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人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有什么好办法。
我们谁都不愿意碰着一具尸体,但是看起来,最终能碰的人只有我和石头了,石头摆明了要把所有事情都退给我的模样,我自命悲凉,死活套上了老四。
别的不说,就凭老四这种刚才有吃了这人的念头,我觉得他的存在能让我安定很多。
“是先解剖还是先调查死因?”
老四带上了白手套,手里还有个匕首,我一看这小子那是有调查的意思啊?再者说,有什么好调查的?在个破海面上,能飘出来的只有尸体,要不是碰到我们,估计他这辈子都出不去啊,这么一心思,也就解剖吧。
我离得近了点,这人身上都是湿淋淋的水珠,我根本不想触碰,但是好歹做了就要做的利索干净,我也就开始给他扒衣服,打算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这算是一种职业病了,迫切搞清楚每一个人的身份,但是我翻来翻去,这人身上只有一个干巴巴的笔记本,还被水给泡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更别提什么证明身份了。
“这人没死。”
老四手上的刀都顶到了那人的肚皮上了,皮肤被扎的凹陷进去一点,锋利的刀尖随时都要扎进去了,但是老四却停下来,面色古怪的说:“这人还有呼吸,我能感觉到,心跳很微弱,但是也有。”
石头顿时就我了个草,说道:“那这人岂不是龟派气功了?这么能耐,在水上飘了多久啊?”
老四也面露惊诧,迟疑了一下,直接把那人倒掉这拉了起来。
这人的体重看起来得有二百多斤,也就是一米八左右,被拉起来了之后上下晃荡,立刻就有两个别的汉子过来,前后夹击,来来回回的推拿那人的肚皮,那人竟然开始吐水。
最开始是吐水,但是那前后的老二老三下了狠功夫,一个在前面推拿肚子,一个在后面哞足了力气的打,那声音我听起来都耳根子发麻。
那人到后来吐出来的东西就有点匪夷所思了,类似于一大捧水草,黑漆漆的,也有墨绿色的,从那人的嘴里吐出来,刚开始还只是呕出来一团一团的,我看那人有活过来的意思,也就没迟疑,拽着那人嘴里的草就往出拽。
我的动作粗鲁了些,但是还是比较有用,那人难受的都抽搐起来了,但是还是成功的吐了一个甲板。
前面的甲板被六帮弄得屎尿齐流现在都有心理阴影,后面的甲板被这人吐得昏天黑地,看来我们以后只能在船的两侧生活了。
那水草被我拽上来的时候,我曾经那在手上小心的观察过,但是却徒然觉得手上一紧,那水草竟然会动!
条件反射的,我一下子就踩住水草把它们扔了出去,可是我扔出去之后他们也没动,看上去好像是不会动一样,就像是一团普通的水草,我上上下下检查我自己的手,确定没问题,但是后来还是有点心虚的盯着那一团水草看,但是他已经不动了。
这是我的幻觉吗?
幸亏我带了手套了。
“哼,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
齐龙摇头晃脑的走上来,看了一眼那个水草,又看了一眼那人,说道:“你是哪里来的人?怎么以前没遇见过你?”
“这是在海上,人家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在哪儿遇见过?”
石头瞥了一眼齐龙,冷哼道:“在这说了,人家遇没遇见你也没区别啊,救了他的是我们。”
到底还是自家的朋友,石头虽然平时跟我吵吵闹闹,但是这种时候从来不让步,几句话说的齐龙脸都红了,但是显然,身体还没恢复的齐龙,跟石头的战斗力不是一个阶级的。
黄莺不知道去哪儿了,我有点担心这个,就给萧潇使了个眼色,萧潇一向很懂我的心思,立刻点头转身就走向黄莺所在的房间。
我当时没空管别的了,只是一个劲儿的观察我面前的这个人。
他确实是一个比较胖的人,但是他的胖,大部分都是浮肿,肚子最开始很肿很大,我只是以为被泡的,现在看来,是因为这些水藻在他的肚子里。
这些水藻不是好东西,我跟老二老三老四说了一下,然后他们三个继续前后夹击,那人被生生折磨了将近半个小时,我们才把他放下来。
这简直就是一个比较凄惨的爱情故事。
海藻和胃的不离不弃,最终被我们这一群
第三者被破坏了。
老三来来回回的摸了那人的肚子,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确认没有了之后,才站起身来,说道:“安全。”
那人早就被折磨醒过来了,只不过是一句话说不出来,来回被打外加呕吐,我还是不是的拽出来野草,那人疼得死去活来,那野草上有一点锋利的尖刺,他呕吐出来还好,但是我要是拽出来就有点疼,划破稚嫩的嗓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直到现在终于安全了一点,我给他一杯矿泉水,那人如获至宝,小心的抿在嘴里,一点一点的咽下去,那种重获新生的表情,真的让人心脏都发疼。
“谢谢你们。”
那人说话气若游丝,现在看上去文雅多了,胖子冲过来跟这个老哥打招呼,我发现他们两个有一种惊人的相似程度,大概就是因为人胖起来真的就看不清五官了,这俩人还都是一样白白的,胖胖的,看上去真的有一种照镜子的感觉。
“老哥,你是哪儿来的?咋混成这样拉?”
胖子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坐在对面的甲板上,我看他一脚踩在了那水草上,我就有了一点不舒服。
我发现这个水草很吸引我的视线,我特意招来了一个工具,带着那个水草往海边走。
怎么说也要把这个水草清理走!
“啪啪!”
正当我要动作的时候,发现那个新来的二号胖子狠狠地拍了两下甲板,手指指着我,一脸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