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衬着他的一袭青衣,显得格外的英俊潇洒,撩人心弦。
她站在他身后,定定的看着他,却挪不开脚步,泪水被月色洒了一眶的晶莹。他的背影,他的侧脸,为什么这么像天绝,是天绝吗?天绝也喜欢穿青色的衣袍,是啊,天绝也喜欢。
呵,是自己的错觉罢了。凤月倾低头自嘲着,嘲笑自己的妄想,天绝已经死了。
青衣察觉到身后有人,侧目凝眉,却望见她就站在自己身后,眼中蓄满的泪水,让他有些心疼。他继续吹着玉笛,不忍惊动到她,缓缓地迈着沉稳的步子向她踱去。
凤月倾听笛声戛然而止,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一想到他定是又走了,她慌忙地仰起了那张绝世的脸,却撞上了他澄澈如月光的眸子,她的心中一怔,却不知该作何举动。
见他慢慢地抬起手,抚上她冷若冰霜的脸,用修长的指尖为她轻轻拭去流落到脸上的泪水。她本能地想去抗拒,她还记得曾经他们也对她这样柔情过,而此刻,却变成了让她窒息的温柔。
凤月倾抬手想要推开眼前的男子,却没料到却被他揽入怀中,他的声音在耳际响起,“为什么你的脸这么冷。”
他胸口的温度正暖,让她的脸微微透出了一两点蕴热的红晕。
“不,不要这样。”她失声地对他嘶吼出声,挣扎着推开了他的怀抱,她不想再被柔情蒙化了自己十年来在心里筑起的城墙,拒绝一切的柔情。
青衣略带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淡淡地叹了声:“对不起。”
月光被乌云蒙上了层层的灰色,暗淡了他身着的青衣。
“不,不关你的事。”凤月倾心里微微怔了一下,还犹记得沐瀮也对自己说过对不起,只是这三个字,沉重地让她受不起,也不想再去接受。
她许久才缓过神来,擦了擦眼角还残留着的泪水,换上了冷若冰霜的脸,不带任何多余的表情,抬眼看着眼前的青衣男子。
“你就是每夜为我吹箫的男子吧?”语气也依旧冷若冰霜。
青衣男子淡淡地道:“是。”
“我叫凤月倾,你呢?”凤月倾微微牵了牵嘴角,但十年来的隐忍却让她连要怎么去笑都遗忘了。
“青衣。”
夜色中,他束发的银白色发带被夜风吹起,更显现出了几分潇洒的神色。
凤月倾有一瞬的恍惚,随即又立刻冷淡地轻吐道:“蒽。”
青衣的身子晃了晃,心比夜风更透出了几分凉意,眼前的女子冷淡的让他陌生,再无昔日温存的笑意……
今昔往昔,已是物是人非。
“我该走了,今天你看到我的事,不能告诉别人。还有,你以后都不要再来了。”凤月倾神色间无不透着丝丝冷意,让人心寒。
“明晚我还会再来的,你早点休息。”青衣恍若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道。
凤月倾眼中流露出讶异,但又装作生气道:“你没听见我的话吗,可笑。”
她用的着假装成这样吗?青衣看了她一眼,转身施展轻功翩然离去。
“额,怪人。”凤月倾没好气的跺了跺脚,却又觉得他还有些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