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苗寨后山的山路一直走就是鬼寨,苗寨山路还不算难走,偶尔有山泉顺着山路流淌下来。邪婆叫我们小心行事,一旦进入鬼寨不得随意触碰。
我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心中对鬼寨又是惧怕又是期待,究竟鬼寨是个怎样的地方。
很快我们便到了鬼寨,第一次见到鬼寨我愣住了。鬼寨就像是突然出现在人间的地狱,外面的事情一片光明,鬼寨里面却是漆黑一片,阳光竟然无法穿透鬼寨丝毫。
邪婆和石头带路,我和田灵走在中间,最厉害的爷爷则走在最后,爷爷说最后一个人是最危险的,只有他留在最后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进入鬼寨就像进入了另一个天地,站在鬼寨内仰望天空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一片漆黑,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伸手不见五指了。这种黑暗是我惧怕的,因为你不知道黑暗中会发生什么事情。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我也能见见看清楚一些身边的事物,此刻我们走在鬼寨的土路上,隐约可见土路两旁有些吊脚楼。
爷爷要我们上去看看,邪婆和石头带着我们往上走。
吊脚楼已经残破不堪了,我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田灵突然拉住我的手,她的手很凉,看来田灵这个胆大的丫头也被吓得不轻。
走进吊脚楼里邪婆和爷爷四处查看,由于出在黑暗之中我为了确认大家是否安全就查了一遍人数。一、二、三、四,五。还好人没有少。
查完人数我刚走了两步就后背发凉头皮发麻,因为我刚才没有算自己!在这吊脚楼内还有一个人!
我硬着头皮在黑暗中摸索,爷爷和邪婆在东南角看着什么东西,田灵在一旁和石头说着什么,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自然,或许是我多心了。
等等!田灵和石头在说话,那么拉着我手的又是谁!原来多出来的那个人一直在我身边。
我硬着头皮慢慢转过头,我本以为会看到一张惨白的脸或者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可是在我转过头的一瞬间我愣住了,因为我的身边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鬼,只有一只苍白的手,那只手死死握着我的手腕。
“啊,手,手,救命啊。”我拼命挣脱那只手,可是任凭我怎么挣扎,那手都没有消失,反而顺着我的胳膊飞快的往上爬,一眨眼的功夫那只手已经爬上了我的脖子,我只觉得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人往下拼命的推,再这样下去我会被活活掐死。
“鸿哥哥,鸿哥哥你放手啊,快放手啊!”田灵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手死死掐着自己脖子。
“咳咳咳咳,发生了什么,我明明看到有一只手掐着我,这怎么……”我赶紧松开手捂着脖子一通咳嗽。
“我们正在查看屋里的东西,你突然掐着自己脖子大喊大叫,还好发现的及时,不然你就被自己掐死了。”田灵紧张的看着我,似乎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
爷爷冷哼一声道:“何方妖孽,竟然敢动老子的孙子,速速现身!”说罢十几道灵符自爷爷手中飞快掠出,灵符纷纷钉在吊脚楼的墙壁上,借着灵符微弱的光芒我看到东南角角落里似乎蹲着一个人。
“鸿儿,你看到什么了。”爷爷问道。
我指着东南角,爷爷似乎也发现了那里有个人,爷爷几步冲到东南角,我也赶紧跟了过去。
东南角阴暗的角落里确实蹲着一个人,看装束是苗疆的年轻汉子,石头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棍子挑开了盖在那人脸上的破布。
看清这人的脸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人显然已经死去多年那脸都烂成骷髅头了,时不时还有古怪的虫子从他嘴里爬出来。我下意识的看向这个人的手,果然,这人的手不见了。
邪婆看过尸体确定是鬼寨中人,随即邪婆将鬼寨的事情告诉了我们。
几十年前鬼寨只是个普通的苗寨,只一夜之间鬼寨的人都疯了,他们疯狂的厮杀着,用嘴用牙齿死咬着对方的皮肉,直到所有人都躺在地上才罢休。一夜之间,只是一夜之间,这座苗寨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鬼寨。
惨剧发生后一名蛊婆让她的徒弟找到渡鬼轮回师门下,当时渡鬼轮回一门还不像现在这样人丁稀少,渡鬼轮回足足出动了十几名渡鬼轮回师,他们本是要度化鬼寨里的魂体,一方这些魂魄日后生事。却没想到十几名渡鬼轮回师都死在了鬼寨里,死法和那些人一模一样。最为古怪的是这些人死了以后双手都不见了。
“我就是当年蛊婆的徒弟,这鬼寨是渡鬼轮回师和南疆的噩梦,数十年来不断有渡鬼轮回师和蛊婆葬身鬼寨,南疆蛊婆率领弟子守在鬼寨入口,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鬼寨依旧是鬼寨。”邪婆喃喃自语,黑暗中她那诡异的面容看起来越发吓人。
我被鬼寨的历史吓得不轻,没想到这鬼寨里面有这么多冤魂,可我怎么一个都看不到,爷爷不是说我这双眼睛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么。
我回忆着邪婆的话突然想起小时候那只青面摄魂鬼:“爷爷,我怎么觉得当年鬼寨和青面摄魂鬼那件事很像呢,难道又是青面摄魂鬼作怪。”
爷爷没有言语,就在这时石头突然鬼叫起来:“这人是渡鬼轮回师!”
闻听此言爷爷和我先后窜了过去,爷爷不顾尸体上的烂肉一把撕开尸体肩膀处的衣服,借着符纸幽暗的光我看到那尸体肩膀上有一个印记,那印记一闪而过我也没太看清楚,不过爷爷似乎看明白了什么,一口咬定这人是死在鬼寨中的渡鬼轮回师。
“鸿哥哥,你,你干什么抓着我啊啊。”原本站在我身边的田灵红着脸嘟囔起来。
我一愣下意识地举起双手,我并没有拉着田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