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情绪万千,薄唇紧抿,一夜情吗?自己也不是没玩儿过,可是偏偏是她,莎莉,他不想和她玩儿,他要找到她,告诉她,他是认真的。
他是认真的,说给认识萧亚枫的人听恐怕会笑掉大牙,他萧亚枫何时认真过。
可是只有萧亚枫自己明白,她是莎莉,他在c城的遇见,是再遇。
莎莉,遇见你,我就会告诉你,我是如何辛苦地在寻找你,萧亚枫笑着,笑得无比纯净,如同刚恋爱的毛头小伙。
“嘟嘟嘟”手机在枕头下面震动着,萧亚枫伸手摸去,下意识地放在耳边按了接听键。
时温时冷。
李莫不再说话,他在等她考虑清楚。
莎莉,不逼着点,是不会乖乖听话的。
他要认回他这个妹妹,为了什么?为了对父亲的承诺。
他为什么要逼着自己承认他,增加他的自豪感?可是自己有什么可以让他自豪的?
回想母亲的死,奶奶的死,父亲的死,一切的厄运都是由他开始,为什么,还要逼着自己叫他哥哥,他不是不在乎的吗?这样的出尔反尔算什么?
莎莉有些恍惚,她想不明白,她觉得好累啊,亲人都离自己而去,留下自己在这个世上孤单地承受着,承受寂寞,承受悲痛,还要承受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的逼迫。
莎莉,她该吗?就该承受这一切吗?
莎莉有些无力地垂下自己的手,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走光。
李莫下意识地瞥了一眼。
“喂?”萧亚枫的声音显得疲乏慵懒,却性感至极。
这样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的人来说是跟三餐多久吃饭一样熟悉。
“萧亚枫?”女生声音尖细,语气疑惑。
萧亚枫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手中的手机,诺基亚的直板黑色,键盘处都磨的有些掉了漆,这不是自己的,那就是莎莉的了。
萧亚枫看了看来电人,莎莎姐,是她?
正好。
“莎莎,正好,我有事情告诉你。”
我是亚枫哥哥牌分割线
“妈妈,我要那个大大的熊熊。”女孩大大的眼扑闪扑闪,小巧的嘴唇一吸一合,脸颊旁些许的婴儿肥,整张脸显得俏皮至极。
“阿离,你抱得住吗?”美妇人慈爱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
“恩!”女孩重重第点头。
“妈妈”女孩抱着大熊坐在汽车后座上笑嘻嘻地对着自己的母亲说着话,一脸幸福。
“妈妈,阿离有大熊熊后晚上一个人睡觉就不会怕怕了,阿离会抱紧大熊熊,大熊熊会给阿离温暖。”
美妇人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
女孩得不到亲亲妈妈的回答心里有些不舒服。
“妈妈,妈妈,你说话啊,是不是?”女孩得不到回复开始不依不饶。
美妇人转过头,“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啊!!!!!!”女孩抱紧着大熊尖叫着,她是谁?满脸血污,眼角还有潺潺不断的泪水,混合着血液,整张脸扭曲地诡异。
“不要!!”女孩将头埋在大熊绒绒的大脖子下面,拼命摇着头,尖叫着。
“莎莉,莎莉快醒醒,快醒醒啊?!”
熟悉的声音将莎莉从噩梦中拉回现实。
耳边是什么声音?是震天响的锣鼓,还是涛浪翻天的喧嚣。
锣鼓声中,喧嚣声中,夹杂的是谁暗哑的声音?
莎莉从噩梦中挣扎着醒来,迷蒙的双眼迟钝地寻着叫醒自己的低沉声响。
微乱的白色衬衫,宽厚的胸膛不着节奏地起伏着,莎莉微怔,巡视往上,领口的扣子松开了三颗,微露出结实细白的胸口,微微粗长的颈脖沁着细微的汗。
再往上,对着了一双明眸大眼,那双眼里似弥漫着水雾,银银闪闪的,莎莉一时怔肿地望着这双熟悉的眼,嘴唇微张,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李莫”
不是疑问,是陈述。
“谢谢你,你可不可以出去,让我静一下。”莎莉缓缓地吐出一句话,嘶哑的声音,疲乏的身体,莎莉再没什么力气去挣扎,去叫嚣。
“不用谢,不多你得放开我,我才可以出去。”李莫音色低沉,似是在压抑什么。
莎莉一愣,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攀附着李莫的腰,可能是因为这个姿势保持太久的缘故,莎莉双手已经麻木地没有知觉。
莎莉想到了昨晚的噩梦,看来是把李莫当做那只大熊了,莎莉暗自诽腹,他为什么不去别的房间。
两人从未如此亲密无间过,虽是兄妹,但是两人的交集连普通朋友也算不上,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至极。
遮盖的被子透着暖暖的热气,莎莉脸颊瞬地红了,像是熟透了的殷桃,诱人入口。
李莫看着红了脸的莎莉,突然地有些心猿意马。
莎莉低垂眼眸,不敢直视李莫,双手着实地没有力气,麻木地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对不起,我手麻了,你”莎莉尴尬极了,不知道怎么办好。
李莫无言,只是眼神专注着莎莉,明眸里透着不知名的情绪。
莎莉见李莫沉默,又没有动作,一时不知所措。
两人在双双躺在那张大床上,姿势紧密,静默无语,却各有所思。
李莫暗着叹息,不知为了什么。
李莫伸出双手,将莎莉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掰开,莎莉颦眉,僵硬太久的双臂一动就疼。
李莫察觉,坐起在床上,莎莉觉得腰上的位置突地往下凹,她以为他要走,却是李莫突然俯下上身,他清俊的脸庞近在咫尺,莎莉的心突地漏掉半拍,还没反应过来,李莫有力的右臂就穿过莎莉两肩,左臂穿进被子到莎莉的膝盖下处,公主抱似的将莎莉的身体托起,让她的背部靠在床上的软垫处。
“谢谢”莎莉说的实诚。
李莫不语,看来是想将沉默进行到底。
李莫一言不发地看着莎莉,莎莉有些受不了他眼神的专注,“咳咳,李莫,你放心,我不会呆太久,等手不麻了,我就走。”
“你不用走,这里,是你家。”李莫声音清冷,双手却抓住了莎莉左臂,一下一下,用适中的力度按摩着。
莎莉怔怔地看着他指骨分明的双手的动作。
“李莫,我不会呆在这里,我不喜欢自欺欺人,这里从来就不是我的家。”莎莉声音微软,透着些无奈。
这里当然不是她的家,没有了妈妈的疼爱,十二岁就离开的家哪里还算是家。
那个早就不要自己的父亲都走了,这些房子,连回忆都不曾有过什么,这哪还算是家。
“我是你哥哥,有我在,就还有你的家,我是这世界上唯一和你有血缘的关系的人。”李莫清冷的眼眸扫过莎莉,看着她一脸的哀伤彷徨,心里莫名地刺痛。
过去在美国,还没有认祖归宗的时候,自己是多么渴望有个家,那时的自己,就和她现在差不多吧。
要不要告诉她,父亲离开她的良苦用心,可是善良单纯的她,能否接受的了。
李莫有些纠结。
莎莉蹙眉,血缘?
血缘是什么?
家和血缘有什么关系,血缘是纽带,是亲人的符号,可是,亲人不就是一个称呼罢了。
亲人也会反目成仇。
“李莫,你说过,你不认我这个妹妹。”那是两年前的夏天吧,莎莉自嘲地笑自己竟记得那么清楚。
“我忘了,所以我要认你,你就是我妹妹,我李莫唯一的妹妹。”李莫见莎莉的左手突地挣脱自己,看来已经不麻木了。
“你忘了!?”莎莉不可置信,他无赖啊!“你忘了我还记得,对不起,你承认我可不承认!”莎莉愤怒地拍开李莫向自己右臂伸去的双手。
“爸给你留有遗产,需要你签字。”李莫下了床,兄妹问题以后有的是时间讨论。
白色的衬衫皱得不成样子,身下是浅白色的休闲裤,也是皱皱的,可是凌乱着却不失气宇,仍旧非凡。
莎莉望了眼李莫高挑的背影,有些瘦,却也庄毅。
“不用了,我不感兴趣,我现在过得很好,也不需要。”莎莉垂下眼眸,用不麻木了的左手按摩着还僵硬着无知觉的右臂,可是力气总也不怎么使上,没有刚才李莫的力度,总是不舒服。
莎莉心里莫名其妙地烦躁,都是因为李莫,这个混乱了自己思绪的人。
还有这个混乱了自己心的早晨。
李莫突然转身,心里压抑着的愤怒终于破竹而出,赤足迅速地向床上的莎莉走近。
莎莉明锐地察觉到李莫的脚踏步在地板上发出的沉闷声响,莎莉不安地抬起头,对上李莫欺身下的脸。
李莫双手支撑在莎莉双肩两侧,近在咫尺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愤怒,粗喘的气息喷薄在莎莉的脸上。
莎莉对上李莫愠怒的眼,清明的眸里含着些许怯懦。
“你这是干什么?”
“你这是干什么”莎莉抗拒,没理由地抗拒,抗拒李莫的接近,抗拒李莫的给自己的无形压迫。
时温时冷。
李莫不再说话,他在等她考虑清楚。
莎莉,不逼着点,是不会乖乖听话的。
他要认回他这个妹妹,为了什么?为了对父亲的承诺。
他为什么要逼着自己承认他,增加他的自豪感?可是自己有什么可以让他自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