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刚才发生的悲剧,纨阎和髯笙只能推着车回家了,因为满身是臭水沟的臭味,所以旁人是避之不及。唉,纨阎看了一眼髯笙,她真是不得不感叹,这个伴侣真的跟活神仙一样。
终是洗漱好之后两人疲惫得躺在沙发上,困意又开始袭来,纨阎知道是自己割了血的原因,所以这两天又开始有点嗜睡,相反,髯笙现在精力旺盛无法言语。
“上次,我在树林里遇到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昏迷?”纨阎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虽然她没有看过髯笙的能力,但是会为什么他会突然昏迷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消耗体能太大了,我在庙外面守了那个小花神一个星期,本来想把书拿来的,可是他一直把东西紧带在身上,根本无法动手。”说完后,他斜视得冲纨阎一笑,“用你来威胁他比较有用。”果然,这个小妮子就是好使,对付这些神明,人类是最好的工具。
“哦,所以我就是你随时可以扔出去就死掉的人咯,反正你可以再找新的伴侣对吗?然后再把所有的倒霉事都带给我。”听到他说这句话,纨阎有点不满,至少他们也认识得差不多了吧,难道他们两的生死还是不能牵制在一起的?
“等等!”髯笙突然察觉到有妖的行动,停下了跟纨阎的谈话,凑近她身旁,仔细地观察着纨阎的耳朵。
被他这一举动纨阎有些有吓到,不知道是自己做了什么髯笙这样,还是说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怎么…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纨阎警惕地爬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这阵子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衰事已经是够多了?
“他来了,留下了记号,我不是让你别跟他见面吗?”髯笙坐直了身子,又有些懊恼地仰天长叹,“这样有点麻烦啊。”
“你是说,那个叫袖凛的?”按照目前发生的形势来看,纨阎只知道自己今天跟这个人接触过。
“跟你的前生约定好的人。”髯笙直接回答了她的问题,不想在隐瞒她什么。
我的前生?难道还要另一个我?纨阎一脸懵逼,自顾自地想着。
“你记住,他也有执生簿,你千万别碰他的执生簿,任何一个妖怪给你,你都不要拿。”他这样锁头深锁,语气严肃的样子,突然让纨阎有点慌。
“为什么?那,那你总得跟我说执生簿到底关乎着什么吧。”对,这个就是她一直以来很疑惑的。
“这个…”髯笙有些犹豫不决,看了看在桌子上的书,“其实,每个妖怪的执生簿被人类的鲜血打开的话,相当于这个人类已经默认成为妖怪的血引,如果血引供足了那本执生簿的条件,就会死去,妖怪可以再寻找下一任血引。至于执生簿的打开方式,每个妖怪的执生簿都不一样,具体打开的还得看执生簿的问题。”他跟纨阎解释完这些,她似乎是打通任通二脉瞬间明白,“哦!我懂了,原来我也是血引。”
髯笙默认般地点了点头。
好了,原来这个家伙把我自己当做供血的,原来如此。纨阎越想越气愤,在心底暗暗咒骂着他。
“别在心里骂我,我知道。”髯笙闭上眼神沉思了一会,缓缓说道。
“那婚痕呢?婚痕可以干嘛。”纨阎举着手问他,既然她只是血引的话,那婚痕应该是跟执生簿没有关系的吧?
髯笙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婚痕,是蛇妖看中伴侣所做出的订婚表示。”
“哦!”纨阎恍然大悟,“我看你是为了保住我这个血引而下的决定吧!”她总算是明白这条蛇的用意了,原来他所做的事都是有目的的。
“那这样的话,蔚泯意会把执生簿还你是因为我跟你婚痕才还的就解释得通了。”像突然解开所有的谜一样,纨阎在脑海里脑补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的样子果然是说得通的。
正当她在专心的想把所有事情都搞懂的时候,被髯笙狠狠得推了一把从沙发前面摔到后面。这货到底在干嘛!“髯笙!”她大叫着刚要爬起来的时候,发现髯笙已经妖化了。刚刚还紧关着的阳台窗此时正大风卷席。
髯笙一身惨淡碧绿的薄衣,在风的作用下肆意飘扬,原本垂放在身后的长发被束缚了起来,而纨阎能看到的只有髯笙的后背,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突然这样。
“髯,髯笙,你怎么了?”纨阎不敢轻易动弹,躲在沙发后面,发现髯笙的执生簿被扔到了另一个角落,她想爬过去拿,风劲越来越大很容易把执生簿卷走,所以她要快点拿到。
“别出来,保护好执生簿。”髯笙回过头看她,一双平时温和的碧色双眸现在却转为熊熊烈火般的红色,血色的红用在此时不为过,他的眼眸充满杀气。
“好!”纨阎看不到是发生了什么事,努力地爬上前将执生簿抱在怀里,重新躲到沙发后。
“我不是来找茬的,而她,是我前生的伴侣,她跟我约好这一世,你应该让我跟她谈谈。”从阳台那边传过来的男子声音,纨阎顺着声势眺望过去,一个着淡白色衣裳的身影站在阳台阶上。黑暗中,她看不清那人的脸。
“你妄想,就算约好,也要分个先来后到,现在,我跟她才是伴侣!”髯笙的语气丝毫不容商量。
阳台上的男子嘴角上扬,冷哼了一声,“看来,我是要智取的了。”语毕,手上出现了一把长剑,在月光的照耀下,剑锋闪着嗜人的光芒。
“那我也不会让你。”髯笙冷冷得答了一句,同样拿出他的武器,是一片又一片的红色鳞片,鳞片上有一些红色的褶皱,鳞片周围有着碧绿的卓辉,从髯笙的背后窜出了一条五多米长的碧色长蛇,蛇身上的鳞片也是碧绿色的。
两人相互对峙,都不肯先出手。
“等等,等等……要打出去打可以吗?”正当他们要开战的时候,纨阎躲在沙发后用沙哑的声音弱弱的问了一句。
两人的眼神都纷纷眺向她,一个是饶有兴趣,一个是充满杀气,纨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这句话好像有点不对…特别是在这个时候,这句话实在是有点煞风景,她着实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会…会破坏家具的…”,她弥补了自己想让他们出去打的理由,但似乎她的建议并没有起什么作用,因为阳台上的那名男子已经将剑扔到了纨阎面前,差点就刺中她的脚腕。
见到这一幕的髯笙已经决定出手了,他拳头紧握,有些青筋还暴浮着,手指一示,大蛇飞快冲向阳台上的男子,大蛇扑了个空,男子继而站到了另一处。
“纨阎,你自己躲好。”在大战开始之前纨阎只听到髯笙说的这句话。
接着,就是玻碗瓢盆破碎的声音,家具被破坏,木屑到处飞,但两人似乎没有停手的意思,这场所谓的“大战”,纨阎并没有见识到,只是见识到了它的威力,它的威力就足以让自己绝望。
到后来双方僵持不下的情况下,那名男子才离了去,周围也才安静下来,可是房子里却一片狼藉,该损坏的都损坏了不该损坏的也差不多都损坏完了。
“你们干嘛啊!我都说了出去打了,现在好了,全部都成这样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纨阎哭丧着脸边收拾边捡起破碎的东西向髯笙的方向扔去。
髯笙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另一处看她收拾。
“还给你!”她将执生簿扔还给他,“好绝望…”,她真的很想大哭一场,最近发生的事太惨了。
“我帮你。”髯笙似乎有些歉意,蹲下来帮她收拾东西。“别哭了,弄坏的我赔。”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纨阎生气的模样,突然觉得好笑,又觉得对不住她。
“你赔!你拿什么赔,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纨阎难过得收着东西,眼泪不争气得往下流,受够了,我真是受够了。
髯笙没有再言语,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在伤心难过中过去。