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那家店铺的时候眼睛瞟了一眼立于门边的镜子,里面一个身影一晃而过,还来不及看清他的脸就消失不见了。不过距约定的时间快到了,黎若晴也顾不上去查清楚到底是谁。
十一点四十五分,黎若晴已经到达西餐厅,但是她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十一点五十分,夏言郗与他那辆拉风的黑色机车出现在十字路口的转弯处。
像是有磁场的吸引,两人不约而同的同时看见了对方。黎若晴面无表情的朝夏言郗点头示意,夏言郗耸了耸肩膀,一副不情愿的表情把车开过去。
夏言郗看着路边打扮随意的黎若晴,素面朝天,装作抱怨的说:“女人约会不是会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吗,看来我还不足以让你上心啊。”
话虽然这么说,可夏言郗脸上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调调,看不出一点对自己的不自信。
黎若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笑:“首先,你的确有自知之明,这点我很欣赏你。其次,我并不是和你约会,今天的午餐只是为了表示我对昨晚你出手相助的感谢。”
夏言郗挑眉笑了,丝毫不在意黎若晴的刻意疏远,不过!昨晚才相遇的两人,似乎没什么疏远可说,本来就不熟!
在夏言郗发呆之际,黎若晴一下便跨坐到机车上。
夏言郗指着近在咫尺的西餐厅说:“不是说在西餐厅吗?”
“我只是说在这等我!再说了,你会吃西餐吗?”黎若晴不屑的开口。
夏言郗撇了撇嘴:“是啊,我这种山村野夫怎么会去吃西餐。那你是准备耍赖吗黎小姐?”
“去城西,那里应该有家餐厅。”黎若晴慵懒的声音从夏言郗耳旁传来。
“城西?你对那里很熟吗?”对于城西,夏言郗一向比较敏感。
黎若晴不理会夏言郗的问话,淡淡的开口:“走吧。”
机车平稳的行驶在街道之间,没有昨晚的风驰电掣,在黎若晴的指引下机车很平稳的到达了目的地,忆叶知秋。
“忆叶知秋”是城西较为偏远的餐厅,位于老城区的小巷子里,远离消费人群,按理说应该早就办不下去了,可楞是在十余年内照常开业。来这里吃饭的人不多,都是些老顾客。这里的皮蛋瘦肉粥算是招牌菜品,不是说有多好吃,只是粥里能吃出怀念,对过去的怀念。
黎若晴站在“忆叶知秋”前,忽然有种想要退缩的想法。
而夏言郗则用一种打量的目光看着黎若晴,“忆叶知秋”是城西巷子里的餐馆,虽然来的人不多,但是来过的人都张口称赞,黎若晴刚回国,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两人站在门口各怀心事,时间的沙漏仿佛停止了。
“严西少?”从身后传来一个极为温婉的声音。
夏言郗和黎若晴一齐回头。离着四五米,黎若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微微发福的身材搭上一头蓬松的短发使她看起来和蔼可亲,手上提着刚从市场买来的新鲜蔬菜,四十多岁的人依旧春风满面,但是她似乎没看出站在她眼前的是两年未见的好友的女儿。
“真是严西啊!今天什么风把你这臭小子给吹来了?哟,还带了个小女朋友呢,让我看看到底是哪个女孩这么能耐把严西都迷住了!”陈秋见是熟人,不禁调侃到。
然而未等陈秋走近,站在一旁的黎若晴声音微微颤抖道:“秋姨!”
“吧嗒!”陈秋慢慢将目光转向黎若晴,手中的购物袋掉落在地上,西红柿不安分的散落一地。
夏言郗挑眉看着黎若晴,显然对她和陈秋的关系有些许好奇。
陈秋一步来到黎若晴身旁,双手颤抖的抚,摸着黎若晴墨色的发丝,眼中闪烁着晶滢,嘴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黎若晴调整好刚才差点失控的情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说:“秋姨,先进去吧!进去,再说。”
陈秋激动地点头拉着黎若晴往小馆子里去,黎若晴回头朝夏言郗示意,让他捡起散落的蔬菜。夏言郗笔直地站在原地,黎若晴双眼微眯,女王风范十足。短暂的对视之后黎若晴便随着陈秋的脚步走进馆子里,夏言郗心中开始揣测黎若晴和陈秋之间的关系。
呼出一口气,眼看着老板娘和“大小姐”义无反顾的离开,夏言郗只得弯下身去收拾地上的残局。
在夏言郗在门外收拾东西的时候,陈秋把黎若晴带进了“忆叶知秋”。
一进门,印入瞳孔的是一片花海,处在正门对面的北面用各种形态的花架隔开,处在花季的花卉争相绽放。餐馆的格局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坐北朝南。南面是大门,西边是开放式的厨房,里边的厨具摆放得整整齐齐。东面和北面的空间是相通的,交错的放着些餐桌餐椅,布局看似凌乱却不觉陌生,仿佛在像家中一样随意。然而四面围成的坚硬的矩形结构在各种花卉的衬托下刚中带柔,柔中现刚,显然餐馆的主人对这样的布局还是下了一番心思的。
黎若晴默默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和记忆中的“忆叶知秋”有了很大的不同,只是却还能感受到熟悉的温暖。
“若晴,两年了你从不曾联系过秋姨,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你现在回来,可别再让我失去你的消息啊!”陈秋双眼发红,要看就要落下泪来。
也许是被陈秋真挚的感情感动,黎若晴刚平复的心情又开始了波动。
两人坐在最近的位置开始谈心,从过去到现在。
说到黎若晴出国这两年,她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陈秋见若晴不想多说便也不再多涉及。陈秋正要开口转移话题,门口传来了一个满是无奈的声音。
“老板娘!你拉着我的金主就走还让我捡你扔掉的东西,现在还不给饭吃,我可以告你吗?我和黎若晴过来可是为了吃饭吶!”夏言郗斜靠在门上装作有气无力的说。
陈秋望了要夏言郗又看了看黎若晴,嘴角挂上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说:“原来严西和若晴是旧相识啊,来来来,我去帮你们弄个招牌菜,你们自个儿先聊聊,我一会就回来。”说着走到夏言郗身边接过购物袋,还把夏言郗推向黎若晴那个方向。
夏言郗松散的坐在黎若晴对面,而黎若晴只是淡淡的瞥他一眼,转而把目光锁定在陈秋忙碌的身影上。
“你和老板娘是什么关系?”夏言郗随意的开启话题。
“我母亲多年的好友。”黎若晴简单明了的答到。
“哦!那你母亲和老板娘怎么认识的?”
黎若晴沉默了一会儿,反问道:“那你呢?还有,你和每个人都很熟吗?怎么都叫你言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