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泪眼满面,到底还是要醒来。
只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灵安没怎么见过她穿女装,还是那身绯白的长裙。她再次穿上那身衣只为了他。
没有见到灵安,她是怎么不肯相信他真忘了她。
走廊本来不是很长,她却足足走了半天之长。白亦城怕是还是不会让她见灵安,但是,她总要赌一下。
白亦城再看东云皖,心知若是见到灵安这个样子,她怕是也活不了了,誓死也不能让她见到灵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总会见到他,她总会在伤心。
他拿剑挡住她的去处,“白亦城,今天我是一定要见到他的,要不,你就在这里杀了我。”白亦城不说话,但是拿住的剑并未放下。
“让皖儿进去,我可以救他,也可以杀他。”淩顾星云不知什么时候将剑抵在白亦城的颈处。
白亦城不敢轻举妄动,他相信淩顾星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东云皖趁此时进了那屋子。她看见他毫发无损的站在她的面前。不,不是毫发无损,为什么他依然是盲的。
“谁?紫月是你么?”她平静的站在他的面前。心里早已哭成了泪人。
“我是玉疆东云皖。”她试探性的答他。
“对不起,我忘了一些事情,你认识我?我们的关系是?”赫灵安摸到茶具处想给东云皖倒杯茶。
我们是夫妻,我们已经成亲了,我能不能单方面的说我已然是你的妻子,我们曾经还有一个孩子。
她并没有这样说,“只是一个认识的人。”说完这句话她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灵安,这样是不是我们最好的结果,原来这些年不过是过眼云烟,是你说忘就忘的曾经。也许白亦城说的对,你变成这样全部都是因为我。
“皖儿,皖儿”东云皖并没有听到淩顾星云正在喊她,她就这样放弃了么?
她回了住处,将门轻掩,她为什么当时不说她是他的妻子,可是已经开始后悔了。她将那个银铃拿出,轻晃,“叮铃,叮铃。”她笑着看手中的银铃。笑着笑着竟有泪水滴落手掌。
“小皖,灵安怎么样了。”月支碰碰她,东云皖不知道月支什么时候来的。
她看向月支,月支抱住她,宛如三年前一般。
“月支,原本我还抱有一丝希望,是他们骗我,可是,我看见他了,他真的忘记了。忘记所有的事情了。月支,我该怎么办。”
她痛哭,只有在月支面前她才能这样哭。
她已经不想给师父添麻烦了。
月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小皖,不要放弃灵安。我相信他会想起来的。”
“月支,你说他会回来么,三年前我决绝的离开他,三年后他决绝的忘记我,是不是注定了我们不该在一起。”泪水打湿了月支的肩头。
月支温柔的一笑,不像她平日里的玩世不恭。那感觉像她的哥哥墨尘飞。“小皖,没有什么应不应该,我知道,爱上了,就应该在一起,小皖,给灵安一点时间,他一定会想起来的。”
月支这样子安慰小皖,东云皖不知道的是其实月支安慰的是自己。她与白亦城是小时候的玩伴,那时他曾说过长大后就娶她,她从那时候就一直等他长大,只是她记得清晰,他早已经忘记了还有这样的诺言。
月支看着眼前的东云皖,就像是再看曾经的自己。她将所有的想念都掩藏于玩世不恭的外表下。
东云皖哭累了,月支便让人送来一些吃的。“月支,我吃不下。”
“我知道,但是吃不下也要吃,在云山之巅你都活下来了,现在灵安正是需要你的时候。怎么能不吃东西,糟蹋了自己的身体。”
东云皖硬塞了几口。月支不忍心看这样的小皖,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回去了,最近哥哥看她看的紧,她也不能总呆在这里。
天黑的时候,东云皖问淩顾星云要了一套夜行衣。
“皖儿,我陪你去。”东云皖也没有说不,就说明她同意了。东云皖知道师父在担心她。
二人先后翻进,一个眼神的交汇。淩顾星云便停在屋顶,东云皖潜进那个地方,屋里还有灵安特有的檀香。
“啊,嗯。灵安,灵安。”屋里传出一阵呻吟声,东云皖都已经听不下去了。
那声音是季紫月的,也只有她能发出这样*荡的声音。东云皖想起三年前自己忘了做什么事情就是走之前没有把季紫月的丑恶面容揭开。
她强迫自己不去听这个声音,她离近了才看见,他的脸,幸好他看不见她。
不过一会,季紫月便自己穿好衣服走出了这大殿。灵安已经睡着了。东云皖上前,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
灵安的脸很烫,他一个翻身,将被子扔在地上。灵安白玉般的身体就入了她的眼。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是,她还是会脸红,她可是玉疆三皇子,这只是一个裸着身体的男子,她有什么好怕的。
不,他一反常态,是中了什么媚药了。季紫月看来你为了得到灵安竟然这样不择手段。
东云皖正想着,手却被赫灵安一把拉住。他的身子滚烫滚烫的,她心想刚才都和季紫月好长时间了,怎么这药劲还没过。她冰凉的手指按在他的脉处,是思金春,虽然她从没有接触过这种药,但是长时间行走江湖对于这种药,她也略知一二。
这种媚药是没有解药的,要发起来,脉搏会跳得快于平时的几倍。
刚才灵安大病初愈,睡去,季紫月以为药性已过,便走了。谁知这药持续的时间很长,现在又药性大发。
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去解了这媚药的毒性了。万一灵安半途中醒了怎么办。没关系,他看不见,即使醒了也会把自己当做是季紫月。
东云皖褪下夜行衣,散了头发。
东云皖冰冷的身子触碰到赫灵安的时候。赫灵安将她拥入怀中,她能感受到他在克制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