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渺渺越想越得意,何圣行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啊——”
林渺渺想的正美,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
晨鸡已经报晓,山麓村却安静的过分。
孩子们已经放寒假了,少不了贪床,赖在暖暖的被窝里怎么也不肯起身。
不是农忙的季节,村民也不喜早起。还有昨夜醉酒的那些,睡的都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唐轻挽酒喝的不多,揉了揉沉重的眼皮最先清醒。她摸到了身边的人,放心的靠了过去,却在动作间扯痛了身体。
为什么身体那么痛,尤其下身的痛楚更加强烈,难道睡梦中又砸到哪里去了,或者鬼压床?
唐轻挽深呼吸,睁眼,“余则信,你睡觉是不是打我了?”
身侧的人还在睡,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唐轻挽恶向胆边生,伸手就去掐他的脸,却在伸出手臂才发现不对,她怎么光着手臂。
唐轻挽动了动被子下的身体,就连身体也是光溜溜的,还有身侧另一具滑溜溜的身躯!
“余则信,你睡觉干嘛脱我衣服!”
唐轻挽捧住他的脸用力一掰,身侧的脸就换了个正对着她的方向。
唐轻挽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瞬间懵逼,她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疼痛告诉了她,这并不是做梦。
唐轻挽颤抖着双手,她真的不想这样的,她不想对不起姐姐,可是她……
“啊——”
唐轻挽惊叫的一瞬间,猛地拉开被子,床单上没有想象中的那抹红,可是她下身的疼痛,又是怎么回事?
唐轻挽的惊叫声,吵醒了屋里的其他人,紧接着另一道尖叫响起,何圣行缓缓睁眼,看见唐轻挽的瞬间还没反应过来,“轻悠?”
“啊!!!”
唐轻挽彻底崩溃了,用被子裹住身体,掀开帘子就跑了进去。
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在她之后的那个尖叫声,是林渺渺的声音。
唐轻挽进了屋,果然是林渺渺和余则信,林渺渺裹着床单坐在床上,余则信则拿了衣服挡着身体。
唐轻挽拖着被子费力的跑了过去,用力扯住林渺渺身上的床单下拉,再一声惊叫中,唐轻挽看见了床上的那抹红,红的刺眼。
乱了、乱了、全乱了!
唐轻挽几乎崩溃,一个气喘不顺,倒头晕在地上。
唐轻挽醒来后,已经回到原有的住处了,不知道是何圣行让她走的,还是因为其他。
余则信话本就很少,从那开始,就更不怎么说话了。每次三餐,他依旧会准备唐轻挽的份,用饭期间两个人相顾无言,唐轻挽干脆就不去他那里吃了。
事情闹的大家心里都有疙瘩,何圣行也回去单独开灶了。听说唐轻挽一个人吃了,他不放心带点饭过去看看,才发现唐轻挽锅碗瓢盆都没有,只有一份冷掉的饭放在房间的桌上。
“轻挽,醒来吃饭了。”何圣行不敢面对她,但是她不吃饭,身体怎么撑的住。
唐轻挽没有睡熟,听见何圣行喊她,缓缓睁开眼,“我不想吃。”
“桌上的饭是他送来的吗?”
这个他不用说的更明白,二人都知道指的是谁,唐轻挽几不可见的点点头,委屈的哭出声,“他以后再也不是我的中医哥哥了。”
“他还是很关心你的,先别多想了,起来吃饭,我给你煮了很多菇,轻悠不是说你喜欢吗?”
何圣行打开饭盒,一份米饭,一份菇炒鸡蛋,“我的厨艺可能没有他的好……你先吃一点,明天就要启程回家了,你这样子怎么行。”
唐轻挽都快虚脱了,何圣行摸了摸她,手上冰凉,害怕她又生病了,帮她把被子捂严实。
幸好这些天有些回温,不然这丫头估计又得病了。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是一个谜。
何圣行之所以愿意来找唐轻挽,是因为被单上没有落红,而且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他认定了他们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唐轻挽之所有还能心平气和的与何圣行说话,也是因为床单上没有落红,何圣行说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尽管唐轻挽在腿间看见了斑斑血迹,但是她宁愿相信何圣行说的。
至于余则信那里,证据都摆在那里了,床单的落红,林渺渺身上的痕迹,余则信自身的感觉。
可是林渺渺如何会出现在余则信家呢?
太多太多的想不明白,没有人有勇气去求证。他们只知道,该他们承担的他们承担就是了。
唐轻挽不去余则信那吃饭,余则信只能来找她,就为了每天送饭菜,也不说话。
送了几次发现饭都没动,就劝唐轻挽,“你身体不好,要好好吃饭。”
唐轻挽不理他,他就走了。
唐轻挽感觉心很疼,现在却不知道谁能帮她疗伤了。以余则信的性格,一定会对林渺渺负责的。
唐轻挽不吃不喝,也不出去,不想听到外界的任何消息,尤其是余则信和林渺渺的消息。
“何圣行,我叫你姐夫好不好?”
唐轻挽神经脆弱,很想找个人发泄,而那个人,她只想是他的亲人。
何圣行叹气,“你不是一直在叫我姐夫吗?什么时候需要我同意了?”
何圣行这么惯着她,都是因为唐轻悠的关系。就像看到了姐姐一样,唐轻挽再也控制不住扑到何圣行怀里痛哭,“姐夫,余则信有了别的女人了,他再也不是我的中医哥哥了——”
“都怪我,当初如果把她让给别的医生医治就好了。”
一切都因为他,才会连累了唐轻挽!听见何圣行揽责任,唐轻挽猛摇头,“不怪你,怪我,我不能让他喜欢我,他不要我,我以后也不要他了,我以后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究竟是有多痛苦,才会说出再也不要,可是那么喜欢,说不要就能不要了吗?
何圣行知道不可能,于是只能安慰她,“嗯,轻挽这么优秀的姑娘,会有很多男人喜欢的。”
“可是世界上的男人那么多,我就喜欢他一个啊。”
“……”
“姐夫,以后你对姐姐好好的,永远不要离开她。”
“我会的,就算她离开我,我也不会离开她。”
唐轻挽心里是浓重的酸楚,还好她有姐姐,还好何圣行爱姐姐,她们姐妹俩,至少有一个能得到幸福。
为什么没有人喜欢她呢,难道因为她没有姐姐聪明吗?还是因为她没有姐姐温柔?
如果余则信喜欢那样的,她也可以变温柔,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余则信晚上照例过来送晚饭,中午放在桌上的饭菜果然凉了。余则信第一次靠近床边,“明知身体不好还这样糟蹋自己,就不能不让别人为你操心吗?”
唐轻挽动了动眼皮,他是已经不耐烦了吗?的确是她不懂事,每每让他为她操心,她都给他添太多麻烦了。
可是他以前从来没说过她,现在是想划清界限了吗?
划清就划清吧,也没有什么不好。
“何圣行中午过来,我已经吃过了……还有支教的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谢谢。”
唐轻挽第一次一本正经的和他道谢,何圣行竟听的心疼,他是多么习惯她添的麻烦,他不用她道谢的,因为照顾她的这些日子,他收获的东西,他最近已经想明白了,那些都是幸福啊。
可是他明白的太晚,那些得到幸福的机会,已经被他错失了。
“轻挽,对不起!”
这是余则信第一次叫她“轻挽”,却没有每一次叫她“唐轻挽”时来的快乐。
他多想亲昵的唤她一声,像是她父母那样,像唐轻悠那样,连何圣行都有那样的机会,只有他叫的最晚。
余则信匆匆离去,唐轻挽眼睛彻底闭上了,心中的哀伤已经将她淹没,他为什么要道歉呢?
再次睁开眼睛,就可以回家了吧?
在外面那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这么想家过,想她温柔的姐姐,想她那双不靠谱的父母。
今年过年,能够全家团圆吧?她好久没有抱过爸爸妈妈了。
如唐轻挽所想,第二天睁眼,何圣行已经在帮她收拾行李了,看见她醒来,帮她把牙膏挤好,水也接好,“你快点洗漱,我帮你把行李简单的收拾了,等一下还有要补充的,你再自己收拾。”
何圣行帮她收拾的都是外面可以看见的,或者一些鞋子棉衣之类的,至于唐轻挽需要补充的,肯定都是内衣了。
唐轻挽打量了一眼,房间堆的乱七八糟,收拾了也麻烦,而且她突然不想记起这里的一切了。
“不用收拾了,等一下看看村里其他人有没有需要的,留给她们吧。”
何圣行收拾的动作一僵,很快又笑了,“这样也行,女孩子都爱漂亮,你都半年没买过新衣服了。”
“嗯。”
“那你洗漱好了把饭吃了吧,电饭煲我搬来了,这是最后一次使用了,等一下柳咏会过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