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在什么日子?” 玄斌想了想:“不太记得了,好像……哦对了,我记得她头七当天,正赶上七月十四鬼节当天!” 赤灵子心头一激灵,急忙道:“快带我去坟前看看!” 玄斌不敢怠慢,领着赤灵子一路上山,一刻钟后,来到刘女士坟前。赤灵子以自身罡气测了一下,嘀咕道:“这坟不对劲,怎么里面有两股鬼气,其中一个还是婴儿!哎呀不好!快,掘坟开棺,我要看个究竟!” 玄明面露难色,“这……刘女士男人半年前死了,生的是遗腹子,家中再无亲人,倒是没人来闹,可是妄自掘坟……这事如果让村里人知道,不好交代。” 赤灵子怒道:“不开棺,等这尸煞成形,你们全村人都要死光!” 玄斌一怔,方才意识到事关重大,请赤灵子稍后,自己飞奔下山,叫了几个后生,每人扛着铁锹,一起来到坟地。路上几个后生已从玄斌口中了解到事情大概,加上叶大公许诺的好处和独自承担责任的保证,当下毫不迟疑的动手挖坟。 在这段时间内,赤灵子取出五把小旗,颜色分别是金、绿、褐、白、红,对应五行之位,围着张女士的坟插了一圈,又在乾位和坤位各点上一炷摄魂香,这时候坟也挖开了,几个小伙子看到鲜红的棺材板,都有点退缩。 “你们闪开,退到五行旗外面去,切记不可进来。”赤灵子走到坟前,感觉到一股股阴煞之气扑面而来,心中也是吃惊不小:隔着棺材板,居然还有这么强的煞气渗透出来,棺材里的那位可是够邪门的。 赤灵子一眼看出棺材板没有钉,当下抖擞精神,用朱砂笔在右手掌心画下一个“敕”字,默念咒文,右掌拍在棺板上,大叫一声:“起!” 几十斤重的棺材板,居然被他一只手提起来,抛在一边。 玄斌和几个小伙子好奇地伸头张望,只看了一眼,当场石化,愣了十几秒钟,才有一个后生失声惊叫:“天哪,她居然长出牙了!” 女尸的口中,两排犬牙交错——不是两只,是两排!在阳光下泛着森然的冷光。 赤灵子目光如电,在女尸身上扫过,落在她鼓鼓的肚子上,神色大变,转头瞪着玄斌,厉声斥道:“这是个孕妇?” “不对啊,是难产死的,”玄斌吃惊道,“因为她死的凶,我们找大仙问过,大仙说母子必须分开掩埋,不然就要闹鬼,所以我们把孩子埋到山西头的乱坟岗了。” 赤灵子点点头,喟叹道:“那人倒是没说错,难产而死,母子不能聚首,以免互相依恋,鬼魂各自不散,封闭在尸体中,久而久之,吸收阴气成为母子尸煞,加上这对母子头七赶上鬼节,煞气更重。” 玄斌望着女尸两排可怕的獠牙,颤巍巍道:“那这尸体……” “七七四十九天已过,母子尸煞已成,非是一般鬼物。”东灵子手指女尸的肚子,“婴煞,就在她肚子里!” “啊!”玄斌等人一起惊叫出声。“怎、怎么会这样?” 赤灵子叹了口气,“显然是有人把婴孩取来,母子合葬,也唯有这样,才能顺利取下女尸的尸油,这本是苗疆蛊术邪法,没想到真有人这么做。老头儿,你家得罪的这个人,不简单哪!”居然以阳寿为代价害你,猛然抬头望天,已是五六点钟光景,日薄西山,一天就要过去。 “今日开棺惊动了尸煞,必须在天黑之前处理了,不然后患无穷,你们快去准备些汽油和木柴,还有朱砂,越快越好!” 玄斌命令之下,几个小伙子飞奔下山,各自找东西去了。玄斌抖抖擞擞的问赤灵子:“道长,你说这母子已成……什么尸煞,为什么一动不动?” “再强的尸煞,也是惧怕阳光,到了晚上,那可了不得,我也难以收服。” 赤灵子把玄斌赶到一边去,自己解下背包,从中取出一干降妖捉鬼的用具,开始布置灵坛。 刚布置完,几个后生回来了,抬着一大筐木柴和几桶汽油,身后跟着一大片前来看热闹的村民。玄斌夫妻也在其中,一见面玄斌就向父亲汇报:“玄明他服下道长配的药水,好多了,我娘回来在伺候着,我们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老头 听说玄明好些,心中稍安,对着那几个后生训斥道:“谁让你们大张旗鼓的宣传,把大伙都叫来了!”“无妨,人越多越好。”赤灵子目光中透着一丝狡黠,从众人身上掠过。 事不宜迟,他命令几个胆大的上前,把木柴堆在棺材四周,浇了两桶汽油在上面,然后铺上一层朱砂,自己点燃一道符纸,默念一遍咒语,丢了上去。 大火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赤灵子盘膝坐定在灵坛前,口中朗声念道:“茅山三十八代传人赤灵子奉祖师敕令,上祷三清,下告阴冥,碧落黄泉,证吾道心,荡平妖邪,天地清明,六丁六甲,阵前听命,玄坛黑虎,天师有请,今!日开坛,除妖务尽!” 一边作法,为大火施加一股道家纯阳罡气,以助尸煞的炼化。 十分钟过去,棺材已经烧成一堆木炭,里面的女尸却是容颜不改,连衣服都没烧着,一丝丝白色的阴寒之气从她身上不断溢出来,隔绝着火焰。围观的乡民目瞪口呆,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会发生这等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