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云涌没有心思去观赏身边的美景,只是想快点与身边的女子保持万丈距离,那样的话,她就不会听到那软软糯糯让她想把自己报成一团的声音。
“涌姐姐,刚才的话你记住了吗?”软软糯糯声音再次袭入早已长出死茧的左耳,云涌下意识的加快脚步让自己与清雨拉开一段距离。
一句话,不到三十个字,都说了五十七遍了,怎能不记住?但是,她不想开口,埋着头继续向前走。
“哎……涌姐姐你走那么快干嘛?”刚越出几步,左边的手腕就被人拉住,不用想,还是清雨。
云涌不答,安静的转过身看着一身碧绿的娇美女子……
小巧的瓜子脸精确的分布着精致的五官,一袭碧衣把她灵动可爱表露的淋漓尽致,还有说话带嗲的特点……恩……总的来说,眼前的女子自然是倾国倾城。
“涌姐姐记性就是不好,又没记住!”清雨微皱了好看的秀眉,一双美眸再次锁定在云涌无神的双眸上,带嗲的嘟囔道,“好吧!我再说一遍哦!你可要记住了!”
随你说……我左耳进……然后右耳出……云涌心道。
“涌姐姐,你到了人间呢,第一个出现在你面前的,就是带你找到风起的人,记住了吗?”清雨带嗲的声线说的很慢,速度可以用一字一速来形容。
但是,云涌还是没有多大反应,仍是埋着头继续走着。
说起来,这应该是场误会……她,云涌绝对不是清雨口中的云涌,更不可能是这神界的云神云涌。但是……这场误会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脚步有些减速,云涌停下脚步低头扫视了自己的周身,最后视线落在她拖地的白色长袖,毫不犹豫的将其捞了起,然后双臂习交叉抱在胸前。
“涌姐姐,你该不会又没记住吧?”正在云涌狠狠的诅咒这场误会的始作俑者时,发嗲的声音带着抱怨再次袭向了她的左耳。
怎样才能远离这个“声”污染源?
云涌再次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一脸委屈的清雨,双眸飞快的闪过一抹不耐。但马上她就敛下了眸子,看着脚边的漂浮的云朵说道:“你要和我一起去找那什么‘风起’?”
“怎么会?”清雨好看的大眼四处乱闪,云涌知道,她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原因很简单。
就在她刚刚出了那名为云思崖的陌生地方,还未来的及看一眼身处何处的天景时。清雨就如一片叶子似的跑来了。口中还不断的嗲声嚷道:“快啦!快啦!涌姐姐,风起失踪了,你快去把他找回来啊!”
她是不知道清雨为什么那么着急,但有一点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眼前的清雨是喜欢那个名为“风起”的风之神。
但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一定要让“云涌”去找呢?
这个在她被清雨拉进只听声音不见其人的大殿后的一个时辰内,她是明白了。原来,那“风起”和“云涌”是千年的搭档……而且,只有“云涌”才能开启风起的“墨弓剑”。
墨弓剑又是什么玩意儿?这个她还真不知道,毕竟她不是本人。
“那涌姐姐记住了吗?”清雨收回慌乱四转的圆眸,紧紧的盯着云涌,生害怕云涌再说那熟悉的二字。
云涌没有答,而是抬眸瞥了一眼头上万丈高处的“南天门”三字后,对睁着一双大眼的清雨挥挥手,“你回去吧!”然后转身就向南天门走去。
清雨瘪瘪小嘴,看了一眼远去的云涌,最后双手在嘴边做成喇叭状对远去的云涌喊道:“涌姐姐,你到了人间,第一个出现在你面前的,就是带你找到风起的人。”
云涌是听得见的,但是她没有做任何回应。离开这里,难道真的要去找那个叫做“风起”某神?
这不是她的作风,她要回家,她想她的老爹,还有私塾里的十八个孩子。
云涌随着神兵到了与凡间相连的天之涯,看着脚下不断变化的云层,最后轻念了脑中涌出的陌生文字,她就化成了一团白色浮云。以流水之势冲下了无边云层。
她其实只是一个人,戊国花都云家的云大小姐。
传说,她出生之时正是八月,夜晚满天星辰璀璨如灯带着温暖,而那些星辰却突然通通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展翅欲飞的凤。
而那凤的脚下有一朵雪白漂浮的云,那光从上到下照亮了整个凤。于是整个天下人都知道,那晚的星辰奇迹的化为飞凤,而一切都因那花都的云家大小姐云涌。
当时知晓的她觉得,此事一定加了水添了醋,觉得很可笑,也没在意。却在她再睁眼见自己身处陌生之地时,她才有些相信。或许,那是真的!
云涌冲出了对流云层,地面的景物随着她下降的速度也越来越清晰。迷蒙的双眸因奇异的高空之感让她兴奋,可是,她无意的视线却看到了熟悉的血腥之地。出于习惯,她调转了方向,毫不犹豫的飞向了那血战之地。
血战的地方,离崖只有咫尺。那是一块不大不小,很是崎岖的空旷之地。那身着黑衣的二十多人,以满脸胡子的男子为中心形成半圆形包围圈。他们正紧握手中的兵器,人虽多却也看的出他们的紧张抑或是恐惧。那紧握刀臂的手关节已经泛白,露出的一双双眸子也四处游移,似乎在找逃跑的后路。
云涌隐身悬空于大胡子男子上方,坐在云觅鞭编织的空中吊床上悠闲的看着,和隐藏在树枝上的众仙鹤一样做了个局外看客。
那大胡子男子没有任何动作。被胡子堆的模糊的黝黑脸上,他罕露的饱满额头黑中透着惨白,本来束起的长发在打斗中已经松散,几捋长发混着血迹正与厚厚的胡子混沾在一起。
面对这数十人长达数日的致命围攻,他硕长的身上早已刀伤无数。一身素白的长衫早已染成了耀眼的红。而他手臂处硬生生的插了根箭羽,此刻正血流不止。若不是那柄带血的长剑触地支撑着他,想必早已倒地!
这十足狼狈的造型,却不能让众黑衣人有半分松弛。只因大胡子男子那嗜血的双眸正一一扫过他们众人。而每一个停顿,他们的心都会恐惧的提上一提。
眼前的男子比传说中的“幻影无血”还要恐惧难对付。他们一百多个兄弟一路追杀,到现在却只有二十来个,而眼前的男子却仍能站立!
想到这里,他们的心再次紧紧的皱成一团,呼吸有些不顺畅。盯着夫崖的眸子带着几分妥协的垂下。可是不管怎么垂眸或是躲闪。明显感觉夫崖冰冷的视线却突然笼罩。
大胡子男子未动,数人也不敢轻易而动。他们紧了紧手中的刀剑,额头早已参出汗液,但他们并未注意。他们的心思,此刻都在那满脸胡子的男子身上,只是静待时机。
僵硬的对持,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寂静,很诡异的平静,很窒息的安静。
空气中有一股刺鼻的味道,那是众人熟知的味道。那是血,或是裸露更久以至凝固的血。这样的寂静,这样刺鼻的味道,让敏感的众人,觉得呼吸都有些难受。很压抑,很不舒服甚至云涌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心想:若再这样僵持下去,不如让她来清理一下这些以多欺少的小人。可是,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一声大喝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夫崖!”,声音带着浓厚的戊国音,让停歇在树间看戏的众鹤早已惊的展翅飞离。只听那喊话之人又喝道,“留下戊王子,我等留你一命!绝不食言!”
“夫崖”?云涌望着下方依旧流血不止的大胡子男子,与印象中的夫崖真的不能比拟。
印象中的夫崖,是有幻影无血之称的冷情剑客。一直是个神秘人物,见过他的也没有几个。却想不到,在她成为云之神的时候却见到传说中的夫崖,而且还这么狼狈不堪。
“就凭你们?”夫崖冷哼一声,一双厉眸扫过众人眼中全是嘲讽,“我夫崖岂能让你等左右?”说完,他一脸的不羁混着自信带着一晃而过的决绝,伸出受伤的左手掏向身后。
是了,夫崖身后还有个小男孩,看其穿着应该是戊国皇族云涌淡漠的双眸闪了闪。
果然,几个动作后,就见一个十岁左右,脸色惨白的小男孩从夫崖腰后伸出头来。夫崖握住男孩冷冰的小手。冷冷地瞥了眼对面统一黑色劲装后,费力的蹲下身子靠向男孩。低语几句,未等男孩反应过来,他宠溺的揉了揉男孩松软的发,就站了起来。把男孩往自己的身后塞了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