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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四、我爱程瞳，你爱吗？
书名：那年青春 作者：怯流年时 更新时间：2016-12-13 22:17 字数：3477
秋唯在身后大声呼喊：“司牧歌，别进去。”
李蕴涵在后面哭嚎：“黎勘，黎勘怎么办。”
我关上了门隔绝了这一切，冲着里头正在拳打脚踢的众人大声吼道：“你们给我住手！”
里头的人完全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不怕死的人跑进来，纷纷停了手上朝着程瞳身上砸去的瓶子、盘子等一系列杂物，但一看到只是个刚刚落跑的女生又不屑地笑道：“小姑娘挺勇敢的嘛！哥哥也是明事理的人，只要你乖乖走出去装成什么都没看到，我们就不动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直直地盯着被打倒在地的程瞳，他瘫软在地上像是没有骨头的软蛇，眼角被碎片拉扯出了长长的印子，鲜血围着他的四周不断蔓延、蔓延直到令我的视线中全都染满了红色。
我微笑了。
面前这个被打得狼狈不堪的男人，曾经背叛过我，曾经在我给他买礼物的时候和别的女人逛街，曾经在我最伤心的时候把我推到在地。我应该很高兴看到他这样啊！我应该在此时此刻左手可乐右手爆米花地坐在一旁看着这个讨厌的男人被打啊！
“你们继续打。狠狠地打。他可是我最讨厌的男人，我多希望他现在就在我面前死去。”我呵呵地像鬼魅一般笑着，吓得就连那些本一脸凶悍的男人都开始毛骨悚然地抖动着，瞠目结舌地看向我。许久，领头的男人才突然干笑了起来：“好丫头没想到表面看起来那么胆小，内心那么强悍，敬佩敬佩。”
“多谢夸奖。”我眼神一凛，看向倒在地上颓废不堪的程瞳。就在刚刚不久前他的话才卡在了嘴边：“司牧歌不要管我，快走……快走……”他的声音渐渐地变小，变低沉，直到眼神黯淡倒在了地上，沉默。
我蹲在程瞳面前用食指狠狠地掐上他的下巴，直至我的关节发白，看着他的脸色慢慢成了痛苦我更是觉得快感，不经意间把手里握着的东西塞到了他的手中“再见程瞳。”我冷漠地转过身手拧向了手把“程瞳。你都不知道我多恨你，多想让你死。”
“我知道。知道……”在我拉开门的一瞬间程瞳低低地在后头道，同一时间我拎起了门后头的拖把挥向面前还在看着我背影的几人。躲闪不及的他们被脏水破满了衣服，程瞳也手握着我给他从外头水晶缸里掏出的巨大鹅软石砸着向我扑过来的人群。
“我干！”妖孽的头子怒吼了一声，抄起了桌上的果盘挡过我的拖把，又冲了上来把我的胳膊拧在了背后使我动弹不得。“贱女人！”他一边骂着冲着我的脸边吐了口水，又一边连环抽了我几巴掌。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我脸上立刻肿起的巴掌印子是多么触目惊心，薄薄的皮肤也开始随着巴掌的痕迹开始发烫、火辣辣地不亚于拿个铁烙子摁在我的脸上。
我吐了口血沫子在外头然后朝着程瞳大喊：“程瞳，你快点带着黎勘走！”
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黎勘喝完酒之后就不正常了，眼神萎靡地就像是个被抽走灵魂的木偶娃娃，就算是面前有了这般巨大厮杀着的动静，他还依然是无动于衷，眼神空洞地倒在沙发上头。
“要走一起走！”程瞳蓦地转头看向我，瞳孔也在惊恐中不停地放大，当然这个心情，我也有！
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男人手举玻璃片就要插上我太阳穴，我承认我是真的惊慌了，我快速地把头扭向一边抬脚准备踹那男人的子孙根，便听到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我草！条子来了！”
接下来就是一片混乱。
满屋子的男男女女就像是受惊的飞禽走兽在屋子里头乱窜，从门口涌入的一个个身子笔挺的警察叔叔一字排开把该带走的都带走了，李蕴涵也在这时冲了进来，跑向了依然神志不清的黎勘搂着他的头大声哭泣，途中她连余光都没有分给在一旁跌倒着为她受伤的程瞳。
程瞳倒在地上自嘲地笑着，眼角无力的泪水一滴滴掉落地面上形成晶莹的小水涡。我浑身无力顺着地毯爬了过去，点着他的头哈哈大笑：“程瞳！你也有今天！你也有被遗忘的一天！”
程瞳冲我翻了翻白眼，扬手推了我一下：“你也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被遗忘的人吗？在你快要被弄死的时候你最爱的男人却和她女朋友在外头逍遥快活！”
“程瞳！什么时候你和黎勘那么像了？”我听着他的话倒也不觉得难受，反而是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
程瞳又笑：“我以前就是那样的人，只不过你一直不了解我罢了！你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而喜欢许言呢？”
“那你为什么在喜欢我的时候又喜欢李蕴涵了呢？你要是好好爱我，说不定我就他妈的不对许言掏心掏肺地痛苦死了！”
“那你为什么在跟我谈恋爱的时候想着许言呢？”程瞳虽然被打得浑身虚弱但嘴上还是不饶我：“司牧歌，我们别吵了，吵来吵去我们还是一样的人。”
“一样的可怜人！”我说着拿起了滚落在桌脚没被砸碎的两个酒瓶子，一个拿在手上一个递给了他，顺便轻轻在瓶口撞击了一下：“为我们两个可怜人干杯！”
“干杯！”程瞳高兴得像孩子一般大喊了起来，然后在我面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瘫软在地上。
凌晨1点，在母亲以及江楠快要打爆我电话的时候，我依然像个木偶一般坐在急救室的门口，感受着闪烁跳动的红灯刺痛双目。
身旁的铁凳子上一字排开坐着刚刚从硝烟弥漫战场中走出来的人，只不过是少了黎勘和李蕴涵。黎勘也在不久前被送进了急症室，之所以他在刚刚那么吵闹的情况中依然那么无动于衷的原因是因为他被下了药，酒精中大量的迷药令他神志不清。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医生缓慢地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像是一步一步被丢进了隐藏极深的人所设置的圈套却浑然不觉，为什么被下药的是黎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下错了药？
秋唯在旁边不停地跟我叽叽喳喳说些什么，我却浑然不觉只是缩在凳子上，显然还没有从混乱的场面回过神来。
在我几乎拼了命大声嘶吼“程瞳”之后，李蕴涵便从那头窜了过来像是疯了一般撞开了正扶着程瞳的我，我捂着又一次被挣扎裂开的伤口怒瞪着她：“你倒是两头跑哪个都不误啊！程瞳刚刚难受得要死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过来关心一下，他在为你被人打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关心另一个男的？李蕴涵！你到底喜欢谁啊！”
李蕴涵并没有搭理我这番机关枪一样的语言扫射，只是扶起程瞳冷静地看向我：“司牧歌，就算是全世界都能指责我，你不行。”
我睁大了瞳孔想抵她这句令人气愤的话语，就听到她又说：“现在的我就跟曾经的你一样，拥有着爱你的程瞳，可心里却想着黎勘。司牧歌，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程瞳掏心掏肺对你，可你却对他做了什么？在他生日的时候不说生日快乐也就算了，反而接到他的电话把他大骂一顿”
我瞠目结舌久久说不出话来，突然想起就在黎勘喝醉的那晚接到同样是喝醉的程瞳给我打的电话，我回了一句“你有病。”然后在第二天，我便看到了手挽在一起逛商场的李蕴涵和程瞳，紧接着就是许言发现李蕴涵并不是个干净的女人，最后就是李蕴涵去打胎。
我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开始苦苦笑了起来，一切头绪终于被我理清了。
“你也没有资格讲我。黎勘那么爱你。”许久我才抬起头不甘心地想让她也同样地伤心一回，可是李蕴涵却盯着我的眼睛笑道：“对，我没资格，可是我很爱程瞳啊？你爱程瞳吗？”说完她轻轻推了我一下，说了声“让开。”我便倒在了地上，无力地倒在地上。像程瞳那般无力地哭泣。
我该向谁诉说那快要溢出瓶颈的不安感！
泪眼婆娑间，许言、孔琳和秋唯三人冲了进来，秋唯跑到我身边搂着我的肩膀急促地问道：“司牧歌！司牧歌！你怎么样？”
“没事。很好，去看看程瞳。”我虚弱地回答然后看向了许言，从头至尾他只是急急地瞥了我一眼便火急火燎地开始拨打120，清理着现场把程瞳背了出去。果然男人就是在某一方面比女人冷静，他们是绝对不会像我和李蕴涵那般在面对着一个人的生死关头还兴致高傲地吵架。
“司牧歌！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秋唯突然不满地朝我头推了一把：“在想什么呢！出神得我跟你说了半天话都不搭理一下。”
“没事啊。随便想想。”我尴尬地笑笑，问道：“你跟我说什么了吗？”
“手术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我们在这里守着程瞳就好了你先去把你伤口包扎一下。”秋唯有点晕血瞥开了头指着我血肉模糊的手臂。我垂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凝固起黑血的手臂，不禁笑了起来，刚刚慌忙中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有多痛现在被提醒才发现自己也是个受伤的人呢！
“我陪你一起去吧。”许言垂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从他看我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个狼狈不堪的自己——头发在厮打中散乱，脸上参与着高高鼓起的五指印，眼皮子因为疲惫和哭过肿胀地几乎无法睁开，身上的校服也被不停泼在身上的啤酒、脏水、水果汁滑稽得显得特别像美术生五彩斑斓的调色盘。
“哼。”一旁的孔琳突然不悦地冷哼了一声，我不由得把视线移了过去，和干净如斯的她这么一对比，我就跟在人民街上讨饭的乞丐不相上下，果然人比人气死人，我怎么还有脸地站在这！？
“不用了。我自己去。”眼力见我还是有的，我尴尬地笑笑朝前走去就听到后头的手术室门突地打开，接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急促地说道：“病人大出血，血库的血不够了，你们谁来跟我来验血。”
我几乎是双脚瘫软地摔在了地上，许久才颤抖地说道：“医生，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