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间木兰倚香将淩顾星云的手小心翼翼包扎好。
淩顾星云张了张嘴,木兰倚香白葱似的芊芊玉手放在他嘴上止住了他想要说的话。“我知道你要对我说谢谢,但是我不需要,只当是你欠下我一个人情,到时我定会向你讨回。”
淩顾星云相视而笑,他怎会不知她的心,若是淩家与木兰家联姻于两方都是有好处的。只是可惜,他心里只有一人的容身之地。
而东云皖那里,所有的人都瞒着她她师父来过的事情,更是没有人告诉她他师父来这里是来杀白亦城的。
这天却是有士从赤城传出赤璃王妃被绑走的消息,赫灵安闻信一拳打在桌子上,东云皖这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赫灵安,是内疚,是愤怒,是不忍。早就听闻灵安是已有妻室,明明早就知道如此。
他是爱他的妻的吧,东云皖的心头一紧,生平第一次会有这样的情绪,东云皖怕是你对赫灵安真的动情了吧。
虽是心里不太舒服,面上却要粉饰太平,装作无事。
“灵安,我们一起救紫月。”东云皖将手扶在赫灵安的肩上,白亦城和蓝锦夜也很适时的赞同着。
赫灵安东云皖等人不敢耽搁一分的时间,也没有收拾什么东西,就策马飞奔至赤城。这是东云皖第一次来他的地方,却是时机不对,正遇上这样的事。四处游玩结识友人的东云皖要是换到以前,定是要先把赤城逛一个遍,找家有好酒的地方先来上两壶。
赫灵安心性着急,迈着大步便进了赤城王府,忘了自己之前是偷溜出去的,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他心里只有一个念想,紫月万万不可有任何事。他虽是不爱紫月,却看在紫月为他付出甚多,又不忍她受到伤害。
前脚他们刚刚进王府,紧接着木兰倚香就送来了一封书信。众人连忙打开,“季姑娘在小王这里逍遥,望赤璃王莫要挂念。”赫灵安微眯了一下星眸,一手将剑打在门栏之上,挡住了木兰倚香的去路。
“木兰姑娘替本王传句话,若是他敢动本王王妃一根毛发,本王必定覆了这小小藿域,你要相信本王不是没有这能力。”
这也是他第一次以“本王”自称,东云皖记得清楚,心里一紧一紧的扯着。他分明说了“本王妃”她又妄想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她的儿女情长,救出季紫月才是要头疼的。
木兰倚香斜目而视,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赤城王不必大动肝火,有淩公子护着季姑娘暂时无生命之忧。若是要救回季姑娘,怕是还要有些时日。”
东云皖看到灵安松下一口气,心里却更是不好过。
淩顾星云直至夜幕降临,摸进关押季紫月的地牢,刚进入地牢,一股腐臭味扑鼻而来,他根本看不清地牢之内的情况,污水已漫至膝盖,刺刺的凉意让淩顾星云浑身打了一颤。
这藿城司真不是东西,将人关在这样的地方,更何况对方还是女子。
直至这地牢的尽头才看到一服破乱的女子低着头双手被绑在十字柱上,淩顾星云虽是没有见过赤璃王妃,但大致也是猜到此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淩顾星云替季紫月松绑了手脚。背在身上,在这污水里迈步向前进。
殊不知淩顾星云还没有踏出地牢,地牢就被精兵层层围住,水泄不通。只见正对面的人背手而立,目光却透出了一种小人得志的阴狠。此人正是藿城司。
若是平时再多的人他也是能够冲破重围,冠绝一时。可是背上之人的安全也不得不考虑。淩顾星云正想着。那背上之人醒来以迅雷之势向淩顾星云的背部狠插了一短刀,正插在心脏之处。背上之人翻身而下,走到藿城司的身边。
淩顾星云倒吸了口冷气,恍然明白,藿城司做着一切都是为了将他从赫灵安他们身边铲除,他不禁一笑,这样简单的陷阱,竟然让他这熟读兵法的玉疆巫王上了套,这怨不得别人,只怪自己轻了敌。
藿城司一剑挑起淩顾星云的下巴。“淩顾星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打从一开始我就没相信你会投靠藿域,想从我这里打探,还是省省吧。”
心口的疼痛让他身子麻了半边,眼前的视物也越来越模糊,身子便酥软的顺着地牢的墙面滑下去。
再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他知道这是藿域的地牢,背部的伤口还在流血,而地牢的污水浸泡着他的膝盖以下,不知是冷的还是浸泡的缘故,膝盖以下已经没了知觉,皖儿,师父要是不能保护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其实师父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你说。
木兰倚香知道这事的时候却也乱了方寸,藿城司生性多疑,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却是顺着藿城司的意思,所幸木兰家几代都效忠于藿域,自己还不至被怀疑。
自从淩顾星云被关至地牢,她就再没见过他,听说藿城司下套淩顾星云背部受刀,如今关在地牢这样的地方,怕是难以度过今夜了。
“王上,倚香认为这淩顾星云还有可利用之地,若是现在将他杀了,于我们也是少了一颗可利用的棋子。”
藿城司一挑眉,“噢,那你到说说看他还有什么用处,说的不好定有重罚。”
木兰倚香笑了笑,“王上只记得这淩顾星云是玉疆三皇子的师父,却忘了他还是雪山玉骑的主人。王上要的是天下。若是王上现在将淩顾星云杀了,定会引起雪山玉骑为其复仇,此时我们倒不如借淩顾星云的口让雪山玉骑听命于我们,助我们得了这天下。”
藿城司微微点了点头,“说的还有那么一分道理,不过,你怎么能肯定他会为我们所用,交出雪山玉骑。”
“王上无需担心这个,倚香自有办法。”
木兰倚香命人将淩顾星云抬出来时,气息已经很微弱了。乍一看去,浑身都是血,吓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