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继续走吧。”淩顾星云话锋一转。
三人继续前进,大概是因为刚用了内力的缘故,三人觉得更冷了,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三人更加的小心。
终于看到了这冰地的尽头,东云皖虽然已经没有力气了,但还是加快了步伐,“你看”木兰倚香一笑,这冰天雪地终于到了尽头。
前方是方石垒成的城墙,远看气势浩大,恢弘壮丽。
虽然差一点就掉入无底冰窟,可是所幸后面的路没有在发生同样的情况,看来是淩顾星云过于担忧了。
走近了才发现,那城墙正对着他们有一扇十人高的大铁门,而且这城墙的工艺,东云皖手摸上去,那方砖只间纹理和缝隙,大都是出自专为皇宫打造的大家之手。
“皖儿,你看。”东云皖只顾着看着城墙,完全没有料到这大铁门上挂着一把锁。三人表情凝重,因为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那这把铁门的钥匙到底是在何处?
难道是在那个冰窟里,“我们回去,这钥匙是在那个冰窟里。”东云皖刚刚想到就被师父抢先说了出来。果真是都想到了一起。
“不用这么麻烦。”淩顾星云和东云皖看着木兰倚香手中的锁。惊叹的说不出话。何其有幸,有她同性,少费了不少力气。
用来撬开那锁的是一个木制的簪子,淩顾星云看着眼熟,这不就是当时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给他的那个簪子,不,不是那个,只是长得一样的罢了。
淩顾星云问她“你什么时候也会这戏法了?”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好像无所不会,清高仙逸是她,撬锁盗门也是她。
“这不是戏法,只是谋生之计。”他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她竟是这般奇女子。木兰倚香莞尔一笑。
“师父,快进来吧。”东云皖已经在城墙内呼喊他们俩了,幸亏木兰倚香,否则要到那无底冰窟,还不知道有命活着没有。那冰窟的作用已经摆明了,要么掉下去摔死去拿钥匙,要么返回原路放弃此行。
对于木兰倚香会开锁这件事,淩顾星云日后想起也是十分的惊叹。木兰倚香虽是木兰家的当家人,行走于江湖,很小她便被训练了很多常人不曾想到的事情,吃一些苦也是一定有的。这样的奇女子几十年不见一人。
进入这大铁门,越往里走,就越发的没了光亮。
淩顾星云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点上,没光的时候还不是十分的恐怖。火折子一点上,几千只几万只的尸虫向他们扑过来。
那感觉东云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不能够呼吸,一吸气,那尸虫就进入鼻腔,嘴巴里,而且尸虫有一种恶臭的血腥味。进入嘴里就直往里面钻。
淩顾星云赶忙灭了火折子,可是没有火折子就什么也看不见。
火折子一灭,那尸虫散去,东云皖觉得嘴巴里全部都是那虫子的味道,“只要没有光,看来那尸虫是不会袭击我们的。”木兰倚香也好不到哪里去,情况是相同的。
“都没事吧?”他听见东云皖呕吐的声音,又怕这黑暗里有人掉了队。
只有木兰倚香回应了,他感觉得到,木兰倚香一直用手指拉着他的腰带。
他突然感觉了什么停下的是时候,木兰倚香一头便撞向了他的背。“皖儿呢?”木兰倚香一向后一模,不好,皖儿不见了。
俩人只能凭着记忆走回去。
等东云皖吐完起身的时候,却找不见淩顾星云和木兰倚香。
她摸索着走了几步,没有光,行进就像是瞎子一样。原来看不见的感受是这样子的,她又想起了灵安。
其实内心更加恐惧,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她摸索着前进,“师父,倚香?”却没有人应答,她这才慌了神。灵安,我好像了解了你的处境,也是这样的无助吧,风华正茂却是眼不见一物,是可惜了。
灵安你真是不幸,这辈子遇见我东云皖。
东云皖攥紧了手中的剑,她记得木兰倚香曾经说过,“这剑上有师父的巫血,如果她有危险师父就会感应得到。”
淩顾星云并没有感应到皖儿有什么危险。
东云皖一边喊着,可是明明相隔不远,却是听不到,也许这就是这城墙的奇特之处。
淩顾星云感觉出了这里的奇特之处,心里忐忑不安,因为明明就没有走太远,这样大的声音皖儿是不可能听不到的。
东云皖走着走着摸到一面墙,那墙上坑坑洼洼的像是写了什么,便顺着那纹路摸去,那些纹路到不如说是字符,不过她倒是不识。
待她拿开手的时候,一股重力袭来,她便被弹到另一面墙里,这不是墙而是一个空间。
这个空间里有一个“呼呼呼”的声音,这声音让东云皖觉得除了她还有另一个生物的存在。那‘人’的呼吸声很沉重,而且声音像是受了伤。
有一束光射来,东云皖便要去寻那光源,而且很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尸虫,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她故作镇定,虽然什么战场死尸她都是见过了的,那光亮之处亦是那声音的源头,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作怪。
她看见有一人绯色长袍躺在地上,她的心立马被揪了一下,她怕那人是灵安。待她定了定神,那人便向她伸出手,轻声唤她为“皖儿”
东云皖几乎是扑倒在他的身上,“灵安,我原谅你了,我要救你,对了,我要救你。”有些口齿不清,她没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自从那日白亦城带走了灵安,她的心里便再也没法把他放下。
“皖儿,不要白费力气了,若是有来生,可否,换你一句,愿与君随行。”
“我不要来生,今生我便许你所想,灵安你要等我,我一定救你。”怀中的人已经没有了气息,东云皖两指试了一下,真的离她而去了,“啊,灵安,你怎么忍心把我留在这孤独人世,灵安,我这就随你去,我怕你等的着急,你等我。”东云皖悲痛大哭。
泪水湿了怀中人的袍子,她只记得那句她许给他的“愿与君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