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的来访改变了妲已平静的千年修行生活。“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此大规模的神仙扩招,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可要抓做机遇。”申公豹说得妲已很动心。“要我怎么做?”妲已问。申公豹把嘴靠近妲已的嘴边,细细的讲述一番。“这样!作为妖仙,怎么能干这种事呢?”妲已的脸顿时晕开了。“这是适应不同形势下的革命需要嘛!上面老头子都发话了,一定要商家灭亡,扶持西歧姬氏,而眼下商王朝还看不到一丝落没之相,在非常时期只有采取非常之手段,才能完成任务。”“那即使成功了,我们不也得背上骂名!”妲已还是有顾忌。“干革命,总有的人是站在风尖浪口,而有的人则在背后作奉献和垦耘,甚至背上千古骂名,可是没关系,世人是健忘的,这一页很快会翻过去,只要上面老头子看到了你的表现,记做了你的功劳,大功告成之日,那也是你的升仙之日。”妲已还是很犹豫,这个任务的难度很大,她面临的将是怎样一番体验和惊险呢?申公豹见状,连叹气说:“唉!我还说我们是几百年的好友,这单好事我才第一个找你,你不干,我只有去找白素贞了。”说罢转身。
“申先生!请留步”妲已心动。“不要顾忌太多,九尾狐,也许我们妖仙为什么修为上总比人仙要缓慢,也许是我们从来没有体验过做人最基本的七情六欲和那些纷乱的争斗,也许通过这次任务,你也许能品味到什么是真实的人性,超越了这些人间幻象,也许你的修为会更提高一个层次。”申公豹的话彻底打消了九尾狐的顾忌,她决定下山,到人间走一回,扮演一次后来被人称为祸国殃民的妖妃苏妲已。
小狐正想与那老头讲讲那半块实心馒头的好袖子却被紧紧拉扯着,小狐疑惑的转头看着缩身藏在小狐后背的叶绿儿,叶绿儿小脸泛白,兢兢战战“就是他,就是他封印我数百年功力!”
“是你么?”小狐问着老头,老头却弹动手指在圆台四周布下结界,小狐仰头看着周围那磨砂般的结界光圈。
“嗯,这妖孽出口伤人,我只给她个教训她”老头说的从容,似乎这事不关自己一般“你咬人啦?”
“我……我也是处于正当防备,那人竟要动手抓我,我当然不能跟他客气!”叶绿儿嘟着嘴不服气道。
“你遇危险可以逃可以躲,可你为何偏要出口伤人,你可知你那绿瘦蛇毒毒性极烈,一滴便可毒死数十人,当日你那一口咬下去若不是有我在,那人便要当场毙命!”老头边摇着头边同叶绿儿孜孜教诲“我上次蜕皮那日好巧不巧正值新月,灵力透支过度可新月之夜我便不能再像往常那般依靠吸收月光的灵气来补给身体的欠虚,没有了唯一的灵力支柱我甚至无法支撑人形,虚弱难当,只能化作原型藏在一簇茂盛草丛里,哪知竟被那人发现,他不断向我靠近,我强撑起身子高高扬起身子前半段吐着信子警告他不要碰自己,是他自己却不听劝诫伸手抓我,我一着急就……”叶绿儿说的委屈至极,小脸深深低着“咬的好,那大恶人就该咬!”小狐听了叶绿儿的说辞夸赞起叶绿儿来“姑娘怎可作这般想,你可想过也许那人并无恶意?也许只是一场误会,可你的一时冲动便会使那无辜之人丧失性命。”老头哀然地摇摇头,满脸失望,他本以为小狐是只聪明善意的妖物,可照现下情况看来,小狐与普通妖物并无二样。
小狐食指弯曲抵着下巴,点点头,那老头说的有些道理,戳戳身旁的叶绿儿“诶,我说你咬人之前怎么不先问问清楚?”
“那种危急时分谁会想那么多?跟何况我那时化为原型,说的话他还能听懂了?”叶绿儿说着白一眼小狐。
小狐闻言转身抬起下巴帮叶绿儿辩解“就是就是,明明就是那人没有先表明是敌是友就先动手哪里关叶绿儿的事?”
那老道士只是看着眼前一红一绿,一狐一蛇只觉得老眼昏花,紧闭眼睛苦苦摇头不语。
小狐见他只一个劲的摇头,也不说话,便催促道“老头,你快把叶绿儿的封印解开丫!”
“不可,我说过要给那孽蛇一次教训”老头回绝的干净利落。
叶绿儿急切的盯着小狐,满怀期望小狐能帮到自己,一个妖,若是没了功力便与常人无异,何况她一介女子伶仃一人更是难以生存,这不,刚托这张好脸蛋的福被卖到怡红楼里。小狐冲叶绿儿安慰似的扯嘴笑笑。
“老头,你都已经教训过叶绿儿了,她也知道自己错了,你就解开吧!”小狐诚恳的说道“不可,这孽蛇性子顽劣,可得好生管教,这般轻易的放过她……”老头又是一阵意味深长地摇头。
小狐一番说辞,见眼前的老头茶盐不进有些不耐烦“老头,我说你到底解是不解?”
“不解!”老头答话相当干脆“你……”小狐被气得不轻,伸手指着那老头“好啊,你这老头真是古板得紧,看着外貌慈眉善目的实则里面装着石头心肠!”
“姑娘,叫我玄极便可,你那一口一个老头,老身听着不自在。”
“玄极老儿,你当真不为叶绿儿解封印?”
“恕老身无能”
小狐嘴里念叨两句咒语,翻转手心蕴出小团红色耀眼气体转手间挥向上方,上方磨砂般的屏障消去,玄极布下的结界全数被破,拉起叶绿儿直奔二楼。
二楼窗沿前站满了人,大家都奇怪为何刚刚圆台像是凭空的多了层纱幔,笼罩着整个圆台模糊不清,里面的动静也听不到。小狐挤到窗沿前俯首看着楼下悠哉理着山羊胡的玄极颇有嚣张气势叫嚣道“玄极老头,你今日不帮我,日后可不要后悔才是!”
“呵呵,小姑娘,我玄极游荡山河数十载还从未有人敢这般同我说话。”玄极此刻虽是仰头跟小狐说话可那气势可是不低小狐半分。
还未等小狐开口一旁的刘御辰却先向楼下的玄极满怀敬意地拱拱手“见过玄极前辈”
“哈哈,我都这般低调了还是被人认出了啊”玄极点头叹息道。
“久仰前辈,今日得见前辈真容在下三生有幸!”刘御辰高高拱起到额前的双手一直没有放下似是对楼下那人极为敬仰。
小狐在一旁看着惊奇不已,就这样一个古板老头何德让自家宛若仙人的相公变得这么会奉承人?看那修长白皙的手拱的姿势之标准,看那一张俊美脸庞深深低垂下巴都碰到了衣襟,至于么?那老头离你那么远,你做的这般细致可人家老眼昏花的能看清?
“呵呵,我们都老了,往后还要看你们这些后辈们得了。”玄极无奈摇头,“这江山也好社稷也罢,都是你们年轻人的,还是叫我们老辈们歇歇吧。”
刘御辰沉默不语,但自他那黯然地眼神里不难看出有几分失落。这天下太平了太久了,总是叫人不安,最近锦国那边前来催婚,要嫁位公主过来,另一邻国烜国也来催婚,是要娶他慬国的公主前去和亲,这两国无疑是在行拉拢之策,若是接受一方那另一方必定与我国树敌,若要两方都接受即便自己勉为其难娶了锦国公主,纳为正妃与之相敬如宾就好倒也无大碍,可又要嫁去烜国一位妹妹,天高路远,若是皇妹在他国受了委屈也无人撑腰,更何况自己的皇妹年纪相当的都是在母妃的宠溺下长大的,生性纯然,做事从来都是由着自己性子丝毫不考虑其他,清一色的心思大条,满腹并无丁点城府,刘御辰笑意延伸在嘴角,母妃当年就是不想皇妹们如后宫女子般勾心斗角活得那么累所以打小就由她自己亲自带着几位公主,将她们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如今母妃不在了,若是可以,自己真愿延续母妃生前呵护皇妹们,让她们一直如此纯然,想到这里刘御辰侧脸看着身旁的小狐——这女子也是。
小狐扭头正见着刘御辰盯着自己笑惊喜不已,自家相公什么时候这般迷恋上自己了?伸出手指点着刘御辰胸前,娇羞道“相公,别那么直勾勾赤裸裸的看着人家……”
刘御辰那迷人笑意瞬间破碎在俊脸上,自己刚刚胡乱瞎想什么了?什么这女子也是?
“前辈,我父皇……”刘御辰请求的望着玄极“那老头子还没死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做祸害遗千年——”玄极啧啧两声,似是听到了极为遗憾的事感慨道。
“喂!玄机老儿你怎么这么说我公公!”小狐见刘御辰微颌首,嘴角颤动面露不悦之色,自发奋勇为他出头,挡到刘御辰与玄极之间指着玄极怒声道“你怎么不去死,你这大祸害,要死也是你先死!”
刘御辰连忙拉过小狐责怪道“小狐,不可对前辈无礼!”
小狐满腔委屈“相公啊,这老头都问候咱老爹了,你怎么还对他这么客气?”
“看来姑娘对老身是很有成见啊。”玄极轻叹“哼!玄极老儿我们的梁子是定下了,既然你不肯帮叶绿儿那半月后的月圆之夜,我就亲自动手破了你那封印!”小狐说的气势汹汹,这老头古板又爱摆架子装高深实事讨厌“姑娘虽有些本事,可我那锢魔封印可不是摆设,劝告姑娘不要妄动,到时伤着姑娘不要再怪老头我未提醒啊。”玄极嘴角的雪色胡须颤动,眼角的鱼尾纹挤在一起。
“我才不管你那是什劳子封印,总之半月后我定要叫老头你开开眼,我红小狐——非等闲!”小狐盛然高高扬着小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摸样。
“好啊,老身拭目以待。”
“诶诶,你们怡红楼这是玩的哪一出?这节目还演不演啦?”楼下的客人开始急躁地拍桌子哄然“就是,我媳妇儿还在家里等我呢,为了看你这节目我都等了多久啦?回去媳妇儿又要唠叨一番了”
徐娘危险地凑到小狐耳边咬牙切齿“看你干的好事,本来排好的节目都被你搞砸了,现在那什么安抚下面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