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来了。”
深夜,我按师傅所说的来到年少时期经常偷偷去的师傅的茅草屋。这里的一切也都没有变化,我都已经习惯了。就像是我根本就没有离开凌家的那些年,而那些时光就只是我的梦……
“来了啊,该干嘛干嘛去,功夫一日不可废!”师傅严肃地说道。板着脸竖着眉,吓我这大跳!以前跟着师傅习武时,师傅就是这样的口气这样的表情来鞭策训诫我努力练功,时隔多年,再见到这样的师傅还真是一时不太习惯,尤其是这些天师傅一直都是和蔼可亲的,突然这样,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师、师傅。”我愣愣的结巴了,看着师傅有些不明所以。我不是出山了吗?……
“看什么看?你就是功夫不到家,否则能受伤吗?!”师傅是小眼睛双眼皮的,这个我很清楚。可是……他刚刚是圆眼睛单眼皮的!怎么回事啊喂!
“我……练功嘛不就是干嘛凶人……”我小声的委屈的不甘的嘀咕一声然后乖乖的去月亮下练功。
居然还挺累的,我汗……这是好久不练的缘故吗?那时心里的目标太坚定,现在哪有动力联系枯燥无味的基本功啊……
就连天上的月亮都来嘲笑我,弯弯的像是咧开的嘴。
……
就在这一天,凌落被师傅逼着温习旧的功课,而璃锋昱在……洞房……
选妃正式结束,这一天就是他自己选的成亲的日子。
二太子妃就是萧筝。
太子府一片张灯结彩,火红的绸缎喜字挂满了太子府的上上下下。盛大的酒席刚刚结束就是婚礼最热闹的洞房。
太子的婚礼众人不敢造次,但是璃锋昱的婚礼闹闹洞房还是可以的,尤其是萧铮。
“筝儿,我说的话你就不听吧!嫁给这个太子有什么好?!我这个当哥哥还能害你不成?太子表面上为人沉稳踏实,兢兢业业;实则满腹的诡计多端,他是一个危险的人!再者说了,皇家的有几个清白的?哪一个不是浑身血债,算计累累的?”萧铮在太子的洞房里,趁着太子还没有到赶紧在做最后的思想工作,希望能说服这个顽固的妹妹,虽然他也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哥,你就别说了,你的劝诫要是管用的话,我就不会从江南来到皇城。”萧筝的话明显就比她哥哥的话要理智很多。
“你!你要我说什么好?难道祝福你早生贵子吗?”貌似萧铮还真是起的糊涂了,有些口不择言了。
他这句话刚说完,就发现妹妹的脸色有些不对,即使在新娘妆的红艳胭脂的遮盖下,还是能看到有些发白的脸色。萧铮若有所思渐渐察觉感觉事情不是他想得那么简单了。
“你和哥说,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这是迂回战术,用苦情计。
萧筝把脸转过去,还把新娘的头纱放下来遮住脸:“你别说了,赶紧走吧,这是太子的新房。”
“是啊,我还想问问太子,为什么新房是在原来凌落住的房间!”
在萧铮看不见的地方,萧筝的脸已经煞白。
“哼!”见萧筝没有再理会自己的意思,萧铮只好冷哼一声离开。
只剩下萧筝自己在烛火的摇曳中,看着这间完全陌生的房间,呼吸着似曾熟悉的空气,闭上眼睛,想着美好的未来,想着甜蜜的过去……
静静的空间满是红色,新郎悄悄推门进来,突然的声响还是惊动了萧筝。她看着那个笔挺的身影渐渐向自己逼来,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忽然那个身影加快速度几步就来到床、前,萧筝还来不及惊讶就被握住了双肩。
然后……推下了床……
“啊……太子?”萧筝忍不住惊呼一声,差异的询问。
“你不配坐在这个床、上……”理由居然是这样的荒谬,这样的伤人。
“呵呵,可是你也只能空躺在这个床、上,自己一个人!”萧筝故意把一个人咬得很重,璃锋昱气的握紧了拳头,手上青筋暴起。
“你呢?你就不是一个人孤独的看着吗?”璃锋昱愤怒的低吼,就像是被困的狮子。
“所以……我们是最合适的。”萧筝永远是最冷静的,她的镇定很多人都不可企及。
“哈哈!对!我们会合作愉快的!”璃锋昱疯狂的笑了起来,有时候占有欲和爱情会让人发疯。
“那么……今晚你不能自己霸占那张床!”萧筝抬着下巴,表情严肃而又坚定,咬字很清楚,说得很认真。
“……”璃锋昱敢怒不敢言,合作还真是需要她的配合,他们有共同的目标。现在的一时之争不足挂齿。
就这样,他们度过了最荒诞的洞房之夜。
璃锋昱很想看看凌落知道他今晚洞房的表情,不过很可惜现在的凌落正在山头之上,月亮之下挥汗如雨……
……
而还有一个人这个晚上过得也很精彩。
风无涯。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风无涯总算在这一夜到达了自己的老窝,遥情山――遥情山庄。
他火急火燎的着急他的众部下,召开紧急会议,想了解最新的关于风谦的新闻。
几位堂主,舵主什么的半夜里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一脸的惺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眼前的庄主疲惫、操劳、沧桑、凌乱的造型弄得不明所以。
“风谦呢?!”风无涯大喊,但是由于缺水,嗓子有些干哑,说出的话并没有多大威力。
“……”显然那些人还没有完全清醒。
“说话啊!”旁边有懂事的丫鬟适时地递上一杯水,缓解了风无涯的尴尬,这次的声音威力很大,直接就把那些人都震醒了。
“庄主问的是……前庄主风谦?”有一位大胆的小心翼翼的问道。曾经这个新庄主最忌讳的就是在他面前提前任庄主风谦的事,即使他们是父子。
“废话!还有哪个风谦?一个就够受的了……”前面的两个字是说给下面的人听得,最后一句话是他自己的嘀咕。
“他……不在后山牢房吗?”刚刚还有胆子的人,现在胆子已经不足了……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风无涯一气之下把刚刚喝过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这么一来下面的人全都清楚今天的庄主心情很不好……
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呼吸,生怕惊动了暴脾气的庄主。
没有人接话,风无涯更生气了,运起内力,对着众人就是一掌,风无涯还是有分寸的,这一掌并不重,只不过撒火罢了。
“哼!去牢房!”风无涯冷哼一声,大步跨出房间,向后山走去,其与众人亦步亦趋。
夜色苍凉,山上的气温格外低,只穿着单衣的风无涯也顾不上冷不冷,一路运上轻功,飞快的向着后山走去。
风无涯所到之处寂静无声,那种严肃的低沉气氛就连虫兽都分辨得出,更何况是人。所以到了牢房没有一个人敢陪着风无涯进去,就怕一不小心就去就出不来了。
风无涯根本就没有关心那些人有没有进来,他只想快点处理好遥情山庄的事,然后去找他的落落。
牢房里弯弯曲曲,机关重重,风无涯在气氛在这里也不得不谨慎。
最后总算来到最里面的一间房,他紧张的打开牢门……
“呵呵,然儿你来看我了?”粗糙,苍老的声音;散乱,邋遢的头发;红肿,被束的四肢……
这是风谦?曾经那个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爹?
风无涯就瞬间被定在了原地。
“然儿……然儿啊!”风谦突然地嚎啕让风无涯回过了神。
看到他好好地被囚禁在这里风无涯有种想杀人的冲动――他被骗了!
风无涯艰难的回过身,准备再连夜赶往凌家,风谦的话让他停步。
“无涯?是你?”经过很严重的癫疯后,风谦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时好时坏,而且那次发病还让他双目失明。
“……”风无涯,没有说话,只是停下了脚步静静地听着。
“你要好好对落儿……”风无涯没想到风前会长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但是他转念一想却愤怒离去。
我想好好对她,可是我有这个权利吗?我可以吗?允许吗?
牢房口,那群人还在谈论庄主的反常情况,风无涯就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以后对风谦好些……”一句淡淡的话留下,风无涯直接运足轻功飞身而下。
……
这是一个难眠的夜,我重复着熟悉的功夫,无聊到数天上的月亮……因为没有星星让我数……
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估计这师傅就快让我回去了,以前也是这个时间的。
“师傅啊,你怎么突然又让我练功了呢?”我还是想解开这个疑惑,又没管住自己的嘴。
“少说话,多练功。”师傅啊,你这是唱的哪出啊喂!
我撇撇嘴,把心里的不愿再咽回肚里。
“好了,可以回去了,明天继续!”
我一脸苦瓜相……
现在是夜晚中的尾巴,就是再早起的人也不会起床的那个时间,下山,顺利地溜回大院,顺利的溜回房间,关门。
“你回来了。”一句话突然在房间响起,我霎时全身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