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烨回来的时候我并不惊讶,他依旧喊着我小邹。我看着他,听说了他和喻虹在重庆遇到的故事。我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朋友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知道爱情这个东西就是这样,不论你单纯地付出了多少,总是会被一个你爱着的人打败。或许,这就是大家经常说的:“我爱你,与你无关。”可是,我有什么资格指责他呢,这就是那没有对错的爱情吧。
整个暑假,我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不停地在看书,写字,只是想打发打发这无聊的时光。我知道这些都是我心中欠缺的。他们常常说我是一个理科的机器,但是我知道我不是,我也有很多文史方面的造诣。说到这些,我也不免笑了。这个夏天,带给我们的不是分别的伤感,而是一种无奈。弘文早早地离开了我们的生活,虽然这几年我们的接触不是很多的,但是我们依旧感觉我们是在一起的。可是,这份友情,却被那份爱情切断了。无论是我喜欢喻虹,还是喻虹喜欢宏烨,都成了我们之间关系变化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这几个月去哪儿了?”我问宏烨。
“去外面走了走。”他回答道。
“都没想过给我们一个消息?”
“我就是出去走走,你们应该懂的,不想让你们担心。”
听到宏烨这样说,我似乎也理解了。但是我又能做什么呢,还是继续着我的生活,睡我的觉。
梦里,我总是能梦见一只蜜蜂。翩翩起舞着,然后给我一种美丽的感觉。就在我陶醉于这美丽的梦的时候,蜜蜂露出它的武器,发出嗡嗡的声音。用它的武器直直地插入我的脖子,像是要给我一个“甜蜜”的亲吻。
冷汗漱漱地流下,醒来了我就直直地坐在那里,脑海里还是那只蜜蜂的样子,它的翅膀,触角,还有它针一样的武器。这些,在它的面前凝结成了一幅画,久久不能散去。昏厥充斥着我的大脑,睡意把他吞噬,让我重新回到有蜜蜂的那个地方。
清晨,我终于醒来。刷牙、早餐后骑上我的自行车出去。我的精神不能集中,似乎还是不能逃出我的梦魔。蜜蜂的样子似乎依然还在。在这一路上,我不敢去寻找任何一只蜜蜂的影子,甚至不敢直视这个世界。阻碍我的,只是人们心中的一只小小的蜜蜂罢了。
在红绿灯下,我停下车。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也有一个女孩停了下来。我冲她笑了笑,可笑还没有凝结又突然散去。对,那就是在我梦中的蜜蜂,赫然就在那女孩的背上啊!蜜蜂停在那里,似乎在向他微笑。那种笑,让我在阳光明媚的春天感觉到异常的寒冷。
绿灯过后,我发了疯似地朝前驶去。那蜜蜂离我越来越远,可是又越来越近。
夜晚,白色的灯光下,我正在那里反复思索着白天的女孩和那只蜜蜂。突然,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对,那只蜜蜂就是要去害那个女孩的。它那不知道怎样的笑,让我寒冷,它一定有我的企图。它的笑,不就是在提醒我吗?它到底想怎样呢?和梦里的我一样?它想给那个女孩一个致命的“亲吻”?对,我得做点什么,我一定得做点什么。
依然在那个红绿灯下,我早早等在那里。那只蜜蜂终于又出现在我的身边。我望着那只蜜蜂,那只蜜蜂冲着我笑了,和昨天的笑容一模一样。他不敢看了,那感觉,和梦里一样。翅膀、触角、还有针一样的武器,太熟悉了。我已经完全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呼吸。我伸出手,想要去掐死这只蜜蜂。对,掐死它,掐死它的噩梦,掐死这只想要伤人的蜜蜂。
绿灯亮了,女孩飞快地驶过去了。我的手还直直地陷在空中,一动不动。后面的喇叭声惊醒了他,我在醒来,仿佛他又做了一个噩梦。
第三天,下了十二万分决心的我依旧等在那里。女孩和蜜蜂也到了那里。我伸出手的时候,女孩突然大声叫了出来。我缩回了手,望着注视我的人群不敢再动。我心里想:你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的。你别害怕。女孩着实下了一跳,接连三天都是这个男人在那个路口。绿灯亮了,她飞快地汽车走了。
我没有犹豫,心中的恐惧完全忘掉了。为了这个女孩,为了救她,我一定要抓住这只蜜蜂。朝着女孩驶去的方向,我开始疯狂地追赶。两辆自行车就在大街上上演着追逐的电影。
女孩开始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干什么。她只是想着,只要努力骑到公司,就可以摆脱这个男人了。我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只蜜蜂,开始奋力追赶着。女孩越骑越快,我也变得快起来。女孩终于没有了力气,看着前面的公司,似乎终于要到了。心里一放松,手就失去了控制,直直地摔在了地上。我只顾努力追赶,没有注意到这突然的情况,连人带车翻了过去。
我就倒在女孩的旁边,面对着我要追赶的蜜蜂。疼痛让我清醒过来,那只蜜蜂在女孩的背上,一个图案,还是卡通的。我笑了,躺在地上,望着天空,释然地笑了。
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捅马蜂窝被蛰的悲惨景象……
我试着把自己的这个梦和自己的现实联系起来。有时候那些幻梦就是来源于我们的真实,我愣在那里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但是我还是想到了点什么,对,文卿,梦里的那个女孩或许就是文卿。
他们经常嘲笑我的就是我爱去思考那些幻梦,搞得自己像是真实的一样。有时候他们甚至嘲笑我说,要是可以梦到高考的答案就好了。我想也是,要是真的能梦到答案我也不敢填啊。我倒是也梦到过,还跟文卿说,我的答案,她还帮我纪录了下。她把那张纸交给我,说:“拿去吧,这就是你的命运,现在你可以回家了,等到高考就行了。”我看着她也笑了,把纸交给她笑着说:“保存好,不然全世界都知道答案了,高考的题目就得重新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