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被拉着已经快走到大门的子铭,硬生生的甩开段木亚的手,拔腿就往房间跑去,当他站在房间里的那一个时候,全身僵硬着动都不能动,刚刚站在房门口都没有闻到,房间内居然有低浓度的酒精味,再看一眼床头上摆放的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床上赤着上半身的楚寻,不敢想象被子底下的他是不是全身都一丝不挂。
很努力的忍住泪水的刘子铭,手心死死的攥着,指甲深深的陷入到肉里,隐隐可见有丝丝的血肉,段木亚站在房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子铭的全部反应,只是看着刘子铭深呼吸,眉眼一抬恢复到温柔的男人,走到床边把手心里一路上紧紧攥着的解酒药放到床边,柔生说到,“好好吃药,赶紧把酒清醒。”
“好。”
听到楚寻如此乖巧的回答,子铭脸上绽放着一抹很温柔的笑容,段木亚看着这一脸变化的子铭很是诧异,怎么也不相信看着深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这样的情形,还能如此温柔的绽放出笑容。那种笑容好像会让周围的一切失色,变成一种专属于刘子铭的空间。楚寻艰难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如此温柔的子铭,不由得一怔。
顺势坐在床边的刘子铭背靠着床头,将楚寻扶直起来,半靠在自己身上,知道楚寻总有习惯将一杯凉开水放在床头,很自然的将醒酒药喂到楚寻嘴里,再温柔的拿过床头的水杯,一口一口仔细的喂着楚寻服下。
微微站在一旁看着完全插不进缝隙的两个人,好像有一些明白这两个人的关系,又好像很困惑的拧着眉头。一时之间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她很肯定一件事,这个新同事对楚寻了如指掌,连他酒后的习性都清楚明白得很。再转头看着段木亚,那一脸平和的状态使得微微更加拧紧眉头,现在的场合秩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不明白为什么看着自己如此放松的姿态,看着被子底下如此赤身的男人,面前这两个男人居然还没有露出一副自己心里想要的表情,很困惑的没有人可以给自己解释,一片迷茫状态只能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
环着楚寻的刘子铭,整个人在壁灯的照射下柔柔的隐约出一层光晕,极为细致的呵护着依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尽管那赤身的样子实在让自己妒火中烧,可是也实在也不能当场发飙起来,因为他明白自己缺少一个与楚寻并肩的身份。
这样的身份自己曾经有过,只是在三年前被撤职,想想不由自主的苦笑起来,放好水杯的子铭缓缓抚着楚寻的身前,就是这个男人让自己欢喜让自己忧,给过无数次的憧憬,却也带给自己三年的无比思念,可想要从心底拿走,却根本是不可能的。爱情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深爱过却又很难从身体内拿走,是一颗瘤子,在幸福的时候偏属良性,在悲伤的时候是致命的恶性肿瘤。
“好些了吗?”感觉自己身上的人稍稍动了动,刘子铭柔声的开口问到。
“唔…”吃了药小憩片刻的楚寻,药效在体内逐渐散开,只是头还有些疼痛得厉害。
“头疼吗?”子铭赶忙将手指轻轻放在楚寻太阳穴两旁按压着。
“唔,有一点。”楚寻哑着嗓子,有些撒娇的声音出卖还未清醒的身体。
子铭也不怕有外人在场,很小心翼翼的画着圈按压,整个人被环抱着的楚寻脸上晕起圈圈绯红,扉糜的壁灯照射下,不知名的气息环绕着房间,楚寻脑子混沌得根本分不清自己是被人怎样的对待着,只是觉得这样很舒服,久违的一种安心的感觉袭上心头,或许是刘子铭很熟悉楚寻的习性,亦或许是楚寻习惯了刘子铭的小心翼翼,三年的截断并没有阻止什么东西的渗透,那好像让彼此之间的爱变得深沉。
“好点了吗?楚寻。”
“唔,好些了。”
楚寻并未意识到有外人在场,依然展示着自己脆弱的一面。狮子座的楚寻,如果知道现在自己这么柔弱,脆不可击的被外人瞧见,估计脑袋清醒之后会很想咬舌自尽的。毕竟,狮子座的他,总是会把最坚强的一面呈现给所有人看。曾经,他把脆弱展示给刘子铭,结果他认为那是一种错误。
硬生生的让刘子铭很习惯性的依赖着楚寻,单纯的没心没肺,这并不好。楚寻想要单纯的爱情,可不想在生活里也是个单纯到没心没肺的孩子。这样的爱情,总是会让楚寻很累。累到身心疲乏的时候,爱情也就出现了不知所谓的症结点。分分合合,分分合合,最终还是要分的。所以,楚寻没有把他跟刘子铭的爱恋把握得那般精准。
“再喝口水。”子铭端着水杯,递到楚寻嘴边。
楚寻乖巧的小口小口吞咽着,意识也逐渐随着药效的扩散而转变得清醒起来,眼睛环绕着四周确认这是自己的房间,再看看站在床位呆愣住的微微,感觉到自己身靠在一个瘦小的胸膛里,自己被环绕着。
诧异到推开环着自己的那双手,“噌”的一下直坐起身,透过窗户吹进房间的凉风,楚寻下意识裹紧空调被,发现自己赤身的不着存缕,更惊讶的情绪压制在眼眸深处,他知道子铭肯定不会这样,而唯一会这样做的人,只剩下站在床尾的微微。
“你们都走吧,已经很晚了。”楚寻连头都没有往后转,背对着刘子铭,沉声说着。
“让子铭留下来照顾你吧,我载微微回家。”
这时候,一直站在房门边的段木亚总算跳出来说了句话,没有原因的想留下独处的空间给那两个人,三年后的第一天见面,竟闹出这许多事端,段木亚觉得是该好好给他们自己解决的,沟通对于情侣来说至关重要,只是不知道三年后的刘子铭是否已经学会了沟通这两个字,还是习惯性的把楚寻当成是最中心的中心,只会委曲求全,憋着自己的那个单纯孩子。
楚寻侧过头,轻轻扫了一眼还保持着坐在床头姿势没有变动的子铭,再看一眼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