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玉儿终于泣不成声,紧紧抱住米颜,“你……别这样。”
不远处有人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从街角拐出来,正向远方走去。
米颜一把推开玉儿,奔跑着追上去。
“阿哑!”米颜一把抓住那男人的手臂。
男人转过身,居然是一张陌生的脸。
米颜失望地退后一步,满目绝望。
“有病。”男人咒骂一声,转身离去。
“小米,我们回去吧!求你,别吓玉儿。”玉儿从没见过米颜这般失魂落魄过,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求向青五。
“你劝劝小米,让她回去好不好!”
青五不做声,只是静静地跟着米颜。
“我不回去!要回去你们自己回去!”米颜甩开玉儿的手,继续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小米,可能现在,现在阿哑大哥已经回去了也说不定!”玉儿追上来。
米颜终于停下脚步,空洞的眼底渐渐盈上一抹光亮。她转身就向客栈方向跑,玉儿和青五赶紧跟上。
回到客栈,人们都已睡下,只有值班的店小二,揉着惺忪的睡眼,持着油灯来开门。
“阿哑回来没有?”一进门,米颜就问店小二。
店小二先是一愣,打个哈欠,“没看着回来!”
“你可能睡死了,不知道!”米颜冲向客栈后院,阿哑的房间。
房内漆黑一片,点了灯,被褥依然整齐,房里空无一人。
米颜又冲向自己的房间,玉儿的房间,依旧没有阿哑的身影。
“走就走吧!死了才好!最好一辈子都别出现!”米颜无处出气,一脚踹在阿哑房间的门上。
房门“吱吱嘎嘎”地扇来扇去,米颜赌气进屋,坐在圆凳上,拳头紧捏。
“小米,别担心了,阿哑大哥明天一定会回来。”玉儿只能这样安慰米颜,这样安慰自己。
米颜不做声,拳头反而抓得更紧。
青五站在门口,神色微紧,侧头看向不远处的屋顶,那里有一道黑影。
“玉儿,出去!让她自己静静。”青五将玉儿拉出门,之后将玉儿推进玉儿房间。
青五站在院子里,垂着眼睑许久。最后看了眼,亮着灯光的阿哑房间,之后也回了房。
米颜在阿哑的房里坐了一夜。房内似乎还有阿哑身上特有的薄荷香,好像他还在,就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天色渐渐放亮,鸡鸣声打破清晨的凝寂。
米颜不知道,就在她看不到之处,有个人就坐在屋顶,默默地陪了她一夜。
“阿哑大哥回来没有?”玉儿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跑来阿哑房间。
见米颜一个人趴在桌上,玉儿敛尽眼底隐现的希望。
“小米,出去吃点东西吧!或许,阿哑大哥还像那天一样,中午就回来了。”玉儿拉着米颜出门。
米颜胡乱地喝了点米粥,透过客栈窗子看向外面……
人群早已涌上街,百姓们都穿上华丽的新衣,为太子大婚这样一个喜庆的日子,增添几分万民同乐的味道。
“小米,我们吃完饭,还去找阿哑大哥么?”玉儿搅着碗中的清粥,一口也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