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辰也是后来才听说,符月被符昊误伤,只能在家养病一事,本来准备去看看她,思及符昊对自己的态度,便又望而却步了。
符昊这几日定然在家,所以他去了碰上符昊,只会让本来就为难的表姐更加为难。况且,王府这边也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让他伤脑筋,是以没有太多闲暇心思。
日日上门的瘟神还未来,他瞅了瞅天色,心中暗暗拿捏了一番,才悠悠转出自己的院子,往旁边的院子进了去。
这院子自从龙卿卿走了以后,几乎相当于换了个主人。原本平日没有多少人来往,如今更是常常大门紧闭,这么做不为其他,段天辰只是纯粹地想减少些许麻烦罢了。
因为里面住着一只松鼠精,龙卿卿离开之前,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是以他为了众人好,遣了几个人守住院门。而前两日发生的事,更是让段天辰觉得,叫人守住里面的松鼠精,是在是机智无比的选择。
那天方兰纤也不知是抽什么风,竟然没有去自己的书房等着,他傍晚匆匆回来直奔院子,路过之时往里面一瞧,恰遇方兰纤倩影闪动,他当即反应过来实有不妙,果断假装从容,实则心急火燎地迈步进去。
“方小姐,本王记得,应该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今日这般,擅闯本王的内庭,莫不是想要本王为难?”
“王爷!”
“王爷!”
段天辰一边淡漠地说着这话的时候,一边趁机打量了一下四周,守在院子里的家丁全部被打趴在地上,一个个的鼻青脸肿,还不敢呻吟出声。
好衣服窝囊样,丢尽了王府的脸面!他心中恼怒,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的模样,眼光扫过众人,“王府的家丁手无寸铁之力,方小姐久战沙场,何必为难他们?”
方兰纤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笑得很是不知情一般,故作无知,捂嘴笑道:“王爷莫怪,我原先也不知道王府的下人是这般不堪一击,本以为,他们多多少少,也该有保命的能力,不想莽撞之下一试,居然造成了如今这番局面,还请王爷多多担待。”
他想撕烂那张总是吐露出虚伪至极话语的嘴,但是他忍住了,示意身后一众家丁起身,各回原位守着,他面无表情地打量了方兰纤一会儿。
“王爷莫不是生我的气了?”方兰纤装得更加讶异,接下来这句话,更是丝毫不给他留颜面,“还是王爷在为他们败于我侍女手下而懊恼?”
方兰纤身旁确实立了一个身姿稍显魁梧的侍女,低眉垂目,看上去很是恭顺,闻言居然纹丝不动。段天辰一眼望去,不由微微眯起了眼,压抑住心底的火气,并不正面回答,只道:“方小姐擅闯本王的内庭,有错在先,还要本王赔礼道歉不成?”
他见方兰纤张嘴试图辩驳,随即补充道:“就算是父皇来裁断,本王依旧是如此言辞。”言下之意明显得很,老皇帝都不怕,你父亲就算再厉害,也屈居于皇帝之下,莫想歪曲事实。
她凝视着他,眸光渐渐冷冽,嘴角的笑意亦不如先前柔和,却始终一言不发。
这就是她看中的男人,表面温顺,实则不容任何人挑战他的底线。待人疏离,甚至从来不会对自己假言辞色。可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发志在必得。
王爷又如何!她就不信,他还能把自己怎么样!
既然探知了他的底线,以后擦边而行,让他动怒,却又无法抓住把柄,迟早有一天,他会臣服在自己脚下。
她如此一想,便觉心中畅快无比,笑吟吟道:“王爷,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何必说得这般真?”
段天辰面色未曾改善,只是冷冷道:“本王若不说真一些,只怕方小姐不会认真对待,今日本王便不计较了若有第二次,还望方小姐到时别怪本王冷血无情。”
方兰纤笑笑,想通了之后,笑容反而更显真诚,“多谢王爷不计较,兰纤自当遵从王爷的吩咐。”
他不再答话,只是目光落在她身侧的侍女身上,过了许久才移开。送方兰纤离开时,他还回头望了望,幸好蓝朵一天到晚最喜欢的事情同龙卿卿相似,吃饱了就往床上爬去打个滚睡觉。
看这大门紧闭的样子,她应该是睡熟了,并没有被院子里的动静惊醒。这样也好,免得她一醒来,噌噌就跟方兰纤对上,到时事情闹大了,不好解释她为何会出现在自己府中。
暗自舒了一口气,他快步走出院子,速速地将方兰纤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