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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 新人笑旧人哭
书名：疏风醉珠帘 作者：妙音清影 更新时间：2016-06-01 16:29 字数：6350
第二日，天刚麻麻亮，秀儿还在迷迷糊糊中，就听得外面齐公公叫起。
“皇上，皇上，该上朝了。”
皇上翻了个身，可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低头一看，还好，怀里美人依然在沉睡着，双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好似生怕他会夜半走了一样。整个身子猫一样蜷缩在他的胸前，愈发显得娇小可人。
他的心又莫名的柔软起来。他看着她，鼻翼一张一合，小巧而高挺的鼻子俏皮可爱，他不由的伸出手去，想去摸一摸，可伸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怕吵醒了她。
“皇上，该上早朝了。皇上。”门外，齐公公还在不知死活的叫着。
他伸手把胸前的衣襟一点一点从她的手里拉出来，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一个不小心弄醒了她。
还好，没惊扰到。
胳膊还被她堂而皇之的霸占着，他一只手托着她的头，另一只手悄悄的往外抽，终于抽出来了，他如释重负，可转而就傻了眼。
秀儿一个咕哝，双臂拦腰抱住了他。
这，他看着自己张扬着的双臂，哭笑不得。
“你在干什么？”睡眼惺忪的秀儿揉了揉眼睛，看着他高举着双臂，一副不解的神情。
“我，我，我做运动。”他伸胳膊甩了两下子。笑道。
“是不是该上早朝了。？我怎么听到有人在叫皇上呢？”秀儿嘟囔着，摸着衣服穿了起来。
“哎，秀儿，你躺下再睡会儿。天还早着呢！”他赶忙阻止她。
“不，送你去上朝了，我再躺下睡，你也真够辛苦的，怎么这么早就要起来？”秀儿说着，起身披上衣服，再找到他的衣服，伺候他更衣。
打开殿门，侍女太监们端着洗漱的水盆等走了进来。秀儿让他们都出去，自己伺候着他梳洗完毕，又给他梳头。然后换上龙袍，戴上龙冠。等到一切穿戴整齐，秀儿不禁一阵眩晕，这么英武俊朗的皇上，怪不得整个后宫都为了一个皇上撕破脸伤透脑筋呢？
“想什么呢？”他看她看着自己发呆，问道。
“我在想，是不是有一天我也要为了能够博得皇上的一笑，而使劲浑身的解数，还要与这后宫无数的女人去争一个男人，最终碰的头破血流。”秀儿戏谑的回道。
“傻丫头，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把比置于那样的境地。”
说着，他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拉过秀儿坐在自己的膝上，“你知道吗？从我做这个皇帝开始，从来没有一个早上，让我感到早起上朝也是一种幸福，因为有我心爱的女人陪着我，为我更衣。我觉得这个早上那么美好！”
秀儿有些怜悯地望着他，这个世界上人人都希望做高官，梦想着有一天做个皇上，可做皇上多么的不易啊！
“以后我就陪着你，让你不再痛苦！”秀儿保证道。
“一会儿你接着睡，什么时间睡醒了，再起来，我一下早朝，就回来和你一块儿用早膳！”他叮咛了两句，一看天色不早了，才抱起秀儿轻轻放在床上，重新给她盖上被子，这才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转身走出了甘泉宫。
“齐公公，你留下。秀儿醒来之后，吩咐春花秋月去伺候着，还有你在宫门口守着，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她，如有违令者，送交宗人府！”皇上走出宫门，没有回身，对着身后的齐公公吩咐着，说完，他甩了甩自己的胳膊，酸疼的厉害。
他自嘲的笑笑，没想到这丫头睡得真安稳，突然他心里一阵坦然，她能够如此坦率而大方的面对自己，对自己的信任不言而喻，昨夜心里的不甘又消失殆尽。慢慢来吧！总有一天，她会从了自己的。
东方开始出现微弱的晨曦，新的一天来临。他觉得身上是无穷的力量。而身后，是他眷恋而爱意绵绵的后宫。
这个早朝在所有朝臣的眼中，都觉得有些怪。
平日冷峻而严肃的皇帝，如今怎么突然间有了人情味了，还时不时地开上一句冷笑话。弄得整个议政殿人人心里都没了底气。
再看皇上，眼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想到一个那样的女子在等着他，他就想要笑。可胳膊上的酸痛，唉，一旁的太监有些诧异的看着皇上，时不时该传太医了，皇上的胳膊哪里不舒服吗？
天色大亮，甘泉宫的门口，穆美人手里捧着一个食盒站在瑟瑟的秋风里。
“我说美人，皇上不是说了吗？让您啊，好好在朱雀殿呆着，您怎么私自就出来了呢？”齐公公想起昨晚的一茬，提醒道。
“公公，你还不知道啊！皇上那是一时生气，说的气话，什么时候皇上对我当真过！”她娇声说着，眼睛不屑地望了公公一眼。
“哎，我说齐公公，你今儿个不随着皇上上朝，倒是躲在这甘泉宫的门口干什么？”
“老奴，老奴是在这儿等候皇上呢？”齐公公不知道皇上到底对宫里的这个姑娘是什么心思，所以只好先隐藏着。
“哦，那，齐公公，你看这天气也挺凉的，不如，让我进宫里等着吧！这皇上回来一看我在这儿守着，也会责怪你的不是？”说着，她抬脚就要往宫里闯。
“美人，请留步。”齐公公赶紧拦下，“皇上临走的时候有旨，任何人不准擅自进入甘泉宫。因此特命老奴在这儿守着。”
“怪不得，你在这儿呢？”穆晓欢围着齐公公走了一圈，探头往宫里看了看，什么也看不到。她悄声问道：“可是这宫里有什么人在？”
“没有，也不。唉，不知道。”齐公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如果皇上封了这位姑娘，那么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报出名号，可现在皇上只是悄悄的接来又悄悄地送走呢，还是？所以就只有搪塞了。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穆美人的脸色开始不善起来，“让我猜猜，是齐烟阁的张婕妤？”齐公公摇了摇头。
“那是皇后娘娘？”齐公公又摇了摇头。
……
“你告诉我，到底是谁？”穆晓欢的好奇心和嫉妒心被惹了起来。
“主子，您就不要出去了，齐公公会照应好一切的。”殿内，秀儿已经梳洗完毕，挑了一套昨晚试过的淡紫的衣裙穿上，春花给她挑了一套深紫色的琉璃簪子和簪花。
“主子真好看！这后宫所有的娘娘都不及主子的万分之一呢？怪不得皇上……！”秋月禁不住叹道。
“皇上怎么了？”秀儿随口问道。
“没什么，只是这甘泉宫是不允许妃嫔留宿的。而皇上对姑娘格外的恩宠，奴婢为姑娘感到高兴！”春花赶紧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儿我是住不得了，免得惹了众怒。”秀儿看了看周围。
“奴婢该死，都怪奴婢多嘴，请主子惩罚！”春花秋月赶忙跪了下来。
“你们两个起来吧！我没有怪你们。只是这宫里以后的事情多着呢，你们还要时时刻刻提醒着我。”秀儿站起来，往外走去。
“这吵闹声都惊了宫里所有的人了，我也不能老躲着不见啊，是穆美人是吗？那今儿个我就去会会她，春花秋月，跟着我走。”说完，推开宫门走了出来。哼，我正愁着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呢，你倒是来了，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齐公公，这一大早的是谁啊，就这么吵吵闹闹的，让人不得安生，一个安稳觉都不让人睡。”秀儿凉凉的声音好似并不知道是谁似的。
“回姑娘，是朱雀殿的穆美人！”齐公公一听，暗道不好，这殿内的娘娘出来了，这可怎么好，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伤了谁皇上责怪下来，自己都承受不起，赶紧招手唤了一名小太监过来，“赶紧去报给皇上。”
“是。”小太监撒开脚丫飞跑向议政殿。
这一眨眼的功夫，两名女子已经交上了火。
穆晓欢一看，这殿内走出的女子，身穿紫色的衣裙，这在整个后宫里可谓独树一帜。
“大胆，竟然不顾皇上的旨意，抗旨，今个我就替皇上先教训你。”啪的一声，一个耳光就甩在了秀儿的脸上。
秀儿一愣，怎么？还没反应过来，这巴掌就打了上来了，这女人也太霸道了些。
刚想辩解，另一巴掌也到了。秀儿的头顿时嗡嗡作响，脑中一闪，顺势匍匐在地。她抬起头，看着满脸嫉妒地发狂的女人，冷冷一笑。
“你是谁？为何要打我？”秀儿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一副委屈求全而软弱的样子。
穆晓欢一看，这么一个懦弱的女人，怎么能够和皇上同眠共枕到天亮呢？
上去一把扯住她的衣服，“是谁让你穿这紫色的衣服的。这是皇上的禁忌，你竟然不知死活的穿上，我看你还穿,我让你穿，我让你穿。”说着，不由分说就要撕掉秀儿身上的衣服。
秀儿紧紧抓着，用手使劲的往她的身上抓去。
“你竟然挠我？”身为相府千金，从小娇生惯养的穆晓欢从未受到如此的委屈，一看秀儿尖利的指甲抓伤了自己的手背，一下子就冷静不下来了，她撕扯着秀儿头上的紫色琉璃簪子，又把簪花撕扯下来。用手扯着秀儿的头发使劲的拽着。
秀儿一副手无反抗之力的柔弱态。齐公公一看，这还了得，可也不知道该帮助哪一方才好，一个是正直荣宠的美人，一个是来了一晚上就让皇上破例的姑娘，这，这帮哪一方也不合适啊！
只好张望着，祈祷着皇上赶快来吧！
这是春花秋月一看，这还得了，自己的主子遭人欺负，这皇上要是追究起责任来，自己还不受到责罚，想到这，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一挽袖子过来就来拉穆晓欢。
穆晓欢一看，这奴才也长了胆子了，竟然来欺负她这个主子，回头吆喝了一声，“紫竹，明月，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我？”
这紫竹明月手里提着食盒，一听主子生气了，赶紧跑了过来，刚要把食盒放下，去拉春花秋月。
只见穆晓欢脸上一阵狠毒的笑，你不是长得美吗？皇上想必也是被你的美貌迷惑住了，我今个儿就毁了你的脸，我看你还怎么迷惑皇上。想罢，转身夺过紫竹手中的食盒，掀掉盖子，取出还热气腾腾的莲子羹，一转身向着秀儿泼了过去。
秀儿一愣神的功夫，赶紧转身，顿时感到自己的手臂上热辣辣的疼了起来。
“主子，主子。”春花一看，赶紧俯身拾掇着秀儿已经被莲子羹弄得污秽不堪的衣服。而穆晓欢一看，第一碗得逞，可惜的是没泼到脸上，端起第二碗就要泼下。
“你这疯女人，你要干什么？”只听大喝一声，手中的碗瞬间被夺去，穆晓欢只觉得身体啪的一声，就飞了出去。之后重重的栽倒在五尺开外的青砖路上。
“秀儿，你怎么样了？”皇上一看瘫坐在地上的秀儿狼狈的样子，一阵心疼。跪下来顾不得身上的污秽，一把抱了起来。
“皇上，是你，你终于回来了。”秀儿眼里顿时爬满了泪水，微微一笑，“我没事儿的。”说完，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齐公公，快，快传太医。”皇上大声呼喝着，抱着秀儿进入殿门，到了门口，突然想起什么来，“穆晓欢，你给我跪在宫门口，好好等着！如果秀儿醒不过来，你就给我陪葬，她醒了，你加在她身上多少痛苦，我让你都偿还回来。”
声音低沉而阴冷，整个殿里的人浑身都一哆嗦。
“皇上，皇上，都是她，是她犯了皇上您的禁忌，她穿了皇上不让后宫女子穿的紫色的衣裙，我才替皇上惩罚她的，皇上，皇上，您明察啊！我一大早起来，是来为您送粥的啊！昨晚，为了您，我一夜没睡！皇上，没有您的陪伴，我想您啊，皇上！”穆晓欢梨花带雨，匍匐着抓住皇上的裤脚。
“你给我离得远远的！我看到你，就想把你凌迟！”皇上毫不怜惜的一脚把她踹开。
穆晓欢的身子像是一个失了重心的皮球，咕噜噜的往下滚去，“美人，美人，您就省省力气吧！这皇上的心思已经清楚无比了。”
“美人，美人！”一旁的紫竹明月也吓得瑟瑟发抖，皇上对待自家主子可从来没有如此无情过。
须叟间，太医鱼贯而入，殿里，春花秋月已经给秀儿换好了干净的衣服。
几名太医一来，就感受到这甘泉宫里异常的气氛，战战兢兢地过来号脉，诊断。又简单问了问春花秋月一些事情的经过。
最后几名太医下了决定：是惊吓所致晕倒。
而被莲子羹泼到的地方，已经有些红肿。太医开了药方，吩咐小心煎服，然后就告退而出。
窝阔台坐在床边，看着秀儿。心里一阵歉疚，刚刚来到宫里就遭到这样的打击，他真有些担心她醒过来之后闹着要走怎么办？
这时候想起，外面还跪着一个罪魁祸首。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皇上。皇上。”秀儿时间翻了个身，头在枕上使劲的挣扎着，“皇上救我，皇上救我！”嘴里喃喃的呼唤着。泪水顺着紧闭的眼睛扑簌簌落了下来。
这一声声的皇上，唤道他心里一阵酸痛，她在睡梦中喊的是自己，而不是什么卢挚，她让他救她。说明她的心里只有他。
他忍不住掀开被子，在她的身边躺下，紧紧搂着她，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渐渐的，她又平稳了下来。
“皇上，药膏已经调好了，现在是不是给主子抹上。”秋月过来回禀道。
“先等等吧，等秀儿醒来了再说。”皇上看了看怀里的人儿，小脸红肿着，隐隐的有着五个指印，还在呢喃着。
“皇上，穆美人还在殿外跪着呢？”齐公公进来回道。
“就让她跪着吧！对了，春花，她打了你家主子多少耳光？”皇上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的温度，春花打了个寒战，迟疑的回道。
“你去，为你的主子打上二十个耳光！我说过要让她以十倍的代价来偿还！你主子是善良的人，即使醒来了，也不会动手的，那我们就在她未醒的时候给她报了这个仇！”
“是！”春花一听，皇上都发话了，再看皇上对待自家主子的态度，知道自己跟对了主子，这也正是向主子表明心迹的机会。
挽起袖子，她就走出了殿门。
来到穆晓欢的面前，她抬了抬手，“对不住了，穆美人，这是皇上的命令，十个耳光。”说完，啪的一声，一掌下去，狠戾的五指顿时清晰的印在了穆晓欢美艳的脸上。
“你，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穆晓欢一看，破口大骂。
“还敢骂人，我让你骂！”另一个耳光随声而至。穆晓欢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她晃了晃身子，咬牙挺住。
“还挺坚强！好，我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巴掌厉害。”说着，啪啪啪啪……一叠声的巴掌打了过去。
一共二十下，春花感觉自己的手掌都要浮肿起来了，霍霍地发着烧。再看穆晓欢的一张脸，早已成了青紫色，肿的找不到原来的模样。
“皇上，奴婢已经代主子惩罚过了。只是着烫伤。”春花觉得自己的一口恶气还没有出来，故意提醒道。
“烫伤！”他的目光落在秀儿有些红肿的胳膊上，白白嫩嫩的肌肤，此时红红的。心里一阵哆嗦，这要是泼在了脸上，他不敢想，“没想到，这穆晓欢竟然狠毒至此。我说过，十倍的偿还。你去办吧！”
“回皇上，如果伤了穆美人怎么办？”春花问了一句。
“她泼你家主子的时候，可想过泼伤了怎么办，恐怕是故意要毁了你家主子的一张脸的，这样狠毒的人，就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皇上越想越生气。
“是！奴婢遵命，定然让穆美人真正吸取教训。”春花说完告退。
出了殿门，她就命令开了。
“你，”她指着一名小太监，“到小厨房去烧慢慢一大壶的滚水来。”
小太监应声去烧水了。
“美人啊美人。没想到你也有今日，也有沦入我春花的手下的日子。”她来到穆晓欢的面前，看着跪在地上的穆晓欢一副猪头的样子，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春花，我和你今日无怨，远日无仇的，你为何要下如此的狠手？”穆晓欢咬牙切齿地说道。
“无冤无仇？你想得倒是想当然，谁说无冤无仇的？你可还记得，几个月前你宫里的春柳吗？就是被你活活打死的春柳，她只不过在值夜的时候打了瞌睡，你就把她活活打死，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我的亲妹妹！”春花咬牙切齿的说，“我以为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给我的妹妹报仇了，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月，你也沦落到这个地步，哼，今日我就为我的妹妹报了这个仇。”
“她，春柳，那个贱人！她趁值夜的时候偷偷的勾引皇上，我打死她，打死她还是轻饶了她，应该让她五马分尸！”穆晓欢恨意浓浓。
“那好，咱们看看最终谁会五马分尸？”春花不再理她，回身进了小厨房，看水烧的怎么样了。
炭炉上，水汩汩的冒着热气，春花一看，开了。
回身吩咐两名太监，“把她架开，离宫门远些，免得惊扰了主子，皇上怪罪下来，你我吃罪不起。”两名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手软的去拉穆晓欢。
“你放开我。谁让你拉我了。你们这两个下贱的奴才，谁给你了这个胆子？”穆晓欢的声音大了些，“皇上，皇上，您不能让我受到别人的欺负啊！您答应过我要好好保护我的。我伤着了，您怎么向我的父亲交代啊！”
皇上在屋内听得真真切切，刚想说话，怀里的人儿又翻腾了起来，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颤抖着，一副怕极了的样子。
“齐公公，传朕旨意，拉着她滚得远远的，问问这春花怎么办事的，怎么还让她在院子里。”
“是，”齐公公答应一声，叹了口气，到了院子里，“穆美人，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如今皇上的心已经不在你那儿了，你这样只能招皇上厌烦。春花，远远的，远远的。”
春花一听，正中下怀。随后吩咐道：“还不快些，皇上的命令，你们还敢违抗？”
两名太监一看，得了主心骨了。不由分说，架起穆晓欢就走，春花提着满是开水的水壶跟了出去。
齐公公摇了摇头，真是一朝得宠满门荣耀，一日失宠性命难保啊！如今是换了天了。
屋内，秀儿在一切寂静下来之后也幽幽醒了过来。张开眼睛看到皇上，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下来，满脸的委屈和惊恐。
“不怕，不怕。是我考虑不周，才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皇上一阵心疼，伸手托起她的小脸，忍不住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