以接受的标准后，才肯罢手。
她的关怀很过分，过分得让寇元清很伤心。
有些话一直憋在寇元清心里，压抑了他很多年，这一刻，他终于不愿再承受这份煎熬。
“姐，你是我姐，不是我的佣人。”寇元清苦着脸说道。“你并不欠寇家什么，更不欠我什么。我从小就粗心大意，老是犯错，谢欣不喜欢我，我爸也对我不闻不问，唯有你总是在一旁默默的给我安慰。”
他将空空的杯子里倒入茶水，然后将这个杯子放到张奴氏面前，将之前那一杯拿过来，一口饮尽。
“我真的很感激你，可是你的一味迁就真的让我很难接受。你没必要为我改变，因为我不值得你这样做，我只希望你过得比我好，这就够了。”
张奴氏静静的看着那杯茶水，静静的听着。
她很想说：值得，如果失去了你，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可是她说不出口，她是一个不善于用言语来表达心意的人，她只能沉默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