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看我这个模样也不是什么好收拾的,那老头子看似平和的目光对着我微微一颤,然后整个人都显得温和了不少,抬眼看着我笑:“不必紧张,我们不是来找你们得,虽然这件事情确实需要你们参与,但是没想到你就在这里出现了,还真是来早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
那老头子说完,大有深意的看着我,那视线直让人发毛。
我没说话,理智告诉我现在不能吭声,但是我忘了我身边还有一个坑,石头张口就说:“啥叫需要我们参与?我们啥叫来早了,老头子,你啥意思?”
那老头子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的说道:“徐林和文青呢?你们怎么没和他们一起出来?”
徐林和文青?
“你是说墓里那两个人?你们认识?”石头一瞪眼睛,拍了拍头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们没出来,但是我昏迷的时候见到他们了,醒了就只有我和信哥儿。”
石头是觉得,那小白脸和冰山脸救了我俩,那他们和他是一伙儿的,也就都是好人,我听的眼皮直跳,心想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这小子,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那老头子是看出了石头缺根筋好忽悠,专跟石头说话:“他们拿了什么东西没有?”
说罢,瞄了一眼石头的裤裆,我们俩也就石头得裤裆里面能揣东西了。
石头裤裆一夹,一脸“你们想爆我菊”的表情:“我不知道,我拿的东西都是他们让我拿的。”
我心里一凉,看来这老头子是为了找什么东西,但是就是不知道他和那两个人是不是一伙的,那两人当时见到供电的时候还说是被别人骗了,这个别人,是不是指这几个人?
我原本已经想好了说辞,看他们也不是要动手的,而且俨然一副好人的模样,那就算是要懂国手,也不是对着我和石头,但是就在我准备和他们讨价还价的时候,我突然嗅到一股味道。
我这个人,对味道特别敏锐,只能说是小时候我爷爷给我用草药泡身子每日喝草药的原因,耳聪目明,这股味道我显然闻到很多次,而且是烧成灰了都记得!
是哪个老船长的味道!而且味道特别淡,虽然也有一点血腥味儿,但是我感觉那血型为何我身上的血腥味有些不同,和别人的血腥味儿也不同,说不出来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石头最先发现我的不同,他毕竟是和我认识这么多年了,一举一动都是熟记在心的,可是石头不会掩饰,也没有什么心眼,当时就顺着我的注意而看过去,对面的人也不是傻子,全都顺着视线看到了一边的河里。
武汉河系众多,什么样的都有,又是发达城市,所以河水污染也比较严重,那河水就比较浑浊,看上去并不是如何清澈透明。在那老头子身后的一个人附耳和那老头子说了些什么,那老头子大手一挥,四个人就全过去了。
那老头子随机又对我笑了笑,然后向我走来,一手掏出来了一张照片的模样递给我,我其实是有些谨慎的,总感觉这老头子来历不明,但是下意识的我还是结果来了这张照片,可是一眼看过去,我瞬间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这是一张特别老旧的照片,看上去像是有几十年的光景了,而且这照片居然还是黑白的,在二十一世纪自然是特别少见,在这照片上有三个人,一个将近六十岁的老头,看起来很干瘦,但是异常精神,骨架特别大,一双眼睛就算隔这照片也有一种很威武的感觉,旁边站着一个年近四十的汉子,汉子威风凛凛虎目熊腰,看人一眼自带几分杀气,而在汉子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少年,少年将近二十的年纪,三个人像是一家老小,而他们的背后是一个枯树和一个老井。
石头耐不住,也凑过来看,一眼就看到了枯井旁边,他的眼睛特别毒,观察异常仔细,指着那枯井说道:“信哥儿,你看着有两根手指头伸出来!”
他一句话说下, 我才艰难的把目光移到那枯井旁边,果然,在枯井上搭出了两根手指头,就像是女人的手指,要有什么东西爬出来的样子,但是前面的三个人都没有发现,只是专注的照相,也许照相的人也没有发现吧。
“不对啊,信哥儿,这小屁孩是你么?咋的跟你一个凶样儿呢?”
石头指着那照片一脸诧异,那少年的轮廓和我八分相似,至于那中年汉子以及那老者与我都有六七分相似,一看就是一家人,这些显然都不是我,这是几十年前的照片,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出生。
而那个虎背熊腰的中年汉子,让我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要落泪了,那汉子的小腿是裸露出来的,能够看到小腿到膝盖上有一个碗大的生生挖掉的肉一样的伤疤,这是我爷爷的腿!
在我的记忆里,我的爷爷好像从来都没有健壮过,他好像就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头子,可是动作灵活敏捷的可怕,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东西送给我,也有各种各样的草药给我吃,什么事情都懂,活力旺盛得很,但是自从我出生一直到现在,从来不曾见过除了我爷爷之外的别的亲人,不管是父母还是奶奶,一个亲人都没有。
我的邻居倒是偶尔会提起我的父亲,当然都是背着我,可是我从小耳朵灵得很,走的远些了也能听到,街坊邻居会在我过去之后,偷偷地嚼舌根。
说什么这个孩子可怜了,说什么一家里就是孤家寡人了,除了嘘唏就是感叹,但是更多的是说我的父亲。
说我的父亲是一个酒鬼赌徒,我一提到酒鬼赌徒,就会想到那种在街头赤、裸着上半身,头发凌乱倒在地上,对着过往的大姑娘小西服吹口哨的人,但是,照片里的这个年轻人,和我想象的我的父亲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