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唐轻挽竟然和简单一起过来,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多事了。
唐轻挽这么晚和简单一起过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可以看出两个人的关系已经非比寻常。
不论唐轻挽喜欢不喜欢简单,都代表了这次她是认真的。
何圣行揉了揉额头站起身,“不用你来接我,我自己也能回。”
唐轻挽已经看出来他喝的并没有那么多,无辜的眨眨眼,“没有喝多还让我过来,来到了你才说不要接。”
简单更是没好气,给余则信一个看透了的眼神,“就知道是这小子不安好心骗大宝贝过来,好在小爷机智跟来了。”
把别人想的那么不怀好意,其实自己也是同样不怀好意。
何圣行鄙视,五十步笑一百步,还好意思说别人?
“这么晚了你过来,大一、小一没关系吗?”
那俩孩子被养的太过娇气了,晚上身边没有大人陪着,根本就不愿意睡觉。
“我晚上和简单约好了,所以把她们送到妈妈那里去了,现在时间不早了,明天再接她们回家。”
唐轻挽架住何圣行,“怎么样?可以走吧?”
不等何圣行回答,唐轻挽看向看热闹的简单,没好气道,“快点过来扶一下。”
“我能走,”何圣行是真的能走,他用力推开唐轻挽,又被任唐轻挽差遣的简单扶住了,这次何圣行不在推拒,悄悄在简单耳边问,“你们晚上还在一起,怎么回事?”
简单一脸不爽,“这么晚小爷和大宝贝在一起怎么了?你不也是这么晚了还和余院长在一起?”
“……这不一样!”
何圣行有几分无力,原本就觉得唐轻挽有时候难以沟通,如果她真的嫁给了简单,难以沟通的两个人在一起,再过几年该恭喜他们与世隔绝了。
被何圣行指出不一样,简单笑的更开心,“当然不太一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绿了?”
何圣行猛吞了口水,什么叫觉得自己绿了?那倒还真没有。
别说他不喜欢唐轻挽,他都和唐轻挽离婚了,就算唐轻挽在外面发展一个后宫,他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但是这个对简单来说是好消息的消息,何圣行决定还是暂时不告诉他了,让他多不快活几天更好。
何圣行一本正经的强装不爽,“你对轻挽做了什么?”
简单嘚瑟,“小爷就是求婚了而已,”笑的一脸满足,似乎已经预料到他们结婚的场景,但是想到唐轻挽还没离婚,他们结婚就遥遥无期,于是逼问何圣行,“你和大宝贝什么时候离婚?”
“什么时候离啊?”何圣行认真的思考,突然疑惑,“我有妻有女,生活美满,为什么离婚?”
简单大惊失色,“你不离婚?”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啊?简单看一眼唐轻挽,唐轻挽只顾着偷笑,就在简单要和何圣行理论时,他突然想到了唐轻悠。
何圣行结婚以后虽然有妻有女,生活看似美满,但是别以为简单就不知道,何圣行心心念念的仍旧是唐轻悠。
“好啊!你不离!我让你绿的由内而外,看你最后离不离。”
何圣行与唐轻挽对视,唐轻挽摇头,何圣行无奈只好住口。
余则信一直站在门边注视着这一切,他以为有唐轻悠的原因在,他想介入何圣行与唐轻挽之间会很容易,却没想到会多出一个人。
从医院的几面之缘以及简单对唐轻挽的付出,余则信就知道遇到了强敌,但是没想到唐轻挽似乎真的给了他机会。
他拜托何圣行带唐轻挽过来聚餐,唐轻挽拒绝,却赴了简单的约,而且把孩子送到了娘家,深更半夜依旧和简单在一起。
“轻挽……”一切真的都回不去了吗?即使想重新来过都不可以?
何圣行和唐轻挽,如今再加上一个简单,他们三个的频频互动,虽然这样的组合,必定会有一个人多余,但是余则信看见的毫无违和感。
在这方寸天地,多余的仿佛只是他余则信一个人而已。
唐轻挽走在前面,简单扶着何圣行在后,经过余则信的身边时,唐轻挽轻笑,“谢谢余院长及时通知,我才能接何圣行回家,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要离开了。”
余则信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此刻的心情更不知道怎么去表达,他轻轻的点头,唐轻挽已经前行,走过去了。
三个人在等电梯,余则信独自站着,总觉得身边缺了什么,心里又缺了更多,空落落的。
“嘀”地一声电梯停下,门打开的那刹那,余则信的心剧烈的一跳,大脑来不及思考,双脚立刻做出了反应,唐轻挽进入电梯之前,余则信成功赶到并且拉住了她的手腕。
四目相对,另外两双眼睛也不约而同地看来,一双是独特的奇异,另一双虎视眈眈,“余院长,你拉到小爷未婚妻的手了。”
“抱歉,我并不认识你的未婚妻,”余则信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唐轻挽,小心翼翼的问她,“他真的向你求婚了?”
唐轻挽看了余则信几秒,想看清他的表情、他的神色。
她看清了,却说不明,是忐忑、是不安、还是慎重、又或者是沉重?
又像是种种表情交织在一起,唐轻挽不能一一吧它们拆分开来。
唐轻挽突然又一想,不管余则信是什么表情,都已经不是她该关注的了,她和他最终会行同路人,虽然比路人熟悉,比路人多了很多磨合,也是因为过多不正确的磨合,最终导致他们相遇的时候,或许连打招呼都会变得异常尴尬。
想到这里,唐轻挽又轻轻的笑了,“他在今天晚上,已经向我求婚了。”
之前的表情通通消失不见,余则信的脸上只剩下惊恐,“那你答应他了有没有?”
唐轻挽真的很努力,努力的很幸福的点头,“是,我已经是简单的未婚妻了。”
余则信脸上的惊恐越来越甚,“你现在还没有离婚,就答应了别人的求婚,他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余则信并不想指责唐轻挽,他只是不希望她太快答应别人,明明他应该有机会的,却再一次错失先机了。
唐轻挽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只知道她竟然被余则信斥责了,她被他看清,那是她的中医哥哥,昔日照顾她、爱护她,唯独不会爱上她的中医哥哥,现在竟然把她看清了。
心脏几乎要碎裂,唐轻挽强忍着痛苦无力的说,“我就是爱胡闹,你不是早就知道吗?我就是水性杨花,还没有离婚我就急着再找别的男人,我给何圣行带了绿帽子,我就是犯贱,所以我配不起你的高贵,以后麻烦你也别再接触这样低贱的我了。”
伸手就去按电梯的楼层按钮,电梯的门渐渐合上,唐轻挽虚脱的瘫软了身子,无力的靠着电梯内壁,“我困了,简单,送我们回家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一只手臂突然从尚未完全关闭的电梯门中穿插进来,电梯受到感应,门再次大开,是余则信同样进了电梯,“轻挽,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舍不得突然你又答应别人的求婚了,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千万不能草率,鸟雀都知道选择良木而栖,你怎么能对自己不负责任呢?”
唐轻挽现在听不进任何劝阻,她已经先入为主,把自己在余则信心目中的形象定位成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了,所以余则信的每一句话,停在唐轻挽的耳朵里都是在指责她。
唐轻挽因此很愤怒,“我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我就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女人,我今天想结婚就结婚,想嫁给谁就嫁给谁,想出轨就出轨,同样的想离婚也能做到离婚,余院长如果忍受不了看见这样的我现在就请走出电梯。”
余则信想到可能哪句话刺激到她,又惹她不开心了。女人脑子里的弯弯绕绕,男人真的很难懂,这就是男女思维的差异吗?
“轻挽……”
余则信试图解释,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唐轻挽指着电梯口,“出去!”
“轻挽……”
“你不出去,我出去!”唐轻挽说走就走,“简单你带何圣行和余院长一起下去,然后在下面等我。”
简单毫不客气的要把何圣行也从电梯拉出去,“小爷等余院长下去了,再和大宝贝一起走。”
出口被一只手臂毫无预兆的拦住,“已经很晚了,你们先走,我等旁边的电梯。”
余则信说完,深深的看了唐轻挽一眼就退出了电梯。
门缓缓合上,电梯里恢复安静,唐轻挽把头埋的很低,眼泪完全控制不住。
从今晚以后,她和余则信就真的会形同陌路了吧?以后她嫁人,他娶妻,生活中再也没有交集。
那是她的中医哥哥,苦苦追寻却求而不得,深藏在心里又念之不忘的中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