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上大学。”没有多余的话语,莫辰还是一样,果断不拖拉,当然在面对我时的他是个例外。
“啊?……林小姐,这?”“校长想来是忘了,我林萱从来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这便是我,也讨厌拖拉废话,不然这么多年要怎么才能把这么大的公司管理好?当然同样的,莫辰是个例外。
“既然这样,就按林小姐说的做吧。”校长显得有些不大情愿,“那林萱在这里就谢过校长了,有时间请校长吃饭。”我笑笑,却不知那笑影响力多大,到底是个美少女。
“吃饭就不用了,林小姐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也是,谁敢跟个不会笑的人一起吃饭,那也得要吃得下去,不过,那是没有莫辰在身边的林萱,现在的林萱,有莫辰,幸福着,所以再不会只板着脸。
“看不出来我们萱萱还挺凶啊!”走出校长室,莫辰就打趣说,“你现在才知道啊,所以不要轻易惹我知道了吧?”“知道知道,我保证将您老的话牢牢记在心里。”“莫辰,你又抽了是吧?”
于是在打闹声中我们走出了校门……
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的忧伤会感染到莫辰,一直以为那么阳光的他不适合和我在一起,所以我毅然的将他丢弃,却直到现在才明白,留在彼此身边,是我们做得最正确的决定。
来到家门前,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就那么站在我们家楼下,抬头看着,突然觉得那个背影好单薄,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松开莫辰的手,慢慢向那个单薄的背影走去……
“林森?”明显的感觉到那背影颤抖了一下,随即转身,微笑,还是和四年前一样好看的脸,还是和四年前一样让人安心的笑,只是,比四年前高大了许多,也比四年前成熟了许多。
抱住林森的时候我哭了,哭得很伤心很伤心,“好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他轻轻揉着我的头说,头埋在他怀里,所以看不到他当时的表情,但我肯定他一定是笑着的,温柔而安心的笑。所以我笑了,明明上一秒还在大哭。
“林森,我好想你。”我知道,以前的我是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失去太多,所以我要珍惜,在还拥有的时候。林森为了我,几乎断送了前程,说不愧疚是假的,我能做的,也就只有看着他慢慢变幸福而已。想看到他幸福,便不会做他幸福的绊脚石,所以选择了现在这般。
“林森,怎么会来?”松开林森,我问,莫辰刚醒来一天而已,还处在兴奋中的我并没有告诉他们任何一个人。“想来看看你。”又是那害怕看到的表情,我不喜欢林森这么忧郁的看着我说话的,一点儿也不喜欢。
“辰!”不知怎么回答,便回头叫站在身后不远处的莫辰来转移话题,却看到站在那里表情奇怪的看着我的他。
“辰?”有点手足无措,我害怕,害怕看到这样的莫辰,心里微微抽搐,“嗯……”他答,随即微笑,看到那笑,竟有种想哭的冲动。他,还不知道林森的事,我忘了告诉他,可是他呢?在完全不知情的时候还是微笑着,为的,就是不让我难过。
“莫辰,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莫辰上前握住林森伸出的手,在我的记忆中,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友好的打招呼。
“萱萱,莫辰醒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们?”林森看着我责备的问,“昨天醒的,还没来得及……”
“先进屋吧!”闻言我尴尬的笑笑,“看我,太激动了,先进屋吧!”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自己当时的样子看起来有多像一个女主人……
阿姨给我们做饭,那天都是他们在说,你一句我一句就这样不着边际的聊着,而我,意外的话很少,一如当初的我……
“你们聊着,我去收拾一下客房。”林森惊讶的看着我,“你去?”“林森,我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女孩咯!”我不知道这话语有没有些许的自豪,但心底里还是很为自己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女孩高兴,因为这样就不用大家什么都为我担心了。
“我去吧,你们聊着,你们也这么多年没见了。”阿姨从厨房走出来,“好,那麻烦阿姨了。”“这丫头,一家人还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总觉得,现在阿姨的步子都轻盈了许多,也是,莫辰终于醒了,阿姨高兴,我又何尝不是?
“小洁还好吗?爸呢?还有,阿姨?”到底还是有些忌讳,虽然不再怪她,亦或是重来都没怪过她,但还是有点不习惯,或多或少。或许只是习惯了,即使过了四年也还是没有改掉那习惯,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
“他们都很好,只是想你了,特别是爸爸。”“没事,过几天我陪你回家看看。”似乎任何时候莫辰都是那个最了解我心里想法的人,“好。”在眼里的打转的眼泪终没掉下。
“林森,你呢?这些年还好吗?”“很好……”只是,很想你,还有,很担心你……
“很好就好。”又一次心痛,怎会好?怎可能好?可是我还是希望从他口中说出的是他很好,我也是个普通的女生,我会害怕,也会不知所措,所以我宁愿听到假话,至少这不会让我无措,到底还是个自私的人,本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会完全告白以前的那个自己,最后竟也还是有很多没能改变,譬如自私。
“林森,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对不起,萱萱,我只想你可以幸福。”“你们都幸福了,我自然会幸福。可是,这个对不起,我放在心里四年了,就当是为了我吧,让我说,对不起。”安静,安静,很安静,谁都没说话,包括不明所以的莫辰。
“好,我接受你的对不起。”林森抬起头看着我,说得有些酸涩,“谢谢!你们聊着,我去看看阿姨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做到不那么自私?
“怎么来了?”“来看看阿姨你有没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哦,那好啊,反正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无聊,真好可以陪我说说话。”阿姨还是那么贴心,什么都不问,这四年,我一直很忙,她几乎都是一个人忙上忙下的,都没听她说过无聊这种话。当然,那时自是没有心情无聊。
“……说真的,我并不希望你醒过来……”“我知道。”“可是,还是很谢谢你能醒来……很奇怪对吧?不想你醒过来又很感谢你能醒来,你醒了,萱萱就不再痛苦,所以我要感谢你能醒来……”“你不用谢我,相反,我要谢谢你,谢谢你为萱萱做那么多……”“你不用谢我,我只想萱萱可以好好的,照顾好她,如果哪天你让她伤心了,我会自己来照顾她!”“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照顾她是我的事,我可能也不会把她放到别人身边,我会给她幸福!”……
“聊什么呢?”我从门后走出来打断了他们,早在刚才,我就站在了那里,我不知道之前他们都谈了些什么,可是我听到的那些便足以让我不能平静,我林萱何德何能?他们竟那么对我,这样的我,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不幸福。幸福离自己远吗?不是的,早在很久以前幸福就围绕在自己身边,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那晚我收到了莫辰的短信,他说,“萱萱,这些年辛苦你了,以后,你就乖乖的待在我身后,我会连带你的那份一起努力着,萱萱,我爱你。”明明是很普通的短信,一般的小情侣之间也会经常有这样的短信,可是我还是哭了,因为,我们不像一般的小情侣那般,四年,我真的很累,等的,就是这么一天,等的就是,可以安心的躲着一个人身后,做个幸福快乐的小女生。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生而已。
我给顾枫打了电话,不用想也知道,被他数落了好半天。顾枫没变,还是一样对我没一句好听的话,但我反而更高兴,因为我知道,顾枫,是真的在担心我,不然最后也不会听到电话那边抽泣的声音。我聪明的没拆穿他,我说,“没想到你顾枫也会感冒啊!看吧,这就是报应,叫你平时不对我好点。”“林萱你等着,等你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你要敢对我不好,我就在岑姗面前说你坏话。”“我又没做什么,才不怕你说呢!”“顾枫,你确定?”“好,林萱,算你狠!“然后我狠狠的笑了,笑出了泪,因为顾枫接着说,“萱萱,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顾枫,真不像你。”我故作镇定,“对你温柔点你还不受好……”“过几天我就回去……”打断他,然后那边安静下来了。
“帮我和他们说一声。”“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