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烨,你是怎么了?”萧雨焦虑地问。
“没怎么,我什么事都没有。”宏烨慢慢地说。
萧雨:“我知道你有事,你可以告诉我的,真的。”
宏烨:“谁告诉你我有事的?我没事,我很好。”
他们所在的店外的车飞快得驶过,声音淹没了宏烨的说话声,宏烨不知道现在怎么面对萧雨的关心,他知道自己有事,但是没想到事情会放大到这个样子。
“你刚刚说什么?”萧雨没有听清楚,只好追问。
宏烨虽然不耐烦,但是还是又说了一遍:“没怎么,我什么事都没有。”
萧雨是知道宏烨的倔强的。但是她来的目的就是了解宏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可能就这样就轻易放弃。
“喻虹说的,你有事,为什么你不肯说出来呢?”萧雨只好说出喻虹来证明宏烨真的是有事的。
“什么,喻虹告诉你的。她怎么能够把我的事告诉你呢?”宏烨很是气愤,他讨厌自己的倾听者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其他的人。
“你别怪她,她无意中说出来的。而且,她很担心你。”萧雨怕宏烨误会喻虹,匆忙解释。
“她担心我,也不能把我的事到处说!”宏烨真的是生气了。
“她没有到处去说,她只是告诉我了。”萧雨有些委屈。
宏烨还是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似乎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不过是有个人知道他在痛,至于他到底有多痛是不用人知道的,也是别人不必来细问的。
萧雨则是关心得有些细心了,他知道宏烨的脾气,但是现在他们这样的关系,也不是必须来安慰的。只是她想做那个陪着宏烨的人。
“我也担心你。”萧雨静静地说。
宏烨有些不知所措,他心里是清楚萧雨的关心的,但是他又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听到萧雨这样的话,他还是感觉很温暖的。
“我常想我们过去的事。”宏烨说道。
“是这些事在困扰着你吗?”萧雨没意识到宏烨只是在转移话题,她把这个看做了宏烨困扰的原因。
“没,这和我现在的问题没有关系。”宏烨回答说。
萧雨并不怎么相信。
“真的,我是学习上的问题,不是其他的。”宏烨解释说。
萧雨:“希望吧,如果不是我们过去的事在困扰着你,那我们就说说你学习的事吧。”
宏烨:“我常想我们过去的事,特别是晚上。”
萧雨知道这样的话题继续下去并不是怎么好。“我们还是说回你的学习吧。”
宏烨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刻意去说自己想要说的事情。
“我学习上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没有什么成效而已。你知道的,这些……”宏烨欲言又止。
“这些都不是你在意的,像以前一样,对吧?”萧雨似乎有些理解到宏烨的意思。
宏烨也在这一瞬间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不是,现在我在意了。”
萧雨没想到宏烨会这样回答:“怎么会,你从来不在意自己的分数,你只在乎学习中的快乐啊。”
宏烨:“现在我真的在意了,真的在意。我的分数就是我存在的意义,我现在觉得自己的存在是没有意义的,你知道吗?”
萧雨一脸愕然,她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宏烨身上,也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会让宏烨这么在意。
“分数怎么会是你存在的意义呢?”萧雨安慰道。
“我不知道,我现在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宏烨有些动情了。这些话,他从没有对别人说过。很多时候,他都想有个人能停下来,来听听他说这些话,但是他知道说了这些话也是没有用的。他想说,想告诉给别人听他的话。
萧雨:“别这样,宏烨。以前你常常告诉我分数不代表什么啊。现在也一样,它依然不能代表你真正地实力。”
宏烨:“可是我想,你知道吗?我想用它来证明我自己,我很想。”
萧雨看见宏烨的眼眶已经开始泛红:“我知道,你一定是太想证明了,所以才有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宏烨:“是吗?”
萧雨:“是。”
萧雨只有用这样的话来解释宏烨的事情,但是她不知道,不知道这个话题打开后又会出现宏烨怎样的情绪来面对。
萧雨:“你需要找回那个快乐的自己。”
宏烨:“可是班主任让我忘记过去的自己。我看清了现在的自己,我没有能证明我还是那个我。”你知道吗?我常常写东西告诉我自己还行,但是我却怎么也上不去了。反而跌得更加痛。”
萧雨:“可是你这样也于事无补啊,你要做的,就是坚持你自己。你知道你要的是什么样的状态,要的是怎么样的结果。”
宏烨疑惑了,他知道自己要的是怎样的结果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很痛苦的,痛苦得似乎自己已经不认识。他羡慕那些和他相当而又不会感觉到痛苦的人。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了那个教室里的自己。
萧雨:“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宏烨:“我知道,我知道,我还记得曾今的那个自己。但是如今的课堂已经不是那个我的课堂了。我开始听不进去老师的每一句话。我懂了,什么都懂了,但是我依然不能做对一道题。”
萧雨知道宏烨真的是为这件事很痛苦。但是现在谁又能劝动他呢?当一个人进入自己的一个误区,只有他自己能找回自己,其他人,都帮不上忙。
那天,宏烨跟萧雨谈了很久很久,宏烨也很久没这么健谈了,萧雨第一次觉得她在宏烨面前不是那么会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有安安静静地听着宏烨的诉说,也许那就是宏烨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