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呃!”凌凡黯然神伤,“一直都在介意这件事……”
“对,所以你!”洛锦冷睥烂醉的凌凡一眼,尽力压制内心的不适,“该滚了!”
“对不起……我这就离开……”凌凡踉踉跄跄地准备离开,凌尘只得扶着他,“放开!”凌凡不耐烦地甩开凌尘的手,凌尘无奈,只得跟在他后面,以防万一。
“等等。”洛锦叫住他。
“什么事?”凌凡失魂落魄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神采。
“付钱,十两银子。”洛锦狮子大开口。
“给你。”凌尘从兜里掏出了十两碎银丢给了洛锦,丢之前还不忘小小的心疼了一下自己的银子。
“凌凡,你还真是害得我很苦呐。”洛锦看着他们的背影,喃喃自语,毕竟上世深爱过。
“小二,这是刚才那桌那位公子的酒钱,不用找了。”洛锦将那十两银子交给正在百无聊赖拨弄算盘的小二,便快步离开了。
当洛锦回到锦寒宫时,已经是深夜了,竹林里早就静谧无声,灯光熄灭,剩下的,只有那撒下来的银色月光,洛锦坐在湖与林相接的亭中,这里的夜,总是这样,冰的入骨,这里的四季,似乎十分遵守时间,八月,若是现代,定是极其炎热,可是在这,却已是初秋寒冷,“如果……”洛锦双手掩面,“他没有死,那该,多好……”声音透出些许悲伤,“晨……冷夜,可是……我已亲手将你血刃,无论如何……至少,你是第一个……在这个异世、赠予我爱的人……”
突然,一双手从身后将洛锦紧紧抱住,洛锦出乎意料的没有挣扎,这个怀抱的温暖,让她很安心:“你……不怕我杀了你么?”明明是充满威胁的一句话,洛锦却说得格外温柔。
“主子……”这个声音很明显,是木霁,柔情似水的他,“我不希望看到您如此失落,还记得吗?属下和您说过,在属下心里,您永远是一个最棒的女子,您永远是一个冰冷高傲犹如神袛一般的存在,所以,您不能……如此悲伤。”木霁整句话中,都是用的尊称,但却完全表达出了他,对她的感情,“晨夫……他已经死了,请您……不要再怀念已经逝去的人,这样……只会让您更加痛苦……您还有我,还有亓幕,还有整个刹阁……”
“所以?”洛锦站起身,与木霁对视,而木霁、也乖乖地收了手。
“请主子……好好珍惜自己。”木霁低头说道。
“和我说话,抬起头吧。”洛锦左手勾住木霁的下巴,使二人平视,右手扶着他的肩,蓦地吻了上去。
二人相吻良久,却只缠绵于唇瓣,这,只是洛锦的另一种寄托,无关情爱。
“木霁,我不是神,我只是一个也会生老病死的人,我曾和你说过,我是个重生者,那就代表,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你……把我看得太高了……”洛锦放开木霁,紫眸中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
“主子……”木霁喃喃,不再多说,“外面风大,回去吧。”
“走吧。”洛锦动身缓缓前行。
木霁无言追随。
“主子,你终于回来了,皇上已经在内室等了你很久了。”亓幕见到洛锦回来,焦急地迎了上来。
“他在等我?”洛锦皱眉,看了一眼木霁,“我知道了。”随即慢条斯理地朝里走去。
“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洛锦走进内室,对着一脸怒气的东凌寒不冷不热地说道。
“洛锦,你可知朕、等了你多久!”东凌寒察觉到洛锦的冷淡,所有的火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很久。”依旧那样的语气。
“你!”东凌寒上前,准备给洛锦一巴掌,可是看着洛锦那淡漠的脸庞,还是放下了手,他再也不想看到她那双充满恨的双眸,双手一甩,拂袖而去。
洛锦看着他离开,隐约间听见了东凌寒的声音:——皇后从现在开始解除禁足,你们都给朕退下。
——是。
一阵悉悉窣窣的声音后,一切再次恢复平静。
洛锦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头,这一切,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了她预想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