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衾,别这样。”刘御辰将婉衾按坐在桌侧旁的单椅上,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她。
“相公,我错了。”见相公不开心的样子小狐急忙吞下手里剩的半个鸡腿过来认错。
“这话你不该跟我说!”刘御辰斜目,示意小狐跟郝婉衾认错道歉。
郝婉衾,傲然别过头,绝不想这般轻易接受了小狐的认错,太便宜她了!
“我不要!”小狐不理会郝婉衾,拽着刘御辰往门外拉,“相公快陪我去花园里逛逛吧。”
“红小狐,快跟婉衾道歉!”刘御辰将小狐推到郝婉衾面前。
“她活该,谁叫她勾引我家相公的。”小狐一见郝婉衾傲然的德行就不痛快,出口讽刺。
“你!”郝婉衾怒视着小狐,紧握拳头,骨头咯咯作响,“今日不杀你,我郝婉衾誓不为人!”说完抡起花拳挥向小狐。
小狐对这种小伎俩自然不放在心上,应付起来也是毫不费力,只不断地侧身偏头,躲着郝婉衾的拳头,顺便与一旁紧张观战的刘御辰搭话……“相公,稍后要陪我去花园玩哦。”
“相公,我都闻见花园里的花香了。”
“相公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哦。”
“相公换床红色的被子吧,我最喜欢盖红被了。”
郝婉衾扶住桌角,喘着粗气“呼……你这贱人,今日定要你拿命来!”稍作停歇后又开始一轮大战。
“相公,你快叫这女人停下吧,我怕她撑不住了”
“你不许动!”郝婉衾拾起地上的软剑,刺向小狐。
“我又不傻,有本事先碰到我衣角再说啊——”“乓——”“哐——”
椅子,花瓶,食具,桌子……在堂里如落雪般纷飞。
“相公,这女人都拆你房子了,你还不管么?”小狐闪过只水杯,躲在柱子后提醒着刘御辰。
刘御辰躲在小狐对面的柱子后,探出半张脸“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性命吧。”
“你有本事别躲啊,给我出来!”郝婉衾大口喘着粗气,玉指微颤指着柱子后的小狐。
“你打不过我的,别勉强丫,停手吧……”小狐从柱子后伸出脑袋,好意劝说。
“咵——”郝婉衾不知从哪捞过一只木制果盘,狠狠扔向小狐。“你这女人,我今日定不放过你!”
“不放过我?还是等先抓住我再说吧。”小狐懒得再跟郝婉衾玩躲猫猫,飞身跃上屋檐,郝婉衾持剑紧追其后。
刘御辰看着屋檐上翻飞的两人,唤来下人收拾破乱不堪的偏堂,虞妃和芸妃两人又来了偏堂,见那别致富丽的屋子一片狼藉,也惊得不轻,“王爷,这是……”
“婉衾弄得。”刘御辰语气淡淡“王爷,婉衾妹妹哪里去了,我跟虞姐姐正要找她去园里赏花呢。”芸妃不顾虞妃的存在,亲昵地勾住刘御辰的脖颈撒娇。
“她与红姑娘在屋顶切磋武艺。”刘御辰指指远方屋脊上打得正欢的两人。
就这样,刘御辰等三人站在门前仰首欣赏着屋顶精彩的表演。
“婉衾姑娘你若再纠缠不清休怪我不客气了。”小狐玩够了,腿脚也些累,不愿再跟郝婉衾纠缠。
“哼!你这女人当我是这般好欺负的么?”说着又要论剑而来。
小狐身形微闪转眼到郝婉衾眼前,未等她做出下一步抵抗,小狐一个手刀拍掉她手里的软剑,指尖看似随意的拂过郝婉衾右臂。
郝婉衾只觉得手臂透过一阵阴冷,整条右臂再使不上力气,看着无力垂挂在肩膀上的右臂,郝婉衾又急又怕“你对我的手臂做了什么?”
“只是让它暂时安分点”小狐耸耸肩,不以为然。
“你还手臂!”郝婉衾追着小狐绕着整个玹王府跑了三圈,奈何始终碰不着小狐分毫,体力早已耗尽,倔强的撑着单薄消瘦的身子,急的直跺脚,眼泪糊了一脸,发丝也粘在脸颊,下巴滴着晶莹的水珠分不清是泪是汗。
小狐倒也不是多刁钻小心眼的人,见她那般狼狈,倒是生出些怜香惜玉之心。“喂,剑还给你”小狐将那软剑扔给不远处的郝婉衾。
郝婉衾正虚弱地扶着屋脊的雕栏,见那剑朝自己飞来,毫无意识地伸手接住,能动了?惊喜的活动右臂,确定完好无损,又持剑指向小狐怒色道“你敢玩弄我?”
“又来,你还想再来一次?这次我就不敢保证是不是简单的玩弄婉衾姑娘了。”小狐伸出手做出要再教训郝婉衾的动作。
“别!”郝婉衾吓得退后还几步远,又觉得自己留丢了架势,复又故作强势的高高扬起头,趾高气昂道“哼,天色已晚,本小姐今日暂不与你计较,等下次、下次……”
“下次怎样?”小狐向她走近两步。
“你别过来!”郝婉衾又连连后退,“你等着,我们的帐,往后定要跟你清算!”说完跃下屋顶,不顾自己随行的贴身丫鬟侍卫奔出玹王府去。
“相公……”小狐解决完郝婉衾就去找了刘御辰。
“你刚把婉衾怎么了?”刘御辰很是好奇,婉衾今日还没留在府里吃过晚饭就走了?还那般不顾形象急迫离府,更像是夺门而逃。
“也没怎么,那婉衾姑娘好会缠人,我小小教训她一下而已。”小狐粘着刘御辰,一脸的纯真笑那般引人夺目,刘御辰竟看得有些失神。
“相公,你快去准备晚饭吧,我被那女人缠了半天都饿了呢。”小狐嘟起嘴表示不满。
刘御辰远眺天边西落璀璨的夕阳“嗯,也到吃饭的点儿了,今天这偏堂是用不了了,我去让穆新把正堂里收拾下,今日就在正堂里用饭吧。”说罢撇开小狐,独自离开偏堂,路上突然觉得自己吃了亏,为什么她叫我去给她准备晚饭?我还就这样顺了她的意!
堂里另还站着两位妃子,见王爷对小狐这般依顺更是沉闷着,本想借那郝婉衾之手对小狐做点文章,可谁想她俩这一打半天,郝婉衾就这般匆匆离府,自己根本没法儿从中作梗,现下只得另寻他法。
虞妃瞥向地上睡得正香的灰子眼睛突地闪过精光。对芸妃使个眼神,芸妃便于小狐搭起话来。
“小狐妹妹,不是我说你,你怎能像那街头泼妇般大打出手,这里可是王府!”芸妃又开始嫌弃小狐。
“诶,芸儿妹妹,王爷不是说了么,小狐和婉衾两位妹妹正在切磋武艺呢,你说小狐妹妹如那街头泼妇这话可是说得不当。”虞妃挽起芸妃的手,虽是言语在责怪芸妃,可那语气神态温柔可人,一点没有是在责怪人的意思。
小狐也不管她们两人一言一语在唱什么戏,搂起窝在桌角睡觉的灰子回自己院子里去了,刚到院子了没多久,凳子还未坐热乎,就听院外有人在唤自己。
“呀!小狐妹妹可算出来了,你快看你那灰狗!”说着虞妃指着远处的灰子。
“灰子,你什么时候到那里去了,快回来!”小狐唤回灰子,怜爱的搂在怀里。
“妹妹快将它放下!”虞妃说着就去扯小狐的手,小狐毫无防备,眼看小狐手臂微松灰子就要落地。
“汪——”灰子不知怎的突然发怒要上虞妃手指。
“啊!”虞妃吃痛地缩回手,手指上顿时多了齿印,还往不停地外渗血。
“虞姐姐没事吧!”芸妃掏出帕子为虞妃仔细包扎伤口,却被虞妃阻止了,“芸儿妹妹且别包扎,我先去清洗下伤口,这狗脏!”虞妃冷冷瞪了一眼小狐怀里的灰子。
“灰子不脏!我昨天刚为他洗过澡!”小狐对灰子疼爱得紧,容不得别人说灰子的不是,听她说灰子脏自是不乐意“在干净也是狗,是狗就改不了做那龌龊之事!”芸妃出口讽刺。
“灰子怎的就龌龊了!”感受到怀里灰子的不悦,小狐搂紧灰子算是安抚。
“它刚去了茅房!”芸妃鄙夷的说道“灰子才没有!”小狐矢口否认,她的灰子才不会去那种地方!
螺儿远远就听见小狐和芸妃的争执,不免哀叹,这府里是怎么了?主子们闹腾她们这当奴才的也跟着受罪啊。螺儿是刘御辰身边使唤的丫鬟。
那虞妃说是去清理伤口,可却是绕进了刘御辰的院子里,食指上包着纱绢,眼里噙着泪“王爷,还望王爷劝劝小狐妹妹,让她把那灰狗送出府里,或是系在她院里也好丫。”说完便弱柳扶风般转身抽泣。
“虞妃有事?”刘御辰自然是察觉事情不对,虞妃只是低头哭泣不答话,刘御辰这才注意到她手指上缠着的纱绢,伸手去摘“这手又是怎么了?”
“王爷别动。”虞妃似是极力遮掩却还是被刘御辰先一步摘了纱绢。
“那狗咬你了?”刘御辰闷着声问。
“王爷,不关小狐妹妹的事,是我自己惹怒了那狗,那狗也是乡村野狗性子定要较寻常狗烈些”虞妃为小狐开脱罪名。
螺儿微弯腰说得兢兢战战“芸妃娘娘,王爷叫芸妃娘娘与红姑娘进正堂里去。”
“好,你先下去吧。”芸妃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小狐妹妹,王爷叫我们呢,走吧。”
“我也听见了你干嘛还要再重复一遍。”小狐搂着灰子走在芸妃前面,并不以为相公是要惩自己。
“哼,等着吧!”芸妃在她身后冷哼一句,小狐耳力非常自然听得清楚。
堂里刘御辰端坐在主座上,左手旁坐的虞妃此时正为刘御辰夹着菜。
“说说吧”刘御辰细嚼完嘴里的饭开始训斥刚到堂里的小狐。
“相公要我说什么?”小狐被他这一句问的摸不着头脑。
“虞妃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刘御辰放下玉箸,正色道。
“不是我!”小狐答得理直气壮。
“嗯?”刘御辰危险地眯起眼睛。看得小狐有些心虚,“额,不是我,是它!”小狐指指怀里的灰子,灰子扭扭脑袋表示抗议。
“你往后别到处带着它了。”
“不行!”
“那你就随它一起呆在憩绿院里。”
“相公……”小狐不满地憋着嘴,“王爷,那狗今日好凶的呢,可把虞姐姐吓着了。”芸妃看着灰子做出惊恐的神态“相公,是虞妃要抢灰子,灰子受了惊吓才动口的!”小狐瞪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