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又下雪啦,这是一个月以来的第二场。似乎这雪对沈阳格外的喜欢。
解嘉昊和解嘉琪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直到片尾曲响起起,二人才意识到节目演完了。姐弟二人都心不在焉,仿佛电视节目更像是个摆设,手中的手机才是真正的主角。
解嘉琪结束与儿子的视屏电话,将电视机的声音调低,打断了继续按手机的解嘉昊“聊聊呗?”
微笑,坐直身子“行啊,聊什么?”
“你呗?”
聊他自己,那么解嘉昊已近猜到了自己的姐姐要和自己说什么了。解嘉昊觉得人活着,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过的比旁人好。现在,在他的家人的眼中,他过的不好。
“怎么,你也为你弟的媳妇着急?”像是玩笑话。
“不应该急吗?全家人估计就你自己不急”不是玩笑话,说的义正言辞。
“姐,你知道这种事急不得吧?我不能在大街上拉个女的就结婚吧,前提还得是人家愿意。”
“你就臭贫吧”停顿了一下“高晗怎么回事儿?”
“人家结婚了,和我能有什么事儿?”
几秒钟的短暂安静,解嘉琪补充了几个字“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回事儿?”
“我二姐和你说了?”解嘉昊不是在责怪唐怡,只是有些好奇。却也是句废话,除了唐怡谁会告诉解嘉琪。
“不该说吗?”
他起身走到阳台上,看着雪回答解嘉琪的问题,不过回答的是上一个问题“高晗是怀孕了,我觉得是我的,她说不是。要把孩子打掉 。”
“姐让我说完”解嘉昊阻止了要提问的解嘉琪“我说这个孩子是我的依据只有一个,就是时间上推断得来的,按高晗现在的身孕,她怀孕时我俩还没分手,所以……所以这是我的理由”
“高晗不是要打掉这个孩子吗。现在……怎么样”
“姐,其实我的这个依据是不有些荒唐?可高晗不是乱来的人啊?他不能没和我分手就和现在的丈夫上床吧?”解嘉昊答非所问。
无法作答,姐弟二人的对话似乎进了死胡同,解嘉琪不了姐高晗,便给不了答案,甚至对于自己的弟弟都有些看不明白了。她上大学走的那一年弟弟是初三,还未成年。所以对解嘉昊的映像仅仅停留在经常被叫家长的画面上,之后数年姐弟二人总是各在一方,她上大学远在外地,弟弟在家读高中。她回家立业结婚,弟弟正好像她当年一样在外读书。再后来弟弟毕业了,为了爱情以事业的幌子留在了东北,直到30岁,依旧孤身一人。
解嘉琪有些心疼弟弟。
晚上 解嘉昊起来上厕所,雪已经停了,地面上应该铺满了吧?解嘉昊站在窗边看了很久,晚上和姐姐的谈话又浮山心头‘嘉昊,你不小了。你不急,妈急,都急疯了,急得有病乱投医。你没发现吗?妈的手和头抖的多厉害,不敢说是因为你,却和你有关系。妈今年都60了’
他也急,急的无动于衷,他急得不是怕没老婆,是他想要的老婆成了别人的老婆。
干着急,急。
早上,银装素裹。看着外别的天气就冷。
人们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出了门姐弟二人不约而同蜷缩起了身体。
比起昨天难得的空闲,今天的解嘉昊注定要忙到无法分身。一天五场婚礼,分不在不同的三个区,策划三人手肯定不够,就连解嘉昊自己也得去布置现场。
将解嘉琪送到医院,解嘉昊掉头直奔婚礼现场。昨天下午他其实也做了准备,将今天的行动路线做了简单的规划,得到的结果就是先到婚庆现场是最合适的选择。
到现场是9点刚过,一个由气球搭建好的巨大拱门摆在宴会厅门口,看起来有些不搭“头儿,快给我拿几个气球。”
解嘉昊蹲下“这差不多了吧”
“差个底座,我这腰啊”
解嘉昊知道这活儿累人,这一个巨大的拱门不是一时能完成的,眼前的司呈应该在昨天晚上就提前来完成了一部分。
进到大厅,满屋顶的氢气球杂乱无章的飘着却又是那么的协调,这就是凌乱的美吧。
“这边俩个3米的覆盖的了吗?”解嘉昊试着将摇臂左右晃动,显示器里出现了清晰的俯拍画面。
“勉强能,两个16米的换给了晚上浑南区那边了,他们近30桌,还怕不够用啊。”
生活就是这样,所有的着急喜欢赶在一起来,好像那样才不会感到孤独。
解嘉昊四处转悠,他将一个放在过道的脚架拿起来比划着,手里的照相机他熟悉,他学过,不是为了工作。
解嘉昊待了两个小时,婚礼宾客已近陆续进入宴会厅,解嘉昊离开,他得去另一边盯着点。
走出酒店,解嘉昊向着停车位走去。
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向左回头,没人。又条件反射的向右看去,看到了一张微笑的脸“咱俩是真有缘啊,总是在停车场到。”解嘉昊也露出微笑。
“你的眼镜可真犀利,我就站在你前面,你愣是没看到?还是假装没看见?”祝畅怡是假装的生气说到。
“我瞎,我瞎。我是真没看到。怎么你是?”
“我一个学生结婚,我来随份子”语气充满了无奈,或者是对礼金的不舍。
“你那么多学生?都要随份子?”
祝畅怡瞪眼“那把我的工资全拿出来都不够”
全拿出来了,钱还是不够。和祝畅怡分开后,解嘉昊给车子加油,500块钱的油钱,他没这么多现金。
解嘉昊有些尴尬的看着加油员。
“微信、支付宝,都可以”
解嘉昊释然,却有些不适应,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被这种支付方式逐渐改变,是被动改变,就像高晗改变他一样,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是顺其自然,更是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