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定非要追问到底呢?所以我比较排斥这种人,但事实上我就是这种人,每件事情我总要追根问底,知道一些事情的缘由和过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结果变得完整起来。
“夏天,你猜刚刚我们老师些什么了?”
顾北的笑容看起来是那样的阳光灿烂,似乎已经把刚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我笑着问他,说什么了?
“他说呀,我们班现在上课来的都是成双成对的,只有他一个人还是单身汉一个。哈哈哈哈!”
顾北说完就自顾自地笑起来,但对我而言,这似乎并不是一个笑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能笑得如此开心,于是我也跟着笑起来我总觉得我的微笑是一种应付。
“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呢?我觉得很正常呀,不过说来也奇怪了,你们那老师年龄有多大?”
我好奇的看着顾北问道,因为给我教课的老师从来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能是因为我们班的女生多于男生吧,老师在说话的时候也总会挑一些,我们可以接受的话来说,并不会什么都说,让我们难堪的同时,也让他感觉到难为情。
“年龄也不是特别大吧,就四十多岁吧,估计是他自己不想结婚的,我记得去年光棍节的时候他就说过,他说其实有时候一个人也挺好的,一个人赚钱一个花吧,总不用养家,也不用顾虑太多,要是娶个老婆也会麻烦很多。”
顾北说着就说有所思起来,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是我也不愿说出来。
“那你呢?你有没有这样的想法?会不会觉得一个人其实挺好的?”
原本被顾北被好好的牵着手的我,突然甩开了手。然后站在他的面前,就这样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肯定不会这样子呀,我怎么可能和别人一样呢?有你我觉得是最幸福的事情。”
顾北有些敷衍的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严重的不满,其实我听得清清楚楚,于是我松开的手也不愿意再让他牵,他总是这个样子,而我也总是这个样子。
“你明明就觉得一个人挺好的,其实我也是多余的吧,你现在就只是觉得需要交个女朋友而已,或许你以后也是不婚族吧,对于你来说,我以后只能是你的负担,对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突兀地冒出了这样一句话,其实我知道我这样说的话对他而言是一种特别大的伤害,但是我改变不掉我的脾气。
“哎呀,夏天,我都说了,我不会这样子了,我和他不一样的,和你在一起时,我感觉到最幸福的时光。”
顾北努力的纠正着,他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好。
“你要是觉得,一个人不好的话,你为什么会把这些话对我说?你根本不可能告诉我这种话,既然你说出来了,而且你开捧腹大笑,也就说明你对这件事情其实是赞同的,对不对?”
我依旧自顾自的说着,我总觉得我的认为是对的,所以我不曾让步过,可是顾北的脸在我的眼睛中变得越来越扭曲,越来越不像曾经的他,也越来越陌生起来。
“我都说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每次都这样,总是这样子,你不觉得你这样说话很伤人吗?如果真的特别喜欢一个人,我又为什么现在每天相近方法去陪伴你?一天只有24小时,我就愿意用24个小时去陪伴你,可是你呢?除了不相信我就是怀疑我。”
顾北突然生气起来,他也不管我了,一个人就朝前走去,看得出来,他的背影有些落寞,其实他并不想这样,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就变成这个样子,然而作为一个女生,我却有着和他完全不同的想法,我总觉得他这样做是错误的一种选择。
“好吧,你要这样说就这样说吧,你现在愿走,你就走吧,我一个人回去也行,反正你总是这样子。有些人就是这样,一开始到最后,总是会变的越来越不被认识,而你就是这种人。”
我也突然生气起来,我的脾气总是不受控制的,而对于顾北对我说的那些话,我的心里莫名其妙的反感起来,如果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告诉我?
“好吧,那就这样吧!”
顾北转身离开了,他似乎忘记了身后还有我在这里等待着,对他而言,我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我出现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很久了,或许刚开始,总之并不是一些好的预感。
我也是一个倔强的人,我从来不会对爱情抱有什么希望,可是顾北让我打破了这一种看法,我总觉得,顾北对我的陪伴,顾北对我的包容,是我这辈子都不会遇到第二个人的想法。可是我和他的关系也在某一件事后变得越来越陌生起来,具体是什么事情我已经忘记了,总之两个人待在一起时间久了,总会出现莫名其妙的一些矛盾,其实我也知道这是正常的,毕竟我一直都被他宠爱着,以至于我忘记了本身,我被他宠爱才是一种事实的存在。可即使是这样,我知道一切事情,但我心里还是特别的不开心,我总觉得从一开始就是他选择的,没有人强迫他做任何一件事情,然而它却可以把每件事情都做的那样完美。
他离开以后,我的整个天空都变得暗淡起来,阳光也说到了云的背后,他们都隐藏起来,就好像我表面的开心,我连最起码的开心都消失不见。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人开住在我的一切,甚至可以主宰我的表情,我总觉得这种依赖是不好的,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没办法去改变这种依赖了,对我而言,他就是唯一,他就是全部。
“好吧,你走吧,今晚别回来了。”
在顾北走后两分钟以后,我身边的一切都变得暗淡以后,我低着头,说了这样一句话。
可能这是我们第一次吵架吧,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吵架,曾经都不是这样子的,我一直都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在他面前,我唯一可以做自己。我总觉得,只有在他面前,我才能脱去那些可恶的面具,然后做真正的自己,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子,似乎只顾北也开始厌倦我了,是不是注定了,我会被厌倦,当初的那些海誓山盟,也在微妙地改变着,一切的一切,都在微妙的改变着。
我不愿意,那么早就回家去,也是一个人,像游魂野鬼一般在校园里晃悠着,离天晚还很早,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走着,也不再怕遇见谁了。
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而我现在明白了这件事情,这是很多年前的我就明白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人总会逆成长。
原本十六岁已经清清楚楚的事情,考到二十岁的时候,依旧搞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可能二十岁的我,还不如当初那个十六岁的我,总之我在改变着,改变到越来越不像我。
我说过,从前的我是纯粹不愿意去相信爱情的,爱情于我就好像是两个世界的,好母亲,那些被伤害过的曾经,在我的印象里也就像泡沫一样,不复存在。就在我真的相信爱情的时候,我却发现,顾北对我,真的变了。
心情突然的落魄起来,就好像整个人都变得萎靡不振,就像一滩烂泥,安静的浮在地面上,等待着被人踩碎,然后贱的满地都是的那种心碎一样。
我就这样在校园的林荫处行走着,其实周围的一切都还是美好的,从我身边总是不乏经过那些,紧紧拥抱着的情侣,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总有一天会变得像我和顾北那样,可是明明开始的时候顾北并不是这样子,我也变得固执起来,固执地相信曾经,固执地希望回到曾经。
我记得我曾经看过一句话。
如果你的现在美好,你的未来美好,那么你就不会回顾曾经,如果你的现在不美好,你的未来没希望,那么你就始终希望回到曾经。
所以曾经变成了一个内心深处的渴望,对我而言,曾经却是美好的。
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我掏出来原来还是那个人发给我的消息,他的头像又换了,换成了一个二十来岁年轻人的照片,他的目光看起来是那样的炯炯有神。我不知道他本人是不是也像照片这样炯炯有神。可是他给我的感觉从来都不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最起码也应该三十多岁了吧?我总是这样想,不是说三十多岁的人和我的年龄应该有代沟吗?但事实上我和他,聊的很合拍。
“怎么不说话啦?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是不想告诉我,其实不开心也没关系的,人生嘛,总是这样子,开心一段时间不开心一段时间,要不好事都给你摊上了,那别人怎么办?”
看完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就不知不觉的飙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在我需要安慰的时候说些可以安慰我的话,但事实上,这些话又好像并不是安慰的话,只是一种鼓励吧!
我努力让自己微笑着,然后用手背擦擦自己的眼泪,我不愿意让自己哭,我觉得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哭出来总是不好的,于是抬起头,尽量去看天空。可就在抬头的一瞬间,我居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她正在忙碌着。
###一百四十五
眼前正在忙碌着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颜诺,她在微风中笑魇如花,手里拿着一个塑料的杯子,是那种再平常不过的奶茶杯。而她的顾客,有着各种各样的人,此刻她的正好装杯是个微胖的男生。而男生的眼神就如同蛇蝎一般,洞察着她的一切,这让我感觉胃里泛起一阵阵的恶心,可是颜诺依旧对她微笑着,而且笑得那样天真无害。
我向后退了一下,站在路口处,这个地方,颜诺刚好看不到我,而我正好能清楚的看到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阎罗这个模样,心就猛地抽痛起来,似乎他比现在的我还需要安慰的多,然而她的笑容在风中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也可以接受如今的生活,如今的她,和曾经的她相比之间相差太大,一个人的人生落差也莫过于此,而我的变化也莫过于此,她的头顶上方刚好是店的招牌,名字似乎很好听,飘逸的就好像仙女的群一般。
美诺奶茶店
这几个字如同被画上去一般,在颜诺的头顶上方不规则的摆放着,几颗漂亮的词就如同水墨画一般,看起来是那样的美好,和颜诺的笑容相互映衬着,原本这是一幅很美好的画面,可是和颜诺的身世相比下来,是那样的不一般,我突然走不动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脚步就好像被灌了铅一样,这个地方不属于我,我的心里是那样明确地告诉着我,我应该回去了,我应该回去了。
整个过程中我都没有看到颜诺的母亲,可能她在店的里面吧,可能她并不在店里,总之一切,都是我想出来的,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颜诺会选在这个地方,奶茶店的名字又为什么会叫美诺?总之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可思议,总之人生就好像被注定了一般,我不知道有没有命运这回事。
可事实上,很多人都不愿意相信命运,他命运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天上地下。谁也料不到明天自己会在哪个地方坠落。
走在马路上的我,有些不一样的心情,似乎这一切都不在我的预料之内,似乎这一切有都在我的预料之内,可是不管颜诺如今过的怎么样,和我似乎都没有太大的联系,而现在的我,终究还是过的不快乐,一起都像是在梦中发生过一般,我多么希望此刻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等到梦醒的时候,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模样,颜诺还当自己的小公主,而我和母亲依旧相依为命地生活着,哪怕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但对我而言,最起码是心安理得的,可是现在的这种状况,让我很多事情都不得不变成另外一种想法去思考,我总觉得,我得到的一切都是不劳而获。
不快乐,真的不快乐。
街道旁的风景依旧,树上的叶子都绿了,可是挂在树上的霓虹灯依旧没有放下来,当夜晚的时候,树叶是看不到绿色的,而树上上能看到的只有闪亮着的灯光,一切都像生活在灯光的城市中一样,什么都是美好的,但人们的心情并不这样。
我安安静静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用手划开了屏幕,然后看着那个人给我发的消息,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回复他,但是我总觉得,他就好像生活在大海旁边的灯塔一样,他总是照耀着很多人光亮,然而我就是在大海中失去方向的那一个,我期待光明,期待在漆黑的生活中,出现一丝光明的模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适合的人,但是我知道,他出现的每一次都是那样的凑巧,都是我最需要的时候,我的嘴角还是扬起了微笑,我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应该以悲伤去面对,悲伤的姿势,总会换来悲伤的结果,他说的没错。
其实,我一直都认为他说的是对的,我也不愿意用悲伤的姿态去面对所有的事情,可是今天发生的一切我都没办法开心起来,有很多事情都是在我意料之外发生的,就好像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顾北会和我吵架。
给他发消息的时候,我心里的一切想法都变得暗淡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条街上,我总感觉我是一个多余的人,就好像这条街其实并不需要我这样的人,或者说多一个我这样的,少一个我这样的,都似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的心里莫名其妙的就难过起来,难过的理由太多了,不只是因为顾北,也不只是因为颜诺,总之以很多时候,我的想法都会是这样子,我知道有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可是我没办法改变自己,我总觉得是因为我自己才把一切都变成这个模样,但事实上顾北说过,这些事情都不能怪我。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和顾北会走到今天这样的状态,从一开始我是相信他的,我相信他的程度超越过我,相信我自己,甚至很多时候,我会怀疑自己有一天离开他,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自卑,或者是因为我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是现在让我真正领略到的并不是我离开他,而是他对我的态度越来越不像原来的他,每个人在变化的时候总是有些前征兆的,但是他没有。
这是让我感觉到这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