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琦一下车视线更加清晰。门外站着的是叔叔阿姨,他们形色焦虑,悲伤地看着蓝琦。还有一些外人,那些认识她的人,都用可怜的眼神看她。
一妇女看到蓝琦,背对着和其他人说:“这闺女都那么大了,小美还想不开。”
“可不是嘛,苦了这孩子。从小就没爹疼,现在娘又不在了……”
“唉,这孩子,真是苦命。”那些柔情的妇女们都很同情蓝琦,摇头叹气的。
“这母女俩从小就相依为命,如今这个家就只剩下这个孩子了。”
“那男人也真是的,在外面风流就算了,还把人逼到自杀的份上,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小声讨论,有些人在那里骂男人天生不是好货……
蓝琦一心只在自己的妈妈身上,没心情去理会太多,虽然他们将得很小声,但是她还是听到了。
“琦琦……”她的叔叔阿姨见到她,迎来上来,声音颤抖着。
叔叔阿姨都不跟她住在一起,但每年过节时,大家都会聚在一起。尽管每年,爸爸都缺席,可也没有破坏他们之间的融洽。叔叔婶婶待她很好,特别是婶婶,因为她没有女儿,所以对蓝琦会更加是疼爱。
婶婶握住蓝琦的手,她能明显感到的战婶婶栗。她突然害怕进屋,害怕见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一幕,手脚也开始颤栗。
“琦琦,进去吧。”婶婶在她耳边轻声说。
“婶婶,我妈妈会没事的,是吗?婶婶,你不要骗我,她会没事的。”即使大家都表现出哀伤神情,但蓝琦还是不愿相信,但她又害怕进去,她想从婶婶的口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琦琦……”年轻妇女只是哽咽叫着蓝琦的小名。
一名男子走到她们的身边,蓝琦又攀着他:“叔叔,你告诉我,我妈妈是不是没事了?”
“琦琦,进去见你妈最后一面吧。”男子低沉的声音无情地在蓝琦的耳边响,她很希望自己出现了幻听。但所有的幻想随着这声音破灭……
蓝琦拖着沉重的步伐进室内,突然间,她不敢再往前,她害怕……颤抖的手搭在冰冷的门扭上,踟蹰了好久,终于还是打开了那扇门。
齐小美的房间里,宽大的床上,齐小美安静地躺着,如果不是她的身体是冰冷的,蓝琦都会以为她的妈妈睡着了。蓝琦扑到齐小美的身上,轻声叫唤:“妈,你醒来啊!快点醒来,琦琦回家了,快点醒来给我做饭。琦琦想念你的手艺,妈,快点醒来,不要让琦琦等太久,琦琦真的饿坏了……”但躺在床上的人一动也不动,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人回应她。
蓝琦絮絮叨叨,逐渐呜咽起来:“妈,你说过今天要做饭给我吃的,我不跟他们去唱K了,你快点醒来,琦琦还等着你陪我过生日。我们吃完饭,订一个大大的蛋糕还不好?我还要吃你下的长寿面,妈,应我一声啊,妈,你睁开眼睛看看琦琦,琦琦在你面前哦,再不睁开眼睛,琦琦要生气了……”
回答蓝琦的除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还有床头上的闹钟滴答的响声。
“妈,你起来啊,不要再睡了,起来看我一眼啊。妈,呜呜……”蓝琦两只手抓着齐小美的手臂,不停的摇晃,她由呜咽变成嚎啕大哭。
房间门框旁,婶婶红了眼睛,一头扎进旁边男人的怀里,男子温柔地说:“别哭了,被琦琦看到了不好。我们还要帮她处理大嫂的后事。”
“这造的是什么孽啊!”将脸埋在男子怀里的女子抽泣道,“琦琦是个好孩子,等处理完了,我们把她接到我们家里来吧,当我们的女儿。”婶婶说出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