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去你快去,你和爸爸好好说说,多说几句都没有关系。”阳帅一边催我一边猛点头,转过身来又趴在阳皓耳边小拳头一握,企图给父亲一份积极的暗示,“爸爸,要加油噢。”
阳皓的主动到来,一定给了阳帅更加美好的憧憬,也更加坚定了他要重返小红楼的信念。
“帅帅,好好吃饭!”我不能让这小子扰乱了心绪,没等阳皓作出回应,转身朝楼上走去,阳皓紧跟在我身后,和我一起来到楼上的房间里。
一走进房间,我还来不及阻止他关上房间的门,阳皓已经长臂一伸把我捞进了他的臂弯里,随即我的双唇被他的双唇精准地捕捉,带着阳皓特有的霸道和跋扈,不容我有半点回旋与躲闪的余地。
尽管我早就知道这个跋扈的家伙不会对我的不辞而别善罢甘休,可是我没有想到已经和我离了婚的阳皓还会如此肆无忌惮。我咬紧牙关拼命揪扯着他的双手,试图阻止他的舌头进一步攻城掠地。
可是我哪里是阳皓的对手?我的抗拒只能让他更加亢奋。果然,他刚刚感觉到我的不配合,便立刻用一只手牢牢地扣住我的双臂,腾出一只手来掌控着我的后脑,把我压制在墙壁和他那犹如钢筋铁骨般的身体之间,舌头撬开我的唇齿,随即长驱直入。
在他的舌头攻入我口腔的一瞬间,我放弃了和他硬拼的打算,任由他的舌头纠缠住我的唇舌,在我的唇齿之间不断地扫荡,不断的吸吮。我知道只要他想,我的任何挣扎与反抗都是白费力气。
而让我深感羞耻和愧疚的是,从他吻上我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我依然深深地喜欢着他的霸道,思念着他的跋扈。当那久违而熟悉的味道铺天盖地向我席卷而来,我的身体便不再听从我的意识。
七年的夫妻,我是这样贪恋这个强壮的臂膀,贪恋这个温暖的怀抱,我常常懒懒地窝在这个臂弯里唱歌,做梦,懒懒地窝在这个怀抱里睡觉,听故事。
只要一沾上他的身体,我便没有办法再控制自己的思维和理智,短短数秒,我便开始积极地回应他的索求,和他一起沦陷在这个惩罚式的深吻里。
见我不再反抗,阳皓得到了鼓励,他不再满足于唇齿之间浅尝辄止的交缠,他一只手禁锢着我的身体继续着唇舌间的纠缠,一只手轻车熟路地探进我的衣襟,熟稔地摸到后面解开了我内衣的搭扣。
阳皓的手缓缓地从我的背上向我的胸前游移,掌心的灼热一寸寸燎过我饥渴了几个月的肌肤,在我身上点燃了一把蚀骨锥心的火,我的身体毫无骨气地在他的挑拨爱抚中载歌载舞。
阳皓对我的表现相当满意,指尖的跃动更加肆无忌惮,唇舌的攻守也在不断地加深,仿佛要把我这几个月欠他的一次吃干抹净,这个霸道的深吻让我几度窒息。我融化在他的纠缠与抚爱中,几乎无力站立,阳皓单手抱起我,飞快地朝里间的小卧室走去。
“放开我,阳皓,你先放开我。”双脚离地的一瞬间,我终于从这可耻的意乱情迷中惊醒。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他的手臂中抽出双手,奋力顶在他的胸前阻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
也许是这个绵长的深吻渐渐平息了阳皓的情绪,也许是我的忘情让阳皓觉得满足觉得安心,阳皓没有再强逼我。可是他依旧舍不得放开我,一边咬着我的耳垂轻轻摩挲轻轻啃噬,一边低低地问我:“若若,那你告诉我,你想不想我?想不想我?”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听任泪水静静地从眼角滑落下来,却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阳皓,“我想你,阳皓,我想你。”
“想我你还瞒着我偷偷跑到这么个鬼地方来?”听到我肯定的答复,阳皓满足地放开了我。以他的自负他一定深信,因为我还想着他,我便可以原谅他对我的背叛,可以既往不咎。
可是他不知道,由于刚才的忘情,此刻的我,陷入了一种无以言说的羞辱中,恨透了这个软弱没有骨气的自己。
阳皓看不透我浸染在泪水里的屈辱和悲伤,他像平时一样理所当然地捧起我的脸,一边轻轻舔舐着我脸上的泪水,一边宠溺地埋怨我,“你这个狠心的小东西,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辛苦?我在心里苦笑。我并没有走出海阳,没有走出他的地界,如果他真心要找到我,我又怎么可能要熬过那整整一季的炫亮阳光?怎么可能把自己弄到遍体鳞伤风尘满面?
可是就在我离开的这几个月,他依旧没有和秦晓做个了断,即使他一再表示他不想离婚,即使他强迫我不许离开他的视线,他依然舍不得和她分开。
见我默默地望着他不再说话,阳皓又放肆地在我唇上亲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来以军人的苛刻迅速地环顾了一下房间里简单的陈设,笑着对我说:“若若,无论在什么环境里,你总是能把家里布置得这样温馨洁净。”
我走到窗前,背对着阳皓,强迫自己不要再一次在他的眼波里沉沦,语气也渐渐变得疏离冷淡,“你大老远赶来,不是就为来恭维我两句吧?”
他嘴里的“家”这个字,让我听着有些刺耳。这些年,即使我把家里布置得再温馨洁净,我还是留不住他在外面羁绊流连的脚步,还是把属于我的那个家拱手让给了别的女人。
“若若,今天是你的生日。”阳皓拉过我的手,和往常一样,把一份包装精美的生日礼物放到我手里,“生日快乐,若若。”
我把东西收起来,随手放在桌子上,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
阳皓走到我身后,双臂再一次缠绕在我身上,柔声地对我说:“好了若若,咱们气也生了,脾气也发了,回家吧,带上帅帅,跟我回家。”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我们只是小小地吵了一架,而我这几个月的颠沛流离,只是和他赌一场气,玩一次离家出走的游戏。
我推开阳皓,他的轻描淡写终于让我明白,他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这场错误放在眼里,也或者在他的心里,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不可饶恕的错误。
作为将门虎子又帅气逼人的阳皓,从他上中学起,他的身边从来就不缺少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或许,他仅仅只是把这次被我无意撞破的出轨,当成了一场没有防患到位的意外,当成了一次和他婚前一样流连花间的游戏。
他的这种态度,瞬间坚定了我要决绝离开的决心,哪怕,我依然迷恋着他的身体,迷恋着他的气息,迷恋着这个霸道帅气的男人。
想清楚了,看清楚了,我不再犹疑,转过身来平静地望着他:“生日礼物我已经收下了,也感谢你的心意。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的话,你下去看看儿子就回去吧,我和帅帅在这里挺好的,今后没有特别要紧的事,你不要再来了。”
阳皓眉头一拧,转瞬却又绽开笑脸:“收拾好东西,跟我回家。”
“我不会再跟你回家的,阳皓,海阳已经没有我的家。”我心里悲愤莫名,语气却依然平静,“你最好弄清楚这一点,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没有理由再跟着你回你的家。”
“离婚是你的事,和我阳皓无关。”阳皓一把抓过我,霸道地宣称,“我从来都不认为我答应过你我愿意和你离婚。”
“阳皓,我知道你在海阳可以呼风唤雨。”我推开阳皓,冷冷地逼视着他,“可是离婚不是儿戏,海阳还有王法。你别以为海阳当真就是你的天下,由得你肆意妄为,出尔反尔!”
“肆意妄为,出尔反尔的是你不是我,签协议之前你保证过离婚不离家的,是你违约在先。”阳皓嚣张地把脸凑到我面前,飞快地亲了我一下,随即把目光投向在院子里陪着阳帅玩赛车的林冬,“下面那个黑家伙你叫他冬哥,是吧?我看他不该叫冬哥,应该叫豹哥,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收留老子的女人。”
阳皓这番无理取闹的话让我义愤填庸,我太了解这个蛮横的家伙,他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却绝不会允许任何人碰我。
江枫是我上高中时高我两届的学长,上学的时候我和他都是学校春蕾文学社的社员,因为他在我们文学社六个兄妹中排行第三,我年纪最小,所以我一直叫他三哥。
我高中毕业的时候,江枫已经是省财经大学的大二学生,在我来海阳之前我们一直保持着通信联系。江枫暗示过我很多次他喜欢我,可是当年的我年少轻狂,从来没有在意过他对我的这份感情。
高考落榜后我孤身来到海阳,就在阳皓把我带回小红楼不久,江枫曾经千里迢迢来海阳找过我,阳皓这个骄横跋扈的家伙却瞒着我用枪把他“请”出了海阳城。直到几年以后我回老家偶然遇到当年文学社的老大,也就是我们的社长田野师兄,我才听他说起了这件事。
而在我追问阳皓这件事时,这家伙给我的解释是,他没有用大炮把江枫轰出海阳城,已经对他够客气了。
所以此刻一听到阳皓提起林冬,我马上疾言厉色地对他说:“阳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冬哥一手指头,我立刻带着阳帅离开海阳,我要你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