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嗞”——伏案前的手机突兀地震了起来,窦晓的睫毛受惊地抖动了几下,放空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拿起近旁的手机,“新年快乐!”——陆展涛发过来的信息。
呼吸从鼻腔里掷出声来,她似有所想地垂下眼帘……默然地拉开抽屉,兑出一本印有“极水之光”的册子,每当烦恼无绪的时候,她便用这样的方式将心灵深处的苦痛写出来,这或许是唯一能不压抑自己的方式。
窗外灯火阑珊,带着微熏醉意的古愩摇晃着挨近床前,一股脑栽倒下去,侧转了个身,灯光刺得他双眼紧闭,眼珠在眼皮下来回滚动好似搜寻着什么东西,须臾间又痛苦地支起右手捏紧了额头,紧闭的双眼缓缓张开,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意。原来是这样……当初那些出现在他梦里的——对他暴怒抓吼的窦晓,令他足足不安了好长一段时间。可现实里,她却一直包容着他对她的伤害,将那些无处宣泄的情绪隐忍在心海里。那些暴戾的情绪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怒到极致时狂哮出声或许能好过一点,但她却不能,悲悯的呐喊在她心底酿成了伤。他却没给她这样宣泄的机会,早知如此,他愿意任她打骂只要能减轻一点她的痛苦!他古愩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凭什么拥有她这样的爱呢?纵然知道珍惜的意义,他却无法庇护?为何能这样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