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ring的神色有些恍惚,她看了眼宾客席里坐着的任子琪,他的模样比自己还要紧张,她闭上眼睛,说道:“我愿意。”
“看来新娘有些紧张啊,那么新郎,你愿意成为这位女士的丈夫,从今以后,不论境遇是好是坏,家境贫穷或富有,无论生病或健康,发誓爱她,珍惜她,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你愿意吗?”
贺云辰漠然的看着spring,开口道:“我愿……”
他的话还未说完,忽然他原本淡漠的表情出现了波澜,那若古井无波般的眸子闪过复杂的神色。
见贺云辰忽然停住不说话,spring睁开了眼睛用探究的眼神看向他。
只见他面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最后却变成了她从未见过的冰冷,他的眼神好似三九天里,悬在屋檐边的冰棱,冰冷而锋利,暗藏着杀机。
Spring见贺云辰如此,心中不禁一凛,难道他想起来了?不可能,医生说他脑部受到器质性的损伤是根本不可能恢复的,别自己吓自己,她安慰自己道。
然而贺云辰紧接着的带着冰渣的两个字狠狠得砸向她,将她的如意算盘击了个粉碎。
这两个字是——贱人!
贺云辰的音量不大,但司仪的话筒正放在他的唇边,音响把他的声音清晰的传递到了宴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一时间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贺云辰的身上。
Spring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睁大了眼睛,一脸无辜的表情。
司仪也怀疑自己刚刚产生了错觉,他又开口问道:“新郎,你愿意吗?”
贺云辰推开话筒,对spring说道:“我一向对你不错,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会如此害我!”
Spring还想挣扎,她哽咽着问道:“辰辰,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如果你不愿意,大可以不娶我,为什么你要这样羞辱我?”
台下的宾客也一片哗然,spring的爸爸更是情绪激动的冲上台来要打贺云辰。
“你真的不明白吗?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真的不知道吗?趁我失忆让我背这个黑锅,你们的主意,打的真不错!
若是我没有想起来,你们可就真的如意了!”贺云辰冷冷的说道,他看了眼台下的任子琪,以这样近的距离,他绝对能够听到他的话。
Spring的父亲原本一腔怒火,在听到贺云辰的话后,顿时僵在了那里,他回过头去看spring。
见spring一脸惨白,知女莫若父,他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涨红了脸,伸手“啪”的扇了spring一个耳光,又如来时一样冲下了舞台,消失在了人群里。
Spring忽然惨笑了起来:“辰辰,是我对不起你。”她好像深秋里枝头的最后一片残叶,在风雨中飘摇。
任子琪此时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冲上了舞台,将摇摇欲坠的spring一把搂住,回头对贺云辰说道:“云辰,是我对不起你,主意都是我出的,你别怪spring。”
贺云辰看着任子琪,眼睛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