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妈妈提着菜篮子从街角拐进甬道口,径直朝家门走去。
老古淘好米水,将电饭煲拾掇好,正往屋外走,“哟,回来啦~”。
“……”古妈妈将篮子往桌上一搁,面色凝重地坐了下来。老古见她不吭声,凑前缓手轻拍着她的发顶,“累着啦?闷声不吭……”
“唉呀……去去去……”古妈妈烦闷地推开他的手。
“哎哟~~我说老婆子,这是上哪受了气呀?”老古兴致盎然地在她身旁落坐,顺手揽过菜篮,打理起里边的菜叶子。
“还不是你那宝贝儿子……”古妈妈满脸委屈地置出声来。
“喔~”老古微顿了一下,“愩儿来电话了?”
“没……”
“那他怎么着了?”
“你说他是不是存心跟我过去啊?你说咱俩这都快半百的人,你瞧瞧人家,那孙子早都抱上了,咱们还连个儿媳影都没见着呢~”老太婆气愤难耐。
“咳~就这事啊?”老古了然一笑,“我说你啊,上闹市又撞见谁了?回来这么大一火气,你看看,人家愩儿之前不是有女朋友嘛,你又不给人机会,现在着急啦?”
“去去去,我怎么不给她机会了,现在外头那多乱啊,没点掂量,那能成嘛?”
“那那那,我说了你还不爱听,不是我说你,你想想啊愩儿一个人在北城混上今天这样,你说他那眼光能差到哪去?”
“哟~这琢磨着你倒是怪起我来了?”老太婆吹鼻子瞪眼,黑了脸。
“我可没这意思啊。放宽心,咱的儿子咱心里有数就行,瞎操心干么~”说着,老古将双手往围裙上一擦,揽过古妈妈的肩膀,“走走走,咱们啊炒菜去……”
老太婆硬犟着不搭理,老古正色说着,“艾~,这就不可爱了啊!瞧瞧,咱知识分子可得有知识分子的模样。”,“这男人啊大多是靠感情才能成长的,咱愩儿的路得让他自己走,你不能代替他走啊,该他的,一样也少不了,你啊别揪太紧。走走走,咱们炒菜去,我这肚子都咕噜咕噜叫了……”老古推着老伴往屋里头挪。
接近晌午的光景,古愩像往常一样来到车间,穿过石柱往里头走,一机修师正试压,这时段人都吃饭去了,师傅稍稍转动了阀门,橡皮管受压一下子就窜上老高,古愩刚好从柱后走过,“啪~”,管子打中他的眼侧,眼角处立马红肿一片,古愩下意识地捂住眼窝,机修师傅一下慌了神,“啊~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
古愩轻触眼角,热辣微肿,幸好未伤及眼睛,见机修师在旁既是着急又是自责,他忙摆手示意:不大碍,没事……陆续的有三两个人围拢了过来,古愩嘴角上扬轻松一笑,赶忙退了出来。
办公室里,窦晓右手支着半个腮邦子,眯瞪的双眼极其的不安分,那右眼皮咯噔地跳不停,苦了她一中午。俗话不是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要是搁以前她还会心有余悸,现在她完全就不爱搭理,因为从医学上,这叫“眼睑震颤”,如今对她来说仅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睡眠不足或是过度疲劳,脸神经受了刺激所以眼部肌肉才抽动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