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太久了,细算下来已经过去十多年,许多事情王雅婷都记不得了。能记起来的无非是前世刻骨铭心的几件大事。比如前世过几天,自己的意外毁容。
那条从从左眉尖开始到右鼻梁的一道疤痕,前世即便过了十几年,在死前依然有着一道变浅却依旧明显的疤。前世走向毁灭的开始,也是从拿到疤开始。
前世的王雅婷名声臭不可闻,各种各样,有的没的,恨不得将所有莫须有的,会发生在女子身上的罪名全都安在王雅婷的身上。
无论在哪,哪怕在府里,一个丫鬟、一个小厮都敢明目张胆的羞辱。知道哪一年遇到了他。
那个真正让人生走向终点的男人——董卿。
认识董卿那年,董卿仅仅是一个江南首富的儿子,一次进京有幸参加了相府的宴会。那一天王雅婷被算计,与一个男人私会。证据确凿,王雅婷百口莫辩,也懒得去辩,因为一次次的教训得下的结论,无论怎样辩驳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但是那一次,却有人出面王雅婷解围。董卿声称王雅婷是与自己一同探讨诗词歌赋,身边的小厮丫鬟皆可作证,让王雅婷不再继续站在人群中受众人破骂。
然后王雅婷问董卿为何帮助自己,董卿笑容温润,十分温柔的说道:“想你这样的姑娘怎么可能这样不堪。我信你。”
仅仅那最后三个字边让王雅婷深陷其中。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董卿。董卿也对王雅婷告白说是一见钟情,至此,王雅婷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以死威胁皇帝舅舅换来赐婚。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嫁给了一介商人之子的董卿。
那个时候的王雅婷心中满是对未来幸福的幻想,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不过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婚后的王雅婷利用着自己的身份,爹爹的势力、战王府的人脉,全心全力的为董卿铺路,先中状元,再入朝为官,王雅婷的力挺加上本身带些势力,年仅二十五岁便成为了大夏开过来最年轻的尚书。近乎传奇的存在。
王雅婷也一度为有自豪嫁于这样的丈夫。
不过好久不长,原本立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董卿在王雅婷第一次怀孕的时候纳了第一房妾室,后来变越来越过分,很多甚至不过问她这个当家主母,直接应尽府里。越来越花心的董卿,府里的妾室也越来越多。
王雅婷上面有严厉的婆婆、两个任性的小姑子压着,下面有着成群的小妾以及小妾生下的庶子庶女。自己怀孕多次,唯一剩下的确实一个女儿,后来还得知是被下了药,成了不男不女的阴阳人。
而王雅婷,在利用价值被榨干后,在一个晚上,关禁一个关押小妾的破屋,活活烧死。
现在回想起来,是多么的可笑啊。
王雅婷并不笨,前世只是当局者迷,当一切梦境磨灭,所有的事情也就都想明白了。
当初的与董卿的相遇到相知太过于巧合了,就像是被设计好的一般,而那时所谓的解围,说是与董卿在一起谈诗词歌赋,但是整个夏朝都知道王雅婷一向尊崇女子无才便是德,虽然认得些字,但是却没有丝毫才华可言,诗词歌赋一窍不通,怎么可能会相谈甚欢?
明着是在解忧,实际上确实更深一度的抹黑。可怜当初,竟然沉浸在董卿的花言巧语与有人帮助的喜悦中难以自拔。最终枉送性命。
“县主?县主?”
听到魏嬷嬷在叫自己,王雅婷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嬷嬷。”
“县主有什么心事吗?这样入神。”魏嬷嬷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秋姨娘怎么会有这样大的胆子,她既然在娘家受到多加的打压,为何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府便的这样嚣张,明目张胆的给本县主下套,往我院子里塞人,丝毫不知收敛。”
若是长时间受到打压,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应当是知道进退才是。至少也要先博得贤良的名头再说,这样明目张胆的拿捏身为县主的嫡女,总也会有个善妒的名头。
“龙生九子,个个不同,何况是两个世界的人。或许秋姨娘就是在娘家被打压的狠了,所以才到了府里这般嚣张。”
王雅婷喝了口清洌的茶水。
“是了,反正暂时府里没有嫡长子,我在外面又是出了名的绵软的,秋姨娘不拿出些狠辣的,怎么在众多奴才面前立威?不过这相府的威风可不是那么好耍的。”
王雅婷心中有了一个设想,前世秋姨娘那般大刀阔斧的收拾着相府,甚至将她这个嫡女害到那般的田地,以爹爹的聪慧怎么可能不知道是秋氏搞的鬼?
但是为什么秋氏没有过失,最后全家还被那个说是私生女,实际上却根本血统不明的王雅君弄得家破人亡?
或者说,秋氏的背后,有着什么人做支撑?
是了,前世的王雅君嫁于秦王,毫不犹豫的将相府覆灭,若是摆出王雅君真的泯灭人性杀死亲母,那么就只能说是从一开始,秋氏就是秦王,说着亲王一方面官僚的人。
王雅婷想着,忽然想到王雅君前世告知自己的,她的亲生父亲:兵部侍郎!
是了,兵部侍郎是秦王的人,而王雅君的亲生父亲是兵部侍郎,而秋氏却在明知道王雅君是兵部侍郎的女儿的前提下依旧嫁给了王宗祖做填方。不怕被暴露之险,甚至入府还那般的嚣张,显然是有所依仗。
王雅婷摇了摇头,果然还是笨的,这样简单的道理,为什么早没想到。
若是真的这般,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难办许多了。
王宗祖似乎是在忌惮着什么,虽然现在没有表现出来,甚至没有给秋氏丝毫面子,但是前世的教训却让王雅婷明白,世上的一切都是有变化的。
“魏嬷嬷。”王雅婷忽然说道。
“奴婢在。”魏嬷嬷不解为何忽然叫自己。
“你说,若是我变得很坏很坏。你还会一直跟着我吗?”王雅婷道。
魏嬷嬷不明白王雅婷为什么这样说,但是想到了今天发生的,不由了然。到底还是被着宅府里的腌臜事刺激到了,也变了。
“奴婢的命早已经是县主的了,无论县主未来做什么样的决定,做什么样的事情,奴婢一定会一直跟随在县主身边的左右。不过只愿一些腌臜的事情让奴婢来就好,莫要脏了县主的手。”
王雅婷转头去看小泉。
小泉已经深福下去。
“奴婢定当忠心不二,永世侍奉在县主左右。”
小泉的话,王雅婷还是信得过的。
“有了你们,我还有什么可怕的。秋氏我感觉没那么简单,似乎有所依仗,不过所幸我有皇帝舅舅和外租、爹爹。秋氏一时半会动不了我。所以,可以慢慢的来。”王雅婷不知为何忽然说这些,或许自己也不是孤军奋战吧。
“那是自然,秋姨娘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会真的明目张胆的对付县主,虽然今天过了些,但是到底不敢在明面上。”意思就是,暗地里下不下绊子,就不好说了。
王雅婷自然是懂得的,前世被秋氏那样陷害、拿捏,怎么会不清楚。前世的秋氏可以说是名利双收,在外面反而是一个有着原配留下的不知廉耻的嫡女,却全心的为其着想,却没有人去想过,这一切都是秋姨娘的手笔。
这就是本事,明明才是那个狠毒的人,却将陷害便的理所应当。
“县主!到宫门口了。”
这时候马车外的侍卫高声道。
这写侍卫是可以信得过的,经过了皇帝、祖父战王的层层筛选,绝对不会有吃里扒外的。
王雅婷虽算是皇家人,但是到了皇宫却也要如臣子一般带着该有的尊敬,皇宫外十丈是禁止坐马车只能步行的。
“县主,咱们下车吧。”
“恩。”王雅婷点头。
见王雅婷点头了,魏嬷嬷下了马车,侍卫拿来了马凳,魏嬷嬷搀着王雅婷下了车。
走至宫门,门口的侍卫已经认出了王雅婷。
“见过县主!”
王雅婷走的是后宫门,即便如此人数依然有八人之多。这仅仅是门口。
“起来吧,皇帝舅舅在宫中吧。”王雅婷道。
“会县主,陛下并未出行,只是……敢问县主可否有通告,若是没有就请赎罪,属下也不敢私自让县主进去。”王雅婷并不是经常出入宫中,很多时都是皇帝派人将王雅婷接近宫里,所以这次王雅婷独自前来,反而不敢将王雅婷放进宫去了。
魏嬷嬷怎会不知侍卫的想法?从怀中小心的拿出一枚金牌递给侍卫。
“这位皇帝御赐的金牌,县主可以自由出入宫中,也请小哥行个方便,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陛下。”
着皇上御赐的金牌哪有人敢作假?侍卫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怀疑这金牌的真假。
“属下知罪,属下这就开门。”
侍卫也算是利落,当即零下放王雅婷等人进入皇宫。
王雅婷点了点头,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