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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书名：黑色系列-言情侦破纪实奇案 作者：茂梅、白幻、老温 更新时间：2015-12-24 16:45 字数：3314
“白玫瑰”歌厅，是边城最豪华、高档的歌厅。那里面的歌手，虽说没有全国一流的水平，但在边城——这个曾经是文化荒漠的地方来说，却也是首屈一指的了。今晚，方华海有意撇开丁倩芳和冯珍珍两个女人，以请许世雄一同去拜访一官方人士为由，将他强行拉进了“白玫瑰”。
“这妞儿不错，原来是内地一家歌舞团的独唱演员。”通过几天的频繁交往，方华海在许世雄面前不再故作文绉绉的假态了。这时，他操着—口动听的京腔，指着台上那位女琴手，似拉家常般地与许世雄闲聊着。“放着内地的艺术舞台不站，偏来这儿捞世界。人嘛，说到底，还不是就冲着一个钱字。哦，董事长若有兴趣。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怎么样？”
“哦，不，不！”许世雄忙着摆了摆手。他不是对漂亮的女人不感兴趣，只是眼下没情绪而已。何况他深爱着丁倩芳，不能干出负情于她的事来。
“哈哈！是怕丁小姐知道吧？”方华海哈哈笑道，“放心吧！有那位多嘴饶舌的冯小姐陪着，保管她今晚没时间来关心您的去向喽！”
“方经理笑话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许世雄忙面红耳赤地解释着。一提及丁倩芳，许世雄的男儿心肠中竟涌上无限的柔情。几天来，在自己的焦灼不安之中丁倩芳不仅极善解人意地宽慰自己，还使尽种种柔情蜜意，让自己终日沉浸在爱的海洋中……
这些，他在秀芸身上从未得到过。
一想到尚在香港的一切，他的心又不由充满了阴影。本来，他想简单告诉兄长自己滞留内地的消息，但又犹恐反而因此引起许世豪的警觉，猜测和不安。于是，他只好每天暗自在心底里祈祷，希望哥哥尽快找到髙楚杰及黑鹰集团的犯罪证据。使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自己也就能平安返港了。
趁他沉思的当儿，方华海悄写了张纸条，连同一张五十元票面的钞票一起，让侍者送上了乐坛。
一曲终了，歌厅内稀稀拉拉地响起了数下掌声。随着掌声，刚退下的那位女演员又带着丝动人的微笑回到灯光下站定，她面对许世雄和方华海的雅座一边颔首示意，一边亲切宜人地说道：“刚才，‘京深’公司总经理方华海先生为他的好友点了一支《祝福》。现在，让我带着美好的祝愿，与方先生一道，将这支歌献给今晚我们尊贵的客人——香港‘万利’财团董事长许世雄先生！”
她的话音刚落，乐声骤起，女歌手手握话筒，充满感情色彩地用粤语唱了起来……
许世雄似有点受宠若惊，他想不到方华海还有这讨人喜的一手。这些，若发生在五花八门，无奇不有的香港，对他这位大亨来说，一点也不足为奇。然而，此时此刻，当他身怀某种逃亡般的不快滞留内地时，这充满感情色彩的一举，便不得不令他深受感动了。就在女歌手声情并茂的演唱中，他第一次朝方华海送去一个发自内心的真诚而充满感激的微笑。
方华海很高兴地将这一切全看在眼内。
今天，那位阿金又风尘仆仆地过海关替他送来了高楚杰的二号“指令”。他看后，不禁被这些大亨们之间的“游戏”弄得如坠迷雾之中。
指令很简单，对方让他学一学《三讨荆州》中的孙权和鲁肃，尽量使许世雄乐而忘返。
他拿着对方用十万元代价换来的指令，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也懒得去深思。吃、喝、玩、乐本是他的拿手好戏。既如此，他又何乐而不为？何况只要这事办得令高楚杰满意，说不定将来还有更大的甜头在等着自己呢！
灯光骤地复明，在掌声中女歌手已含笑站在眼前：“方经理，”她朝方华海笑吟吟地招呼着。
“哦，小虹，唱得真不错，谢谢你！”方华海忙起立替许世雄介绍道，“这位是冯小姐的同学，内地的一流歌唱家于虹小姐。”
在方华海一番介绍声中，许世雄抬眼一看，眼前的女歌手果然是位绝色的美人儿。此刻，她身着浅“V”型开胸夜礼服，乌青发亮的直发松松地披在肩上，将一张白晳而薄施淡妆的脸庞映衬得愈发俏丽。那丰满的红唇浅笑着，令人心生无限遐思时间，许世雄倒真被她的出现而怔住了。
他没想到，那位俗不可耐的冯珍珍居然还有这么一位清秀脱俗知同学。
一旁冷眼观望的方华海似乎看透了许世雄的心思，忙补充说：“不过，这位于小姐可不象敝公司的冯珍珍，人家有艺术细胞，又受过高等教育，风度气质自然是不同一般啰。”
“哦？难怪于小姐的歌声和气质非同凡响。”许世雄彬彬有礼地说着客套话。
这时，室内灯光又变得幽幽暗暗，乐队奏起了一首《探戈》舞曲。于虹款款起身，大方地将许世雄邀下了舞池。
方华海点燃支烟，很高兴地看着这一幕。
可是，在宾馆那套豪华的双人套间内，此刻却完全另一副景象。两个素质各异的女人乏味地相对而坐，各自都在心底里暗暗猜测着那两位男性今晚真正去向。表面上，谁也不露声色，都在用心思应付着对方。特别是丁倩芳，她面对滔滔不绝，看似谈兴正浓的冯珍珍，更是深觉乏味和不安。几天来，她总隐隐感到，在方华海和冯珍珍那种过份的热情之中，似乎还隐藏着某令人费解的东西。直觉在提醒她进入戒备心理，可她又无法解开这难解的疑团。在尽力宽慰许世雄的同时，她只好将谜团埋进了心底。
“你们老板对客商真热情，真大方啊。”此刻丁倩芳打断冯珍珍的滔滔不绝的话语，试探性地说，“假若生意做不成，你们岂不是做亏了本？仅接待费用少说也要上万元，还有投出的时间和精力呢？”
“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冯珍珍在这个问题上并不笨，她回答得滴水不漏。“何况，也当是交个朋友，下次我们去香港，你们老板难道就不接待我们吗？哎呀！我可没有你对老板那么忠心哟！”她格格地笑着，搂着丁倩芳的脖子，故作亲热地说。“也难怪嘛，你们的总裁很有魅力哟！”
丁倩芳被冯珍珍弄得极不舒眼。她竭力撇开冯珍珍的亲热说，“冯小姐，你们的方先生为啥非要拉我们董事长晚上去拜访官方人士呢？难道大陆内地的公务员晚上都不休息吗？”
“哈哈！”冯珍珍被丁倩芳对大陆现状的无知弄得大笑不已，“丁小姐，你呀，真太天真了！”她笑着说。“这种拜访嘛，怎么可以去办公场地呢？打通关节，当然得走后门……”
“走后门？”丁倩芳疑云顿起，她抓住话柄问。“有这必要吗？我们现在还未接触任何实际性问題，为什么就要走后门？”
“哦……”冯珍珍本来无非是根据方华海的要求，在这儿信口胡诌，以便拖延时间，现在被丁倩芳冷不防地一问，一时间倒有点难圆其说了。
“你们以往的生意都需要通过后门吗？”丁倩芳毫不放松地追问。
“哦……不，我们都是做正当生意。”
“那么，这一次呢？跟我们公司？”
“当然是正当生意啰……”
“具体是什么？冯小姐应该知道吧？”
“我只是私人秘书，生意上的事，不大清楚。”
“不过，据我观察，冯小姐与方经理嘛，恐怕不仅是老板和秘书的关系吧？”丁倩芳索性一追到底，“生意上的事，你不可能不知道。何况还特地将我们邀来，总不致于盲无目的吧？冯小姐，你说呢？”
“嗯……这……我确实不太清楚。”
在冯珍珍的哑口无言中，丁倩芳的心也在慢慢往下沉，最终似被一团不祥的迷雾紧紧包裹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